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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你到底是誰

  閃!

  必須要閃開這一劍,眾所周知,金鼠族的進化,堪稱完美,渾身上下,也只有命門是唯一弱點。


  每一個金鼠妖都把命門看的比天大,除了親爹……親兄弟、親老婆,親兒子都不知道在哪裡。


  一個鍊氣境的人族修士,能毀了一座固若金湯的金鼠妖城,為什麼?

  一個區區鍊氣境,竟然連續兩次斬殺金丹妖王,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這黑袍大魔頭,掌握了金鼠妖的命門所在。


  只要被暴露命門,金鼠妖原本是金丹的防禦,瞬間跌落到築基,普天之下,再也沒有比這更驚悚的事了。


  所以在這一刻,金鼠太子真的慌了。


  因為奪舍,他捨棄了金丹修為,目前只能施展出築基巔峰的實力而已。再暴露了命門,在蝰九末面前,自己不過是個築基中期而已。


  嗡!

  虛空中音波震蕩,金鼠太子想都不想,捨棄了一切攻擊,被動防禦。


  沒道理啊!


  金鼠太子皺著眉,心臟狂跳,他想不通,根本沒道理啊。


  他對自己的命門保護,堪稱水泄不通,特別是腋下這個部位,也不容易被察覺。


  可眼前這個蝰九末,到底是人是鬼,怎麼能瞬間察覺命門所在。


  「難道蝰蛇皇暗中調查過我?」


  金鼠太子一身冷汗,隨後,他又將這個念頭打消。


  自己雖然貴為太子,但幾乎沒怎麼在金鼠妖城生活過,況且自己廝殺半生,從來都沒有敗過,也沒有被刺中過命門,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到。


  嗡!

  地面炸開一道深坑,金鼠太子身軀還未落地,便看到了一張平靜的笑臉。


  在他眼中,蝰九末的瞳孔中,帶著一股譏笑。


  那是一種看透了你靈魂的蔑視,宛如將你生命都玩弄於手掌中的掌控。


  現在沒有了妖皇監控,趙楚終於能釋放一次,毫不遮掩,他一劍斬出了太清劍氣,封鎖金鼠太子的退路,簡直沒有任何難度。


  當然,太清劍氣在鍊氣境還是一等一的功法,但面對現在的趙楚,總歸是有些使不上力。


  「你逃無可逃。」


  趙楚笑容中透露著絕對自信。


  「簡直可惡。」


  金鼠太子渾身虛汗,也不知道這蝰九末施展的什麼劍訣,他竟然避無可避。


  看似一劍就在面前,但他剛欲往左,卻發現劍刃早已在左方等待。他又往右,劍刃如跗骨之蛆,早已綻放寒芒,快到了極致。


  嗡!

  「蝰九末,這劍訣你為何不在築基天典施展,你哪來的劍訣?」


  金鼠太子心中升起了一股詭異。


  有如此高深的劍訣,蝰九末沒理由被蝰森樓逼的節節敗退。


  趙楚不言語,劍刃直指金鼠太子腋下,殺氣不阿,似乎一個走最虔誠的求道者,沿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心中只有我的道。


  「九重玄龜盾!」


  一個剎那,金鼠太子渾身每個毛孔都在顫抖,他切身感覺到了來自命門的恐懼。


  想都不想。


  金鼠太子一甩手,袖口內一陣耀眼的青光閃爍不息。


  咻咻咻咻咻!

  伴隨著一道道破空之聲,一面又一面巴掌大的龜背盾牌飛出,擋在他命門的畢竟之路。


  九面!


