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場上的治癒歌姬

  「那邊的隊伍，從側翼發起攻擊。」


  「喂！那裡的，幫忙照顧下傷者。」


  「進攻！進攻！」


  這是一場規模很大的戰鬥，猶如在戰場一樣，每個人很快就決定了自己的職位，有的在前面進行攻擊，有的負責保護玩家，有的在後面治療，雖然才第一天認識，但配合度十分高。


  「真沒想到會變成這種大規模戰鬥啊，你說呢？夢夢。」


  眼前，夢夢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我，沒有一絲感情，只是在**控的傀儡。


  「是我的錯，要是讓你和雪玲一起攻擊馬爾伯德就好了，在我們打敗馬爾伯德之前，你就休息會兒吧！」


  顯然夢夢聽不見我的話，但我還是像是在祈求般說著我的話，雪玲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將衝過來的夢夢凍結了。


  「夢夢姐，一會兒就給你解凍。」


  我看向馬爾伯德，他被殺了一次又一次，但又會以很快的速度復活，連傷口也沒有。現在戰場上各處都有著戈麗特的影子，每隔五分鐘分裂一次，指的是所有的戈麗特，每隔五分鐘，戈麗特的數量都會翻倍，所有的玩家都被這翻倍輸量的精靈壓制著。


  「還有比這更絕望的情況么？」


  我苦笑著，殺了馬爾伯德的話就能結束這一切，可現在連殺了他的方法都不知道，又如何勝利？

  「林月，想出什麼辦法了嗎？」


  溫娜朝我走了過來，巴魯斯也跟在她身後，看來是接受過治療了，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還很虛弱的樣子。


  「辦法啊……要是能殺了馬爾伯德的話呢。」


  「我也知道啊！關鍵是殺了馬爾伯德的方法呢？」


  「完全沒有頭緒.……」


  爆頭，火燒，身體爆炸，心臟粉碎，這些死法在剛才的戰鬥中都出現過了，可全都沒能殺死馬爾伯德，說怪物也不過如此，馬爾伯德到底是怎麼殺死那個精靈才獲得這個能力的？


  「注意！這個精靈又要分裂了！」


  「全員後退！」


  我看向那邊，戈麗特的身體搖晃著，接著身邊出現了一個影子，影子實體化成了另一個戈麗特加入了戰鬥，真沒想到精靈幻境還有如此變態的精靈，現在在對面在戰鬥的幾乎只能看見戈麗特了。


  我的視線尋找著黑狐的身影，之間她和她操控的精靈們都在一邊戰鬥著，那邊的戰鬥也不輕鬆啊，還要和那麼多的精靈打……，等等，黑狐操控的精靈的數量好像少了很多，之前和我戰鬥的時候可是有很多精靈來著。


  我仔細看著，黑狐的精靈團確實少了很多精靈，而且在戰鬥中即使沒有被攻擊，有的精靈也突然就消失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溫娜，你觀察馬爾伯德那裡，要是馬爾伯德又死了就告訴我。」


  「嗯，我知道了。」


  雖然只是猜測，應該不是這樣的吧？不過仔細想想，若是真的是什麼精靈的能力，我不覺得馬爾伯德能想出殺掉的方法，什麼樣的方法都試過了都沒殺掉。萬一這個能力不是他殺掉了精靈得到的能力，那考慮到其他可能.……

  「林月，馬爾伯德被殺了。」


  我仔細看著黑狐操控的精靈們，果然！又有一個精靈消失了！


  「馬爾伯德復活了！」


  果然！果然是這樣的嗎！這不是其他什麼精靈的能力，這就是這隻黑狐的能力！每次當馬爾伯德受到致命傷死亡時，會有一隻被詛咒的亡靈代替其死去，然後讓馬爾伯德重生，這樣就可以解釋馬爾伯德無論受怎樣的傷都可以復活的原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事，之前都沒有想到，一直以為是他獲得的能力。


  「怎..怎麼，精神崩潰瘋了么？」


  對於溫娜的話我沒有在意，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大聲喊著


  「全員聽著！集火馬爾伯德，攻擊部隊全力攻擊馬爾伯德！防禦部隊負責牽制其他敵人！再說一次！全力攻擊馬爾伯德！」


  「哈？這小子在說什麼呢？」


  「難道他有什麼計劃嗎？」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就聽他一次好了！」


  雖然有些疑問，但所有人都聽從了我的話，離開了正在戰鬥的對手，全力向馬爾伯德發動攻擊，戈麗特和黑狐想要去阻止，但卻被防禦部隊的精靈給牽制住了，即使對面存在著數量上的優勢，但負責攻擊的精靈也能做出最低限度的防禦，然後再向馬爾伯德攻去。


