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02:意料之外

  「好久不見，麻煩你了，莫格朗尼先生。」


  張凌君渾身濕透，微笑著走入帳篷，以打招呼的平淡語氣對莫格朗尼說道。


  莫格朗尼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左等右等他不來，心裡就一直盼著他來，真來了，又有種想一刀捅死他的衝動。


  「你這混蛋！」


  不管怎麼說，莫格朗尼的情緒總算是可以找個人釋放一下了。這位半隻腳邁入老年人隊伍的長者完全不顧風度，快步上前，一拳狠狠揍在了張凌君——亞歷山格羅的臉上。


  「當初你可沒有說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甚至連可能遇到的危險都粗略帶過！我當時怎麼會答應你，帶著這幫可憐的孩子跑到這種原始地帶來白白送死！」


  要不是一個黑人和一個白頭髮亞洲人衝進來壓制了他，他可能會把張凌君揍到他媽都認不出來為止。


  「唔……不好意思了，有時候事情的發展不會那麼易於把控，發展出岔路什麼的，是常有的事。」張凌君擦擦嘴角滲出的血，緩緩爬起來，「關於死難學生.……我很遺憾，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到底是來了，不是嗎？」


  莫格朗尼重重呼吸幾口，終於鬆弛了緊繃的肌肉。


  原本帳篷中的另外兩人——奧摩爾和亞當斯終於反應過來，紛紛起身，一個準備熱水，一個跑到聯繫其他隊伍的電台桌那，讓人送干毛巾來。


  待現場氣氛完全平和下來，光頭和陳東方才鬆開了莫格朗尼。


  「嗯……」莫格朗尼活動了一下被壓製得很痛的身體，然後悶聲不響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後分別給三人指了座。張凌君笑著點點頭，率先入座。光頭緊隨其後，陳東則在最後才決定坐下。


  「上次和您面對面交談，已經是很久之前了呢。那時您給我的印象，完全符合我理想中的探險家形象，加上您本人尚且意志未消，我才斗膽請您擔當了這個隊長。」張凌君微微低頭，「在此，請容我再次道歉，對不起。」


  「哼……行了。什麼斗膽.……crazy like you……嗯咳，瘋狂如你，總會找人承擔這個的，我就當，替某人當了一會倒霉蛋。我接受你的道歉。」莫格朗尼揮揮手，不耐煩地說，「快點進入正題。」


  「好。」張凌君看了看光頭和陳東，「我先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擊浪者的成員，多虧了他們，我才能安然離開巴西利亞。」


  「擊浪者？」聽到這個名字，莫格朗尼等三人的動作都停了一停。


  這也是難怪的，促成了傭兵全球合法化，單論作戰能力世間無敵的組織.……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值得驚異。


  光頭微微點頭，表示認同，同時看了看陳東，陳東心領神會，學著他點了點頭。


  「.……逃離首都的事……還真如你所願了啊.……」莫格朗尼看兩人的眼神變了，多了一絲忌憚，「這麼看，你那天方夜潭般的想法……也許也不算太離譜。」


  「呵呵.……其實他們著實在我意料之外，不過這不關鍵。」


  張凌君清清嗓子。


  「那麼，抓緊時間，我從頭到尾，梳理一遍我的計劃，當然，和初版計劃，已經大相徑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