  宛如骨牌展開,一列九塊龜盾,青煙繚繞,雖然每塊只有巴掌大小,卻給人一種氣勢恢宏的錯覺,最終形成了一尊九重門下的絕對防禦。


  「幸虧這次來秘境,我留了個心眼,將我當年築基境的防禦法寶帶來,否則還真有點危險。」


  祭出防禦法寶之後,金鼠太子終於有了一瞬間的放鬆。


  這九塊玄龜盾,乃是用九名玄龜屍體所鍛造,堅不可摧。金鼠太子當年築基境一戰,以一敵三,這九重玄龜盾,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等擋下他的攻擊,我必須立刻就退,換鐵犀太子來守護,我去挖坑……可惜,他現在挖的太深,需要幾息時間才能傳音過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對於蝰九末能看穿自己命門,金鼠太子依舊不敢大意。


  「這九塊龜盾,好強的靈氣,別說在妖域,就是在北界域,也是了不得的極品法器。」


  遠處,紀東元眉頭緊皺。


  他看到了金鼠妖王的狼狽,還沒來得及震驚趙楚為什麼這麼強,目光卻已經被九面閃閃發光的盾牌所吸引。


  「蝰九末,這乃是本尊年輕時縱橫妖域的神兵利器,一共九面盾牌,即便築基後期,也難以摧毀一面。本尊一次祭奠出九面,我要親眼看著你的劍被折斷,被震碎。」


  躲在玄龜盾后,金鼠太子瞬間恢復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他說要碎了你,聽到了嗎?我們該怎麼辦?」


  趙楚輕笑。


  隨後,他微微低頭,似乎在和一個老朋友開玩笑。而他的眼睛,卻是看著自己的劍刃,那樣認真,宛如真的在看一個人,與人交談。


  「蠢貨,竟然和一柄劍說話,你是來逗笑的嗎?」


  這一幕落在金鼠太子眼中,令人失笑。


  遠處,紀東元也是一陣搖頭,恨不得一腳踢飛趙楚。


  你傻不傻。


  和一柄劍說話。


  再看人家金鼠族,那九面盾牌閃閃發光,一看就是寶貝。您這劍先不論強弱,單純賣相上來說,還真不如盾牌耀眼奪目。


  當然,那柄凶劍造型也一般,古樸的氣質,不符合大眾審美。


  嗡!

  然而,下一息,那陡然間暴漲了十倍的劍氣,卻給了他倆答案。


  逗笑?


  愚蠢?


  只因你們眼界太低,永遠無法理解一柄劍的情緒。


  在玄龜盾的阻擋下,趙楚距離金鼠太子,整整十步。


  ……


  一步!

  一劍!

  我勢不可擋,斬山川河流!

  ……


  嗡!

  劍氣之內,似有無窮音浪傳出,宛如一萬戰士在嘶聲吶喊。


  波!

  劍尖抵達龜盾,平淡無奇。


  咔嚓!


  下一息,依舊是平淡無奇的劍,依舊是看似並不高深的劍訣。


  可龜盾卻嗡嗡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甚至在龜背之上,有裂縫蔓延出來。


  「破!」


  趙楚腳步平靜,一劍橫推,風輕雲淡。


  隨著他口中一個字落下。


  轟隆隆!

  最前方的一塊龜盾,轟然炸裂,粉碎的殘渣撒了一地,粉塵隨風而散。


  第一重防禦門,碎!


  一步、一劍……看似氣勢恢宏的盾,竟然沒有阻擋趙楚一步。


  ……


  第二步!

  第二劍!

  劍出蒼生懼。


  趙楚依舊是平靜的一聲「破」!

  第二面龜盾……碎!


  ……


  第三面!

  破!

  ……


  第四面!

  破!

  ……


  第七面!

  破!

  ……


  趙楚如今已築基,對太清三氣的理解,也融會貫通,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每一劍都完美無缺,幾乎達到了劍道巔峰。


  ……


  第八劍!

  趙楚單手背負,保持著永恆不變的姿勢,似一塊恆古不變的寒冰。


  劍出,日月驚!


  劍出,風雷動!


  第八面盾牌微微顫抖了幾息,緊步之前七面盾牌的後塵,一聲悲鳴后,直接化作齏粉。


  驚慌!