  「林月，難道想到什麼了嗎？」


  「啊，很單純啊，一直殺，一直殺，殺到馬爾伯德不能復活為止。」


  「這算什麼計劃啊？」


  「嘛~你看著好了。」


  被黑狐詛咒的精靈正以極快地速度減少，馬爾伯德看上去也開始慌亂了，不停地躲避著攻擊，用戈麗特的分身作為擋箭牌。


  「呵，還有五隻。」


  馬爾伯德的臉因恐懼和憤怒而變得扭曲了，黑狐無法趕到他的身邊，戈麗特也被防禦部隊隔在外面，一切都結束了。


  「不可饒恕！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林月！所有人！所有人都將死在這裡！」


  馬爾伯德咆哮著，被殺了一次，又被殺了一次。


  「所以說，夢話要留在睡著以後說啊。」


  我無畏地笑著，很顯然馬爾伯德已經沒辦法對我造成任何威脅了，只是在對我進行著不契合實際的詛咒。


  「轟——！」


  巨大的爆炸響起，防禦部隊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變得嘈雜起來。


  「快跑！快！戈麗特自爆了！」


  「快逃啊！」


  自爆？我可不知道戈麗特還有這樣的能力！

  「轟——！」


  又一次爆炸，看來是真的，所有人都在遠離戈麗特，可是這眾多的數量又豈是能輕易就逃開的？

  「啊！」


  不少精靈被捲入了爆炸，防禦、治療根本來不及，很快又有精靈被卷進去。


  「那個叫林月的！快想辦法啊！」


  「就是啊！因為你才會發生這種事的吧！」


  因為戈麗特意外的自爆能力，玩家們的對這突然的因素把矛頭指向了我，所以我才討厭人類啊。


  「你們在說什麼啊！要不是林月……」


  「嘛~冷靜點，溫娜。」


  「可是..」


  「你仔細聽，有沒有聽到什麼？」


  我打斷了溫娜的話，微笑地提示著她。


  「嗯……歌聲？有歌聲傳過來了？」


  沒錯，這就是我最後的底牌，不過這手底牌是最不穩定的因素，因為我無法確保她一定在附近，而且會幫我們。


  白天，我讓夢夢和雪音去附近到處探索，尋找天音是否還在跟著我們，因為天音並不是我的精靈，別人也不確定她的存在，發生戰鬥後天音將會做為一個有力的後援存在，所以去拜託她了。


  歌聲漸漸變得清晰了，其他玩家也都聽到了，紛紛疑惑地到處看著。


  「歌聲？」


  「好好聽。」


  「傷口開始治癒了！」


  「快趁現在滅掉所有的戈麗特啊！」


  我提醒著，眾人們也很快反應過來戰鬥還沒結束，紛紛將戈麗特的分身都給滅掉。


  「林月，這到底是？」


  「是我最後的底牌哦，隱藏的第三隻精靈。」


  當然我和天音還沒有簽訂契約，不過，我很希望她的加入，在未來探索精靈幻境的路上，我需要她。


  「雪玲，把夢夢放出來吧。」


  「嗯，知道了。」


  冰融化了，在裡面的夢夢倒了出來，我趕緊將她抱住。


  「主人？我怎麼……」


  夢夢並不記得被洗腦時的記憶了，有些混亂的看著眼前的情況，真是沒辦法呢。我微笑著將手放在夢夢的頭上，安慰著不安的她。


  「已經沒事了，都結束了。」


  「歡迎回來，夢夢姐。」


  「嗯……我回來了。」


  歌聲還在繼續，戈麗特在眾人的集火下，全滅。現在馬爾伯德那邊就只剩下他和黑狐了，能夠給馬爾伯德續命的精靈，已經一隻不剩了。


  「各位，先停手吧！」


  我朝人群走去，我並不是在同情馬爾伯德，他的死是必然，只是關於規則的事，我不希望是別人來殺了他。


  也許是這次我立了大功的原因，玩家們紛紛停手為我讓開了道路，我徑直地走到馬爾伯德跟前，眼前的他已經不成人樣了，不過並沒有死，黑狐被押在一邊，戴著面具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我蹲下來，看著馬爾伯德的臉，或者說並不能稱之為臉的東西。


  「被打破計劃，還被逼到這番境地，作何感想呢？」


  馬爾伯德沒有回答我，也是當然，他現在根本連說話都做不到，活著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自殺吧，馬爾伯德。」


  如果他是被誰殺掉，那麼他的所有能力都會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為了避免有人利用他的能力，只得讓他自殺，當然我也不是沒想過自己獲得這個能力，不過我還是決定了，不能過於依賴能力，多相信自己的精靈吧！相信夢夢她們！

  「自殺吧！自私的你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吧？」


  「.……」


  雖然已經看不清馬爾伯德的臉了，不過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笑了，無比自私的笑容在我的腦海中形成，帶著仇恨死去是怎樣的感覺？在眾人厭惡的眼神中死去是怎樣的感覺？我想，現在馬爾伯德一定十分清楚吧？


  確認馬爾伯德死去后，我站起身，高舉右拳大聲說著


  「馬爾伯德已經死了！他的計劃到最後也沒有得逞，是我們的勝利！」


  「噢！！！」


  眾人發出歡呼聲，這比當初馬爾伯德演說時的歡呼聲更為雀躍，更為響亮！這是死斗之後生者的歡呼。


  接下來就只剩……

  我走向被押著的黑狐，她低著頭，沒有任何話語，沒有任何動作，如在等待行刑一般。


  人造精靈被分配的主人是自己無法選擇的，會服從其主，黑狐到底是否是自願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我更不清楚。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只是叫你黑狐。」


