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現世
月黑風高,最益殺人。
此時的天和堂燈火通明,易與看著那個熟悉的別墅,抬腿走了過去。
「大哥,你說這個易與會屠門嗎?」
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停在一輛非常普通的黑色大眾,裡面坐的分明就是上次易與見過的那個男子。
「為什麼不會?」男子挑了挑眉,放下手裡的磨甲刀,「宋城出賣她在前,自然要做好被她做掉的準備。」
「可……聽說那個易與可是被宋城給帶出來的,還有據說易與那對養父母也是宋城幫她擺平,不說幫忙,最起碼……」
還未等他說話,便被男子打斷,只見男子笑意盎然,抬起那張英俊的臉,正對著他,「怎麼?你似乎對我也有意見?」
他看著男子那雙帶笑的眼睛,身體瞬間發軟,臉色煞白的抖著嘴唇哆哆嗦嗦連忙解釋道,「對……對不起,大.……大哥,我的意思是……」
男子似乎並不太想聽到他的解釋,拿起磨甲刀,輕輕地在他的臉上拍打幾下,溫柔的說道,「下次說話注意點,過過腦子。」
「是,是,是,大哥。」他聽到此事略過,心裡陡然一松,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大,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看著嗎?」相隔的這麼遠,他都似乎已經聽到了那邊的吵雜聲。
「看著有什麼意思,過去。」
「是。」
這幢別墅看著普通,但是畢竟是天和堂的大本營,明哨暗哨肯定不少。
還未等易與靠近大門,裡面的宋城便接到了通知——易與來了。
宋城的眉頭微皺,他可不認為易與是向他服軟的,但他也沒想到,易與的膽子會大到這個地步,竟然敢獨闖青和堂!
「走,出去看看。」宋城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槍,別在皮帶上。
「小與,好久不見,怎麼突然想著回家看看了?」宋城打開大門,依舊笑容滿滿的迎了上去,絲毫看不出來他之前和易與之間的矛盾。
「想你了,不行嗎?」易與左右看了看,「長時間沒回來,守衛變多了,老師你晚上是睡不著了嗎?」
宋城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又恢復笑容,「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調皮了,進去坐坐吧,老師也有話對你說。」
「好。」易與自然是不無不可,跟著宋城走了進去。
易與從來沒想過暗殺宋城,畢竟在這個方面宋城可是行家,要想在他面前耍大刀,她這點微末伎倆真有可能就些陷落,所以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從大門進。
一走進,便見客廳里站著一名中年漢子。
「五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小與是越來越漂亮啦。」說話間五叔端了一杯茶放到了易與的面前,五叔雖然是宋城的司機,但是卻深得他的信任,而且要算誰是天和堂的好人,這五叔絕對是當仁不讓。
易與接過,順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有些羞澀的笑著道,「哪有?」
五叔看了一眼被冷落的茶杯,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說道,「小與,按理說五叔也是看著你長大,有些話也是說得,這天和堂是咱們一手創建起來的,你怎麼忍心說走就走?」
「五叔也覺得我做錯了?」易與微微皺眉反問道。
「不,五叔也不是說你做錯做對,這裡畢竟是你長大學本事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不管怎麼說肯定是有感情的,若是就這麼離開,以後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五叔,你知道我當年躺在病床上在想什麼嗎?」易與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五叔有些答非所問,「我在想,我要變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
「所以,我答應了天和堂的要求。」
「在天和堂,我永遠是最認真的一個,我第一個學會殺人,第一個學會掩蓋證據,第一個出師,我當年說的話,我做到了,誰也傷害不了我。」
「你知道天和堂對我的意義嗎?」
「人生導師?救贖者?還是最後的避港?」
「不,是踏腳石!如果踏腳石變成絆腳石,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它踢開!」
「你……為何會如此想?」五叔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可憐的小女孩,有這麼一顆堅硬的心。
「為什麼不?當然,你也可以說我狼心狗肺,但我做了三年任務,從來沒有要一分錢的傭金,我自問已經將你們當年付出的勞動全部還完,所以憑什麼還要我為了你們付出全部?」
「所以,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宋城低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易與轉身,卻見宋城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一把槍,正對著她的心臟。
「當然是……踢開絆腳石了。」易與微微一笑,快步運起無影腳向著宋城衝去,一瞬之間宋城手裡的槍響起。
也就在這一剎那間,別墅內衝進不少人。
但宋城與她距離不遠,再加上她的速度奇快,似乎在眨眼間,宋城的槍已然被易與奪去。
「老師,我說過,你老了。」易與用槍抵住宋城的頭部認真的說道。
這變化發展的太快了,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你想怎麼樣?」宋城面色不變,皺著眉問道。
「不怎麼樣,當然是,殺了你!」
「你別忘了,就算你殺了我,你也不可能逃的出去!」宋城極有自信,保護天和堂的都是好手,就算易與再怎麼樣行,但只有一個人!
「嘻嘻。」易與笑了,「你覺得我會這麼傻嗎?我怎麼可能現在就殺了你?你猜猜看,如果我現在殺他們,他們敢開槍嗎?」
易與將槍移開,對著前面的護衛們。
宋城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難看,這個問題,無解。
如果護衛們開槍,那麼易與絕對會用他擋槍,他會第一個死,如果護衛們不開槍,那麼他們會一個一個被易與打死,易與沒有了威脅,他最後也會死。
沒有人會想死的!
「小與,算五叔求求你,你把堂主放開,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不成嗎?」五叔往前走了一步,看著易與好言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