  眼看只剩下最後一面勢單力薄的盾牌,金鼠太子第一次如此驚慌。


  看著眼前殺神一步步邁近,氣定神閑,他甚至想到了小時候老妖給自己算命,說自己命中有一劫,要死在人族劍下。


  雖然他斬了那個妖言惑眾的老妖,這麼多年一路斬殺歷練,已經突破到金丹中期,但那次算命,時常在腦海中閃現。


  啵!

  終於!


  最後一劍,貫穿了盾牌,貫穿了虛空,也貫穿了金鼠太子的恐懼。


  嗡!

  依舊是宛如牢籠,金鼠太子想逃,但眼睛所見之處,到處是森森劍芒,每一劍都直指腋下,根本逃無可逃。


  「你到底是誰,能一眼看穿我的命門,能斬出如此恐怖的一劍,碎我九塊玄龜盾,你到底是誰……」


  腳步瘋狂退後,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劍刃保持著亘古不變的速度,卻離自己越來越近,宛如時間的流動都有些異常。


  在蝰蛇族歷練的時候,他曾經在這裡居住過一段時間,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天驕出現,這不合理。


  金鼠太子空有一身金丹之力,但因為奪舍,卻怎麼都施展不出來,心中又怒、又急,渾身毛孔顫慄,冷汗已布滿全身。


  錯了!


  根本不該冒險,根本不該進行這次奪舍,將實力降低到築基境,風險真的太大了。


  可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別人會一眼看穿自己的命門。


  另一邊。


  紀東元膛目結舌,宛如第一次認識趙楚一樣。


  他知道趙楚比自己強,也知道趙楚敢出手,就有一些把握。


  但他還是等著要看趙楚的笑話。


  要知道,自己剛剛突破築基中期,實力成倍的增幅,卻被前者十拳轟退,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可趙楚這是什麼意思?

  你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嗎?

  一劍!

  不光將築基後期逼的節節後退,還連碎九塊極品盾牌,這才築基初期啊。


  紀東元內心發寒,他想將趙楚吊起來,狠狠抽他幾鞭子,嚴刑拷問一下,你小子咋修鍊的,咋就能這麼態變。


  ……


  退、退、退!


  眼看趙楚冷漠的臉龐越來越近,金鼠太子只能竭盡全力的退後。


  沒用!


  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在對方看來,只是一個笑話。


  對方保持著一個恆定的壓迫,幾乎就是在戲耍你。


  「想知道我是誰嗎?」


  劍尖距離金鼠妖王還有一尺,趙楚突然微微一笑。


  「嗯?你是蝰蛇族的蝰九末,也不是……不對,你到底是誰?」


  金鼠太子心中一個咯噔。


  「給你一個提醒,像你這樣的金丹妖王,我曾經斬了兩個……對了,那時候,我鍊氣九重!」


  笑容溫和,本應是春風暖暖,可落在金鼠太子的眼中,卻宛如看到了全世界最恐怖的惡魔。


  他的瞳孔飛速收縮,瞬間成為一顆黑點。


  一個剎那,金鼠太子停止了呼吸!

  鍊氣九重。


  斬殺兩大金丹妖王。


  鍊氣九重!


  腦海中一個黑袍人影被勾勒出來,金鼠太子一萬個不願意相信,但那個人影的輪框,越來越清晰。


  「還記不起來嗎?再提醒你一句,似乎我曾經炸過一個妖城,叫金鼠城!」


  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金鼠太子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次的聲音,已經是近在咫尺。


  他腦海一片轟鳴。


  黑袍大魔頭!

  他竟然是黑袍大魔頭。


  怎麼可能!


  要知道,他炸金鼠妖城的時候,就在十幾天前。


  這傢伙怎麼會剛剛回北界域,就直接返回妖域,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你不知道你是妖域公敵嗎?甚至混在人族的間諜,都在滿世界追殺趙楚。


  還有!


