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五十四章 救命恩人
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可是能怎麽辦呢,張佳明不是外人,妮子又答應下來了,自己要是不去就過分了。
晚上不回去吃飯,要打個電話報備一下才行。宜華的手機通了,就是沒人接,沒辦法,他隻能打給王媽,讓她轉告一聲。
少奶奶的氣還沒消呢,少爺就不回家吃飯,這哪是認錯的節奏?小兩口的事她也管不了,沒好氣地答應下來,回廚房做飯去了。
王媽的語氣不善,還在生自己的氣呢,宜華是真有本事啊,連從小疼他到大的王媽都給拽到她那個陣營去了。曆臨笑著搖搖頭,不得不佩服自己老婆為人處世的能力。
晚上景天閣的雅間裏,張佳明和柱子先到了,佳明翻著菜單問道:“想吃什麽,今天給你接風,你說了算。”
景天閣是A市最豪華的酒樓之一,最出名的就是海鮮。
鬱鑄沒有見過曆臨,憑感覺應該和佳明哥一樣,是個直爽的人。他原本不打算來這麽高檔的酒樓的,現在公務員出入這種地方不太妥當。
張佳明一句話打消了他這個念頭,“你臨哥是咱們A市響當當的利稅大戶,有他在你怕什麽?”
“我什麽都吃,你看著點好了。”張佳明都這麽說了,他也不矯情,坐下來靜靜地等著。
“行,咱就挑最貴的點,那家夥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咱幫他花花。”佳明嘴上這樣說,可下的單子卻是平時哥幾個最喜歡吃的。
鬱鑄看他點的菜裏有自己喜歡的清蒸石斑魚,明白他是真把自己當兄弟了。
自己以前隨口提過一句,說是有機會去五星級大酒樓嚐嚐清蒸石斑魚,看看人家是怎麽做的,為什麽同樣的材料賣的卻比他們那地方貴上好幾倍。沒想到過了三年,張佳明依然記得。
鬱鑄不是個容易感動的人,可卻從這細節裏感受到實心實意的味道,臉上露出許久未見的真誠笑容,伸手給張佳明倒了一杯茶,“謝謝。”
正說話時曆臨和倪妮兒進來了。
張佳明趕忙站起來介紹,“他就是我的發小曆臨,她是我們的妹妹倪妮兒。”
“臨子,妮兒,這是我的兄弟鬱鑄。”
曆臨豐神俊朗,鬱鑄玉樹臨風,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沒等曆臨說話,倪妮兒忍不住驚呼,“哇,真的是帥哥耶,佳明哥你沒騙我。”
“哈哈哈哈……”張佳明就喜歡倪妮兒的自然不做作,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曆臨瞪了倪妮兒一眼,“花癡!”
隨即衝柱子點點頭,伸出手與之交握,“你好,我是曆臨。”
鬱鑄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盯著曆臨,一眼不眨的直視著他,嘴唇微張,臉色因為激動泛起了潮紅。突然,他上前雙手握著曆臨的手,緊緊地握著,就是不說話。
曆臨知道自己長得異常俊雅,走到哪兒都受人關注,他已經習慣了。可是被一個大男人這樣盯著,又緊抓著自己的手不放,還有臉上明顯的熱切無一不讓他心生不悅。
可他是佳明認得兄弟,自己就是再不滿看在佳明的麵上也不能翻臉。嘴角微微彎起,露出禮貌但疏離的一笑,抽一下手沒有抽出來。
曆臨不高興了,不禁斜眼看向張佳明,你這是認得什麽兄弟?怎麽看見老子跟蜜蜂看見花朵似的盯著不放?老子TMD不搞基!
鬱鑄的行為有點反常,他當然看出曆臨的不滿了,但他也搞不懂狀況,隻能打著哈哈,拍拍鬱鑄的肩膀把他拉向座位,“都別站著了,快坐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話音剛落就意識到不對,剛要改口就聽到倪妮兒很不厚道地拆台,“佳明哥,這幾道菜好像都是涼的吧?難道我出國這幾年,我國的菜譜又有了新做法?”
“就你話多,趕緊坐下。”
曆臨陰沉著臉坐下,本來今晚就不打算過來,偏偏讓這個小妮子給拽來了,還弄出這麽一檔子事,他心裏就像吃了一隻蒼蠅那樣惡心!
他看一眼張佳明,又看一眼倪妮兒,臉上的不滿清清楚楚顯現出來。
還吃東西,吃的下嗎?不行,我坐一會就走,張佳明今天我是給你麵子,沒有下次!還有倪妮兒,你也給我老實點兒!
