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無所適從的柱子
晚了,從他不告而別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晚了,他親手推開了妞兒,讓她有機會去結識別的男人,有機會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但是,但是不能是以抵債的身份被迫嫁人!
雖然曆臨救了他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可是曆臨在婚後還不知收斂,還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這種人怎麽配得上他的妞兒啊?
他的妞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她的心地是那樣善良,夜晚看到年紀大的爺爺奶奶還在賣紅薯,她會毫不猶豫地掏錢把剩下的全部買下來,隻為了老人家能早點回去歇息;他的妞兒是那樣漂亮,就像花園裏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國色天香。
妞兒高傲的個性怎麽忍受得了如此欺淩,這麽完美的女人受到的竟然是這種待遇!
他的妞兒過得不幸福,不開心,他要去找妞兒,隻要妞兒說跟他走,他就是為此脫下心愛的軍裝都在所不惜!
哥,你不是說過嗎,沒有挖不動的牆角,隻有不努力的小三兒。
雖然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但是,既然你不能給妞兒幸福,就讓我來好了!
對不起了哥。
沒等他交接完任務呢,宜華先來找他了,“柱子哥,你最近在忙什麽呢?有時間嗎?我想介紹個人給認識。”
“誰?不會是你老公吧?”鬱鑄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答案,搶先問道。
“哥你真聰明,就是我老公。他呀,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噢,你要開會啊,那行,我不打擾你了,有時間再聯係吧,你快去忙吧,拜拜。”
妞兒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曆氏危機解除了,不管怎麽說,那也是她的心血啊,高興是應該的。
可是為什麽聽到她說要介紹老公給自己認識,心裏就這麽堵得慌呢?妞兒不開心,他還有機會帶她走;可妞兒要是幸福了,自己難道要祝福她嗎?
他的心在痛,比剛得知妞兒嫁人時還要痛,要他大度的祝福他們,他做不到啊!
妞兒要介紹他們認識,可妞兒根本不知道他們不但認識,還是關係很好的兄弟。如果妞兒知道當年救他們的人就是她的老公,那自己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不,不能見麵,至少在他想到辦法時不能見麵!
借口要開會,他急急忙忙地掛斷電話。
電話又響起來了,這次竟然是曆臨!
“柱子,案子忙完了吧?咱們哥幾個好久沒聚一聚了,晚上出來喝酒,哥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介紹人給他認識,不會是宜華吧?
“是嫂子嗎?”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還存著僥幸的心理,忐忑不安地問道。
“哈哈哈哈…..”曆臨爽朗的笑聲傳過來,竟然,竟然那麽刺耳!
“……對不起哥,我手頭的案子還沒有完結,暫時不能出去,下次吧,好嗎?”
“沒事兒,等你什麽時間有空,再介紹給你認識也不遲。好,那你忙吧,掛了。”
電話掛斷了,曆臨爽朗的大笑聲還在耳畔回響,他不是被家暴嗎?不是討厭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人嗎?
短短一段時間,他就去辦了個案子,怎麽一切都變了?
哥愛上妞兒了,妞兒也愛上哥了,那自己呢?十二年的暗戀,還沒等表白呢,就已經出局了!
他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心不在焉地做交接。
發現他情緒不對的是張佳明。
抽調出去辦案子的警員已經回到各自的崗位上了,鬱鑄也接到命令,手中的一些工作正在移交給自己,完事後就可以回部隊了。
還有什麽案子沒辦完?
柱子這是有心事,聽他打電話的語氣和那個人還很熟,應該是曆臨。不對呀,柱子很敬重臨子啊,有什麽事要瞞著他嗎?