  這個蝰蛇族的氣息,明明是妖族正統,黑袍魔頭怎麼做到的!

  一切撲所迷離,金鼠太子腦殼生疼。


  「呃……啊……」


  可他思緒還未來得及落下,腋下命門,猛地一陣劇痛,冰涼到了靈魂。


  隨後,他感覺到了劍刃與血肉摩擦出的冰冷與鋒利,一瞬間,劇痛如滾滾潮水,令他渾身搐抽,痛到扭曲。


  金鼠族的命門,拔根毛都劇痛,別說被刺入一柄法劍。


  「啊……」


  接下來,一聲慘嚎,歇斯底里,痛徹心扉。


  如果不是秘境內的罡風能隔絕音波,恐怕這一聲慘嚎,能傳出十里之外。


  痛!

  是在太痛!


  金鼠太子活了這麼大,曾經有一次廝殺,血戰三天三夜,他差點被斬下一隻手掌。


  可和這種劇痛比起來,斷掌之痛,簡直就是撓痒痒。


  劍氣縱橫。


  一個瞬間,趙楚以劍為引,在金鼠太子體內釋放99道劍氣,彼此貫穿交錯,將他體內的經脈絞的支離破碎,宛如一灘爛泥。


  噗通!

  隨後,金鼠太子不甘的倒下去,直挺挺宛如一塊雕塑。


  體內靈力被摧毀一空。


  他宛如一個空殼,體內明明有金丹之力,卻如無頭蒼蠅,只能眼睜睜看著經脈被轟碎,無能為力。


  這該死的奪舍,明明所有實力都在體內,有著金丹的血,有著金丹的元氣,卻就是施展不出來啊。


  「我懂你這種感覺,空有力量,卻施展不出來……因為,我也是奪舍!」


  一腳踩在金鼠太子的手腕上,趙楚平靜的一步跨過。


  咔嚓!


  手腕直接踩斷,碎裂成骨渣。


  「不……」


  金鼠太子嗓子冒煙,可也只能無奈的干吼兩句,叫天無門。


  另一隻手掌的腕骨,也被轟然踩碎!

  「剛才你敢打小爺,給你個教訓!」


  這時候,紀東元也不甘示弱,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一腳踩斷一隻腳腕的骨骼。


  第一洞穴外,回蕩著凄厲的嘶吼,痛苦的謾罵,與尖銳的笑聲。


  「紀東元,你是個讀書人,斯文點,笑的像個土匪!」


  似乎有一人在埋怨。


  ……


  「挖、挖……我挖挖挖……」


  「金鼠太子這個懶貨,自己不挖坑,卻讓老子當苦力,等得到元器之後,我先挑選,給你剩一件次品!」


  鐵犀太子手持一柄鐵鍬狀的法寶,渾身大汗。


  他實力被壓縮到築基境,施展這件法寶,還有些吃力。


  這法寶來歷可不得了,據說來自人界孤玉皇庭的鎮國之寶,那裡長年有各種強者墓穴出現,才會鍛造這種形狀的法寶,專門就是為了挖洞而存在。


  「這人族的法寶就是實用,秘境內的土壤,比外界頑固十倍還多,如果不是靠鐵鍬法寶,我得挖一個月……這下好了,明天的這個時候,也差不過挖到底了。」


  「元器,我來了,嘿嘿……咦,似乎有人在慘嚎,嗯,一定是得知我要位列元嬰,狂風都在恐懼,哈哈!」


  「等我回歸東妖區之時,這個世界,將永無寧日……哈哈哈!」


  鐵犀妖幻想著自己成為元嬰后的生活,口水滴答滴答直流。


  ……


  「鐵犀太子,你聽到我的叫喊了嗎?你倒是快點出來救命啊!」


  金鼠太子四肢被廢,已生無可戀。


  剛才他施展出一道傳音符,誰知道還沒飛出一米遠,便會趙楚攔截。


  毀了!

  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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