第二章 星辰契約
夜間，一股強烈的不適讓墨然從睡夢中醒來。
「哦，醒了嗎？比我想象的快很多呢。」
「我想現在大概沒必要問你，為什麼能打開我的房門了吧？」
「呵呵呵……你說呢？」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映入眼帘的正是墨然一直防備的那位克麗絲小姐姐。
只是兩人的體~位有些曖昧，成熟的少女正騎坐在少年的身上，現在正值盛夏，隔著薄薄的毛毯，墨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大腿傳來的柔軟觸感。
然而墨然卻沒心思體會這種漣漪的畫面，因為小姐姐手上一張奇怪的羊皮卷泛著紅光，身體四周，整個卧室都彷彿置身星海，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徵兆。
誰都有過那種充滿幻想的階段，少年也不例外，而且來的更早，他曾經有一陣沉迷過各種超自然現象，甚至買了很多這方面的古書研究，但是一直沒什麼進展，最終不得不放棄這種鏡花水月的知識。
但多虧於此，墨然卻有了很多基本的認識，比如現在，這明顯是一種邪惡的儀式，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總感覺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息了。
「你是魔女？」通過個人研究墨然知曉了這種超越常識的存在，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邂逅。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少年，竟然知道魔女的存在嗎？」克麗絲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姐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身上有著魔法的才能，一個男性魔女，這可是幾百年難得一遇的珍稀物種啊！」
「珍惜物種嗎？真是讓人作惡的稱呼……」墨然必須擺脫這種來自意識的束縛，他已經看出來了，這是大概是一種藉助星辰之力綁定主僕靈魂的契約儀式。
一旦契約完成，後果不堪設想，大概某些人很願意做這樣一個尤物小姐姐的奴僕，但墨然可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不用嘗試了，現在儀式已經開始，很快，你就是姐姐的人了，想象一下就讓人激動啊，如果把你訓練出來，那可是足以撼動世界的存在，吶，和姐姐一起征服世界好么？」
「抱歉，我對學習以外的事情不感興趣，而且我不喜歡有人對我指手畫腳。」
「魔女的執著嗎？我越來越中意你了，身為魔女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品質，這種純粹的追求真理的品質真是古老而稀有，也許這次我中大獎了，哦呵呵呵……」
這邊鬧的如此熱鬧，父母那邊卻沒有反應，想來又是魔女的手段了。
忽然，墨然停止掙扎，似乎打算放棄了。
「很好，這種態度就對了，姐姐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變成我的東西而已，跟著姐姐……」
「統治世界嗎？」墨然這張臉果然最適合嘲諷的表情。
「哼！你太小看魔法了，弟弟。這個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廣闊的多，那種境界之上，沒有魔力的人甚至不能感知和觸碰，我們和普通人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
「嗯，飛機大炮核武器的確不能用來打鬼滅神。」
「哦呵呵呵，弟弟你這個比喻用的好呢。」
「你剛剛說我有魔女的才能，你是怎麼發現的？」對於知識，墨然有著本能一般的渴求，所謂魔女的才能他自然也很感興趣。
克麗絲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本書卷，很是古樸……墨然從三個月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能回憶起來，但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書卷，所以他不是很明白這個魔女的意思。
緊接著，對方就給她解惑了。
克麗絲翻開了古樸書卷的第一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種符號，還有某種不知名的語言，這是魔法知識的一種分支學科——符文學。
看著這些符文，墨然立刻就回憶起來，這是他前陣子在網路論壇上挑戰了一個猜謎遊戲。
原來那不是簡單的符號猜謎。
「難道那個發帖人是你？」
「當然，現在有個詞兒叫什麼『釣魚詐騙』，我也是學以致用嘛！」
墨然有些無語，這個時代果然就算是魔女也會上網的嗎？
沒有具體含義的符文其實能反應一個人對於意識、想象、規律和結構的認知，這是一種本我考究，自己所做的猜謎明顯是某種魔法適應性的測試。
這次自己好學、挑戰的性格反而害了自己，這算不算驗證了事物的兩面性，感覺有些滑稽呢。
「克麗絲*李是你的真名嗎？」墨然集中精神，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也是當下逃脫困境的唯一希望。
「是的哦！姐姐這個人一向很真誠的。」克麗絲眨眨眼睛，狡猾如狐，從神態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感謝你的真誠！」
這個女人很聰明，很謹慎，她充分明白一名魔女的真名到底有多麼重要，但她懷疑墨然會有什麼謀划，所以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這名字的確是真的，但卻不是她的全名，這樣只能算打折扣的真誠，而不能算說謊。
語言雖然不及名字，但對於魔女同樣有著特殊的意義，這是一種品質的表現，這個小姐姐大概是那種外表混亂內心守序的人。
要問墨然如何知道的？
這一部分是直覺，一部分是猜測，剩下的都是天意。
因為這個小姐姐似乎有些忘乎所以，她剛剛拿出的那本古樸書卷的封面印著一個古老的名字——卡文迪許*克麗絲*瑟皮耶羅*特斯拉*李。
這大概就是這個女人的真名。
墨然現在非常慶幸自己三歲開始就學習外語，已經精通11國語言的他，雖然不明白這個古老名字的含義，但是發音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現在，少年得到了一把求生之匙，而生存的大門就是眼前這個契約儀式。
墨然曾經系統的研究過魔法這種超自然現象，雖然那個時候只是當作一種莫須有的存在，說是研究，其實只是按照自己假設的框架進行推演，就像上面的猜謎遊戲，即使你不懂具體的含義但並不影響解謎本身。
可這在內容上是錯誤的，所以很容易碰到瓶頸而不得不放棄。
但究其本質，魔法也不過是一種帶著神秘色彩的知識，揭開神秘的面紗，和數學物理學一樣，都是某種事物的規律或者技術。我們如果不研究魔法的具體內容，只研究魔法的目的、結構和規律就會發現事情變得簡單很多（對墨然來講）。
例如現在墨然眼前這個靈魂契約的儀式，他不懂具體的操作原理，但他卻大概知道這是通過星辰之力按照特殊的規則束縛兩人的靈魂，實現主僕這一具體內容的履行。
這只是一份帶有強迫意義的一紙契約，和某種高利貸契約沒有本質區別。
不僅如此，魔法的契約最注重，或者說不能違抗公平這一基本原則，從這方面講，它可比普通的高利貸講道理的多。
因此，這種非本人自願的強迫契約有著被反噬的風險，越是高級反噬帶來的影響就越可怕！
至於高級與否那就很好判斷了，好東西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逼格比較高，看看這漫天的紅色流光，星辰浮動，必然是高級靈契沒錯了。
不為奴，則奮鬥；不為仆，則拼殺！
現在，墨然已經準備好拼上靈魂搏上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