他辦完案子狀態就不對,自己是當大哥的有責任開導他。
“柱子,晚上你臨哥請喝酒,這些工作明天在移交吧。你以後回了部隊,時間就不那麽方便了,趁這時候咱哥幾個多聚聚。”
鬱鑄真的鬱悶了,一個個的怎麽都來往他的心上紮釘子啊。苦笑一下,“不去了,我還有點事兒,你自己去吧。”
這是真有事兒了。
“柱子,我是你哥,有什麽心事可以和我說說的。走吧,晚上咱哥倆去喝酒,不帶他。”
鬱鑄心裏的苦悶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張佳明是個活絡的人,話不算多但嘴巴很嚴,自己這次回部隊,他順理成章地接替局長這個位置。
心裏的話沒法和別人說,佳明哥是唯一的人選。
張佳明把他帶到自己的住處,他今年都34歲了,一點找女朋友的想法都沒有,被爹媽念怕了,所幸搬出來自己住,聽不見父母的嘮叨,落個耳根清淨還不打擾他們休息。
他拎了兩箱啤酒上去,弄點花生米、熟食之類的,兄弟倆坐下就開喝。
鬱鑄一言不發,菜也不吃,一個勁兒地喝酒。張佳明也不管他,心裏有事的人必須喝好了才能一吐為快。
柱子的酒量不行,一點不像部隊裏出來的,1.2.3.6.7,7罐啤酒就把他喝趴下了。
“佳明哥,你說我是不是錯了?”鬱鑄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弄得張佳明莫名其妙。
柱子也沒指望他回答,一個人自言自語,“我的妞兒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怎麽就嫁給花神了呢?”
花神?花神是誰?在A市稱得上花神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曆臨啊。
怎麽回事兒?
張佳明心裏隱隱約約有了答案,柱子的妞兒在A市,嫁的是花神,而今晚柱子卻拒絕了曆臨的邀請。
如果自己沒聽錯,曆臨是要把宜華介紹給柱子認識,那麽柱子的反常他可以理解了。
柱子喜歡的女人是宜華,宜華嫁的是曆臨,而曆臨又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看樣子宜華並不知道柱子喜歡她,而曆臨也不知道柱子喜歡的妞兒是他老婆,柱子,柱子……
看著爛醉如泥的柱子,張佳明心疼了,這叫什麽事啊!
在部隊養成的良好作息習慣讓鬱鑄不因醉酒而改變,依然準時醒了過來。
睜眼看看,陌生的環境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清醒過來,這是張佳明的家,宿醉發痛的腦袋提醒他昨晚喝多了。
張佳明的家是一間不大的單身公寓,除了衛生間是單獨分開的,臥室、客廳、廚房都在一起,所以他起來了,睡在沙發上的張佳明聽見響動也起來了。
“怎麽樣?頭還疼嗎?”張佳明把床讓給柱子睡,自己睡在沙發上。
鬱鑄有些過意不去,看見他不住地揉脖子,應該是落枕了。走過去扶住他的頭,有力的雙手沒看清怎麽動的,隻聽一聲脆響,張佳明驚叫一聲,脖子不疼了!
他不敢相信地轉了轉頭,真的不疼了。摸摸脖子,又看看柱子,驚喜地問道:“你會正骨?有時間教教我,我們警隊經常加班,兄弟們常常在桌上一趴就是半宿,早上醒來脖子都不舒服,我學會了可以幫他們正正。”
鬱鑄語氣淡淡的,他現在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不是我不教你,這手法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力度、速度都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掌握的,別到時候把兄弟們真弄壞了。”
“洗把臉下去吃早飯吧。”柱子說得有道理,張佳明聽明白了,不再惦記這件事。
“不想吃。”
“是不想吃還是吃不下?”
張佳明的話有點咄咄逼人,鬱鑄一時有點不太適應,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張佳明看他一副淡淡的,好像又回到最初認識他時的樣子。不行,他這個心結不打開,是不會看到身邊的風景,作為大哥,有義務幫他。
“柱子,你先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
鬱鑄現在對生活失去了欲-望,你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生氣。依言坐下,眼皮耷拉著,佳明哥想講故事他聽著就是了。
張佳明沒有計較他的興趣缺缺,隻要他能坐下來聽就可以了。
“我爺爺是一名普通的中學老師,他的願望是子承父業,可是爸爸和我都選擇了警察這個相對危險的職業。爺爺無力改變我們的想法,在一次出外遊玩時,不知怎麽就信佛了。”
張佳明看看柱子毫無表情的臉,暗暗歎口氣接著說道:“爺爺從那以後潛心研究佛法,發現裏麵的學問很大,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講的迷信思想。他學佛念佛是為了保佑我們父子平安,要把我們身上的戾氣化掉。他的願望是為我們好,所以我和爸爸即使不信,也不會反駁他。”
“說重點。”鬱鑄的話言簡意賅,他不相信張佳明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講他們家的故事,應該是自己昨天喝多了,說了什麽話他才這樣的。
張佳明有點尷尬,情緒還沒醞釀好,鋪墊還沒說完呢,就被他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