他又看一眼桌上的幾個冷盤,真有自己喜歡吃的,應該是張佳明點的,可他一口都吃不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杯茶水,自顧自地喝起來。
不怪曆臨沒風度,今晚的鬱鑄讓張佳明都有點接受不了,難道他在國外彎了?不能啊,下午和他聊天時還說等安穩下來就去找他的青梅妹妹呢,沒道理一個下午就轉變成這樣啊?
不對,他是見到曆臨才失態的,難道以前他們有什麽過節?按理說他的職業和曆臨那是八竿子打不著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張佳明百思不得其解。
倪妮兒本來是個開心果,走到哪裏哪裏熱鬧,可是看見曆臨的臉色陰沉的像雷雨天,她還是乖乖的別去遭雷擊了。
鬱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周遭壓抑的氣氛不是沒有感覺到,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張佳明嘴裏最好的兄弟竟然是他!
當時妞兒說見到的兩個背影應該就是他和張佳明了,而且自己當時分析的沒有錯,他就是假扮的警察,因為常和張佳明在一起,懂很多警察的事情,所以才會那樣說的。
張佳明看柱子明顯不在狀態,碰碰他,他才回過神來。看看不明所以的張佳明,又看看一臉陰沉的曆臨,他突然笑了,笑的是那樣開心,笑聲是那樣爽朗,笑的讓人以為他撿了錢包、中了大獎!
他笑夠了,起身快步來到曆臨麵前,雙腿並攏,腰板挺直,“刷”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曆臨看他過來心裏就煩躁,剛要退後一點,沒料到鬱鑄給自己敬禮,臉上嚴肅的神情好像剛才大笑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曆臨糊塗了,張佳明懵了,倪妮兒根本不明白什麽意思,她呆呆地坐在一邊,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無聊死了。
看著他們不解的目光,鬱鑄說了句冷笑話,“你別擔心,我不是彎的,對男人不感興趣。”
張佳明一個沒忍住笑了;曆臨的臉抽搐一下,忍住了;倪妮兒才不管呢,這裏她最小,有玩鬧的資本,“你彎不彎沒關係,隻要目標不是曆臨哥就行。”
曆臨沒有想到鬱鑄會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有點不自在,畢竟誤會人家了。
鬱鑄是佳明的朋友,自己和他還不熟,道歉好像又不對,可倪妮兒就不一樣了,隻能借口訓妮兒給自己台階下,“說什麽呢?一個姑娘家家的,再粗魯下去沒人要你了。”
大家都在看著鬱鑄,對他剛才的行為有疑問,他笑笑坐下來看著曆臨, “您還記得我嗎?”
鬱鑄說著敬語,神情舉止都很正派,畫風轉變得太快,曆臨有點不適應。可是他這話什麽意思?曆臨不記得自己和他有過什麽交集,不動聲色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十二年前,你是不是開一輛阿斯頓馬丁?你在半山嶺附近冒充警察救了兩個人,還送去了醫院,墊上了手術的費用?”
曆臨狐疑地看著他,又看看張佳明,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這個剛認識的鬱鑄怎麽知道?難道他調查過他?他是幹什麽的?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張佳明可不像曆臨想的那麽多,這件事他知道,鬱鑄也和他說過過往,前後一串起來明白了。他看著鬱鑄很激動, “你不會就是那個被打的半死的少年吧?”
鬱鑄的激動勁兒已經過去,他重重地點頭,“是我。”
沒想到他們還有這麽份淵源!
曆臨不解,張佳明就把鬱鑄和自己說過的事情又向曆臨完整地說了一遍。末了,他感慨地說道:“臨子,你不隻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改變他命運的導師啊。”
“此話怎講?”曆臨看著鬱鑄好奇地問道。
鬱鑄輕咳了一聲,已然恢複了常態,看著曆臨微微笑著,“我當時的夢想是做一名金融師,賺取大把的金錢給我的女人花,後來我們遇到了危險,我即使付出性命也護不了她周全。被你救了之後,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上軍校,當一名特種兵,我要做一個強大的人,有能力保護她。”
曆臨想起當時看到的情景,唏噓不已,“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麽高尚,我隻是出去玩,你們擋道礙我的事兒了。我記得你當時渾身是血,我也不知道怎麽了,頭腦一個發熱就下車了。”
“幸虧你下車了,要不然哪有咱們弟兄在一起的緣分呢。”張佳明很高興,想不到曆臨輕易不管閑事,一管就管出來個兄弟,不錯,好樣的!
“對了,那個女孩怎麽樣了,你們在一起了嗎?”曆臨想起當時他不顧自己性命護著的女孩,很感興趣地問道。
“我這次來A市就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