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現世
「師傅,查到了,這個叫易與的很可憐。」女警察心有戚戚的將手中的調查報告遞到了男警察的手裡。
「怎麼了?」
「這個叫易與的生父母不祥,從小就被拐賣,後來又陸陸續續的輾轉被賣,一直到她十四那年歲。」
「就在她十四歲那年,被她的養父母毆打到重傷垂死,要不是她自己醒了爬出來,恐怕.……」
「不過,老天有眼,這對畜生不久之後就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家裡。」女警察義憤填膺的將桌子拍的啪啪作響,但她沒看到男警察的眼睛突然一亮。
「拿過來我看看。」男警察快速接過手裡的報告,「後來有沒有查出來是誰殺的?」
「這倒沒有,按照上面的筆錄,這對畜生的人際關係非常差,按相熟的人說,想要他們命的人不在少數,但都因為缺少有力證據,後來不了了之。」
「就沒有查過那個易與嗎?」
「當然查過,不過當時易與全身大量的軟組織部損傷,連正常行走都有困難,更別說殺人了,再加上易與有完速的住院記錄,後來就把她排除了。」
「那後來呢?」
「後來?那對畜生的家產被各自的無良親戚收刮一空,後來易與就到了孤兒院,再然後成年,出來工作。」
「據她的鄰居和同事們講,易與是個非常和善的人,從來不與人接仇,不過,也就是這樣,比較受男性的愛慕,據一個比較八卦的同事說,就她看到的,易與在幾天之內,收到的花不下於五束,但她都沒有接受。」
「師傅,你說會不會是易與的愛慕者做的?你想想。」女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比劃,「比如,我說比如,這個易與下班回家,那個叫顧北的在後面跟蹤,但他沒想到,他的後面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見顧北心存不良,便上去找他談談,但兩人沒談攏,一氣之下,就把他給殺了,師傅,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有,有,有。」不能打擊徒弟的積極性,男警察敷衍了幾句,又連忙問道,「對了,那個養父母被殺案件,有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沒有,兇手特別鎮定,在床上,兩人都是一刀斃命,除了自家人,沒有一個外來人的指紋或者腳印。」
「我知道了,健子有沒有打電話回來?」
「打了,健子說我們一出門,易與就開始在家打掃屋子,後來又洗了衣服,哦,對了,他們翻過她的丟東西,沒有任何發現,一小時之前出門,往早市去了。」
「有人跟著嗎?」
「放心吧,健子他們一直在後面,不過據他說,這個易與看起來很正常,剛剛還在跟我吐槽,買一個水果還跟人討價還價半天。」
男警察可以想像健子當時翻白眼的的樣子,男警察笑了笑,「行了,讓他們將人盯緊了,我總懷疑這個易與不是什麼安份的人。」
「知道了,師傅。」女警察嘟著嘴,一臉不太情願的樣子。
男警察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女警察的嘴撅的更高了。
紅色的蘋果,在透明的袋子里來回的碰撞,易與手插在褲袋裡,悠閑的走著,好似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這夥人明顯要比那個叫顧北的人專業,大概是警察吧。
吱-——
尖銳的剎車聲,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一輛麵包車裡,衝出兩個壯漢,向她直面撲來,易與肌肉一緊,剛想反抗,但又想起身後的警察,任由壯漢將她拖進車裡。
砰!
車門關上,車瞬間開走。
紅色的蘋果,被車輪軋成爛泥,隨意的丟在路邊。
尖叫聲響起,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遠處的警察根本來不及救援。
麵包車裡,加上開車的,一共有四個男人,車裡基本沒有多餘的裝飾,看上去有些破舊,濃烈的汽油味從不知名的角落裡露了出來,很難聞。
易與極為配合的綁上手,坐在一個座椅上。
綁匪大概沒遇到過這麼配合的人,還有些詫異。
易與也不知道要走多遠,索性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繩子綁的很專業,但繩子的質量不是特別好,易與試了試,她要想掙脫,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過,她不想掙脫,她倒要看看,誰要找她。
警察的反應迅速很快,各個路口立刻被封鎖,但她說過,這群人很專業,七拐八拐,躲過了警察的追蹤,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倉庫。
倉庫的門口停了一輛豪車,易與挑了挑眉,看樣子找她的人到了。
倉庫門開著,眾人走近,看到一名男人站在窗邊,背對著他們。
他雖然穿著一身精緻的阿尼瑪西裝,但刺目的紋身,從後頸一直延伸到後腦,青灰色的頭皮清晰可見,也許是他聽到聲音,轉頭。
一條刀疤,從耳邊直入嘴角,桀驁兇狠的目光,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隻狼。
嗯.……還是一隻穿著人皮的狼。
「易與?」
正相反,他的聲音並不粗獷,反而低沉的像是與人慢慢私語。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顧,名南。」
顧南笑了,但卻嗤著牙,恨不得一口將人吞下肚子里。
「就是那個被你殺死的顧北的親哥哥。」
「然而我並沒有殺他。」易與無辜的聳了聳肩。
「是嗎?」顧南上前,高聳的鼻子輕輕的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如同情人般纏綿,「我不是警察,我說你殺了他,你就得殺了他,怎麼?你有意見?」
「哦,那沒有。」
「呵。」顧南輕笑,冰冷的唇抵在她的耳邊,「真是一個有趣的小東西,想看看那輛被你丟棄的摩托車嗎?很貴的。」
「摩托車?什麼摩托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易與無辜的看著他,「如果你想報仇直接說就行了,何必說這些?」
「報仇?」顧南笑了,他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歇斯底里,「我為什麼要報仇?我恨不得是我親手宰了他!」
「那就很可惜了。」易與嘆了一口氣,「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