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好久不見
他扭頭不在意地望了一眼,這一眼,讓他直直的怔愣在原地。
那個迎面走來的女生,穿著一襲米色休閑運動服。細直柔軟的長發被紮成高高的馬尾,正呈圓弧線自由地垂落下來。
面容清麗脫俗,氣質澄澈乾淨。
一如既往的熟悉,一如既往地讓他失神。
方才想念起她,而現在她就出來在他眼前。
這就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嗎?
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在他緊緊盯著她的時候。她的目光也恰好環繞過一圈,最後停留在他身上。
「學長。」看見他,舒然明顯愣了下,緩了幾秒才同他打招呼,聲音有些驚訝。
「舒然,好久不見。」許彥穎反而顯得很自然,主動與她寒暄,「最近過得好嗎?」
舒然點點頭,「還好,你呢?」
「就那樣吧。」許彥穎苦笑著回應。
他最近的生活豈是好不與不好能夠概括得了的。
舒然尷尬地笑了笑,突然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心裡卻突然堵地慌,有點莫名的難受。
人生沒有隻如初見的機會。
有很多關係一旦有了隔閡,就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如他跟她。
曾幾何時,他們的話題永遠說不完,兩個人相處的氣氛永遠是自在無壓力的。
可現在呢。
彼此沉默,不知從何開口。
這樣沉悶而尷尬的氛圍,李芯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就不像普通的關係。
李芯好奇,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舒然,你認識?」
「嗯,我大學時的學長。」
「哦哦。」得到回答,李芯八卦的火焰滅下去了一半。
學長啊……還以為是前男友呢。
最後是舒然先打破了這廂沉默,「學長怎麼在這裡?」
舒然微抬了抬眉,淡淡地瞥了一眼他身後,那裡正是陸七笙的住所。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彥穎沒有回答,反問她,「我也正想問,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舒然思襯了半晌,決定還是告訴他,「我有一個同事,已經好多天請假沒來上班。我們得到消息,說她最近出事了,特地趕過來探望她。只不過人沒找到…反倒遇見你了……」
許彥穎眯起眼,故意挑其中的字眼,佯裝生氣地問:「怎麼,看見我失望了?」
舒然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逗你呢。」許彥穎彎了彎唇角,促狹地笑。
這句笑話稍稍緩解了一下當前的氣氛,突然沒那麼強行的尷尬了。
笑完他才認真地問她,「你們要找的人叫什麼?」
「陸七笙。」
話音剛落,許彥穎前一秒才漸露喜色的神情,在這一瞬間曳然而止。
望著他突然凝重的表情,舒然蹙眉不解地問:「怎麼了嗎學長。」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介意的話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休息,我再慢慢告訴你。」許彥穎當著她們的面慢條斯理地走上前,一把關上陸七笙家裡的門。
李芯跟舒然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目光里都是狐疑猜測。
許彥穎為什麼在這裡,而且為什麼還有陸家的鑰匙,他跟七笙是什麼關係,七笙究竟是不是出事了。
這一個個問題,盤旋在心裡,等著他解答。
………
秦氏。
剛開完會,Lina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頂層,替那位尊貴的秦總送盒飯。
剛出電梯,卻發現總辦的門並未關著。
辦公室里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悠揚舒緩的鋼琴曲,輕輕的,緩緩的,降落在耳邊。
秦現慵懶地倚在純色真皮沙發上。半眯著眼,面容沉靜,似在假寐。
那張充滿攻擊性的絕美容顏,在此刻舒適輕緩的氣氛,收斂了鋒芒,稍顯柔和。
Lina提著飯盒遠遠地站在門口,躊躇不決,不知該否上前打擾這一幅美男歇息圖。
「進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現已經睜開眼。直著身子,神情稍顯乏累。
他微微曲撐著手肘,修長的手指停留在額頭上,指腹輕輕按著太陽穴。
而眸光卻冷冷的打量著她,從上至下,最後停在她手上提著的三層保溫飯盒上。
他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莫名的郁煩。
自從秦辛逸發生那件事之後,便也沒心情下廚了。
導致他最近食慾大減,基本都是嘗一兩口,便沒了胃口。
Lina將餐盒放置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一言不發,熟練地打開夾層。
她正開一半,就被一聲冷咧的男聲阻止了,「放著,出去吧。」
Lina立馬停下手裡的動作,順從地應道:「是。」
話畢,她便走到門口,習慣性的替他關上了門。
腦海里卻突然閃過一絲疑惑,秦總什麼時候竟然會聽音樂了,還是柔美的輕音樂。
簡直不敢相信。
而秦現為什麼突然聽起輕音樂了呢,絕對不是什麼為了調節氣氛,寧心靜氣這種事。
只不過是因為早上把玩舒然手機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機里有足足三個音樂軟體。
這對秦現來說,是一件很驚奇的事。
她的手機里沒有像曹雲那樣一大堆遊戲,社交軟體。沒有像lina那樣一大堆的拍照軟體,只有三個音樂播放器,還有一些日常軟體。
他好奇的點開,發現她收錄的音樂全部都是鋼琴曲輕音樂。
他悄悄地全部收下來,想要聽聽她聽的音樂,是什麼樣子的。
果然,如她的人一樣,讓人感覺清風拂面,安靜舒服。
他突然很想她,想見她,想抱她,想呼吸她身上清甜的香味。
舒然正不可思議地聽著許彥穎訴說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他說,陸七笙的父親死了,非自殺而是他殺的。
兇手是一個富二代。
陸七笙被迫幫凶,被這個富二代逼著幫著他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事成之後,陸七笙還沒這個殺人兇手擄走了,是生是死現在還不祥。
警察一直在追捕他們。
許彥穎作為一名律師,理所應當幫苦命的死者家屬訴說冤屈。接受他們的委託,讓他們一家得以團聚
可是這富二代卻仗著權大勢大,處處壓制他們,不讓他替死者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