  黑狐並沒有回答我，說起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聽過她說話，是被做了什麼處理嗎？我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她的面具，摘下面具……一雙黑色的大眼睛看著我，長長的睫毛上有著晶瑩的淚光，都說狐狸是個妖艷美麗的存在，現在一看果不其然。


  之前以為她的表情一定很冷漠，不過我猜錯了，她現在充滿了害怕和不安，以為自己會和馬爾伯德一個下場吧？


  「現在馬爾伯德已經死了，自殺的，所以你現在自由了，今後的生活、選擇都由自己決定，你可以選擇在精靈幻境里生活下去，也可以選擇再尋找新的主人，這都由你自己決定。」


  「我自己……決定……」


  這是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與她的成熟不相符，是一個很女孩子氣的聲音。我示意人們放了她，接下來不用再為難她了，她已經無法威脅到其他人了。


  我回到夢夢和雪玲的身邊，夢夢看上去已經好多了，也多虧了天音呢，歌聲也還在繼續，是在為那些傷者而歌吧？

  「林月，真是個不可思議的男人呢，居然放過了那個機會。」


  「我有我的精靈們就夠了，她們比什麼都重要。」


  「噢~這句話分數很高哦！」


  溫娜微笑著，又回到了那從容的時候，果然還是這樣才適合她。


  「林月！」


  「嗯？」


  聽見叫我的聲音，我轉過頭，是菲雅和露菲過來了，菲雅的表情有著一絲難過，畢竟她是那樣看好馬爾伯德呢，所以我才說她笨啊.……

  「真是不敢相信，馬爾伯德先生居然是那樣的人。」


  「今後你不敢相信的事多著呢。」（以你的智商來看）

  要保護菲雅啊……卡茲真是難為人呢，一定要找他要報酬才行！

  「林月和菲雅小姐認識嗎？」


  一直看著我們的溫娜說話了，她疑惑地問著。


  「算是有過一段孽緣吧……」


  「什麼叫孽緣啊！」


  「不……這就叫孽緣吧……」


  「噗哈哈……林月和菲雅小姐真是有趣呢。」


  溫娜嬉笑出來，滿臉興趣地看著我們，她手指卷玩著頭髮，突然想到了什麼，湊過來說著。


  「你們現在在組隊探索精靈幻境對吧？」


  「嘛……是這樣沒錯。」


  畢竟被卡茲拜託了，而且菲雅應該也從卡茲那裡聽說過了，接下來我們將會長期組隊。


  「那我也加入好了！」


  「哈？為什麼啊？很麻煩誒！」


  「某人可是欠我一個要求來著？」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組隊吧！」


  我無奈地點頭同意著，沒想到溫娜會把那麼重要的使用權用在這種地方，真是難以理解，要是我的話會更加完美的使用這個權利呢。


  「誒？什麼要求？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快走吧！我還有事情要辦。」


  無視掉菲雅的話，我朝著歌聲的源頭走去，她會同意嗎？和我簽訂契約。


  ————


  在樹林中，透過樹葉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位藍色雙馬尾的女孩站在那裡，優雅清脆的歌聲彷彿牽繞著人心，美麗的身姿猶如從天下凡的仙女。


  「可以停下了哦，天音。」


  我讓其他人遠處等候，獨自來到了天音面前，天音十分驚訝地看著我。


  「誒？主人！？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呢。」


  天音想要逃走，我飛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停了下來。


  「放……放開我啊……」


  「天音，跟我走吧！」


  是太晚了有些發暈的原因嗎？還是戰鬥太久產生的疲勞？我沒有平時那樣冷靜的態度了，而是十分強勢地將天音拉了過來。


  「我需要你！和我簽訂契約吧！」


  「可是..可是……主人已經把我拋棄了不是嗎？」


  「別說傻話了！我什麼時候拋棄過你！」


  「那個時候，管理人問我和夢夢你選擇誰的時候。」


  原來說的那次嗎..，那是我第一次和天音見面的時候，格林姆利讓我選擇天音和夢夢，我選擇了夢夢，而天音被拋棄在了精靈幻境。


  「那是！」


  無法反駁，無法辯解，那的確是我放棄了她，是我的過錯。


  「不會再有了，我想要天音！成為我的力量吧。」


  「主人..，我最討厭主人了。」


  天音的眼睛里閃出淚光，突然緊緊抱了過來，我也就將天音抱住，安撫著她。


  「我最討厭主人了。」


  「嗯……」


  「最討厭，世界第一討厭。」


  「嗯……」


  「天音這個名字是什麼時候取的啊……」


  「是天音第一次救了我之後，天籟之音，不喜歡嗎？」


  「喜歡，最喜歡了。」


  「我呢？」


  「討厭，最討厭。」


  「是嗎..」


  我拉開天音，看著眼前流著淚的女孩，會因為我一句話開心難過的女孩。輕輕吻了上去，而天音也沒有逃避，回應了我的吻，溫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