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鴻門宴(1)
夏知了掛斷了電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下午一點十五分。
白胄說的是讓她和陰寒都回去,可他以前,從來都是單獨召見,在她的記憶中,這還是白胄第一次同時見她和陰寒。
他在這個時候擺下這麼一桌子「家宴」,看來他是想要過個安穩的春節了。
很快,陰寒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夏知了接聽了電話,「喂~」
「他也叫了你回去?」
「是」
「你答應他了?」
「是」
電話那頭的陰寒,皺了皺眉頭,道:「一個小時后,我在你樓下等你。」
「好~」
說完,夏知了掛斷了電話,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余冰川,思來想去,她放下了電話,轉身走進了浴室。
從浴室里出來,換了一身中規中矩的白色套裝,披散這長發,大波浪的髮型,讓她看起來成熟許多。
原本過於纖細的腰身,這幾天養下來,到是能撐得起衣服了。
沒有畫太濃艷的妝,只是淡淡的畫了個眉毛,讓她的臉看上去不會顯得太白。
畫好了妝,她從梳妝櫃最裡面的抽屜里,拿出了一隻腕錶。
腕錶是白色的,錶盤有些大,不過應該是定製款,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剛剛好。
與腕錶配套的,還有一支白玉蘭胸針,別好胸針,拿起手包,夏知了在鏡子前左右個轉了半圈。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她下了樓。
陰寒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面,司機給她開了車門,她坐進車裡,看到座位面前,擺著一杯紅棗糖茶。
那時她習慣的座位,紅棗糖茶也是她以前喜歡喝的。
可是以前,她從未喝過他給她準備的,今天,她卻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清清甜甜的,比她自己調出來要清淡適口些,不像以前她自己調的,甜膩的齁人。
去白府的路上,陰寒總是時不時的跟她說些小時候的事。
夏知了知道,那些應該都是他被綁架,改變命運之前的事。
他說了他為什麼喜歡寶藍色的東西,原來是因為,余軍行當年所在軍隊的軍旗,是寶藍色的。
他說那個時候他太小了,長得也瘦瘦小小的,他還記得媽媽告訴過他,媽媽在懷著他的時候,不小心落了水,還險些失去了他。
可是那次意外,還是讓他的底子有些薄,小的時候無論他怎麼吃,都還是瘦瘦小小的。
只比他大兩歲的哥哥,卻要比他高出將近一個頭,也比他強壯的多。
那個時候,他和哥哥聽的最多的,就是爺爺在軍中的傳奇故事。
他完成了多少艱巨的任務,他訓練了多少優秀的兵,他阻擊了多少境外走私,他挽救了多少生命…
這些傳奇,讓他們從小就有了一個軍人夢,他們都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成為一名像爺爺一樣優秀的軍人。
他還說,那個時候他還會跟哥哥爭去當軍人的自由,可哥哥每次都會擼起衣袖,秀一秀他那並不算強壯的肌肉。
而他,每次都會順勢掛在他的手臂上,直到哥哥支撐不住,兩人摔作一團。
說著話,車子已經開進了白府,
白府的院子非常大,足有一個小型飛機場那麼大,偌大的庭院里,右邊是一個大魚塘,魚塘里養的不是什麼小魚小蝦,而是十幾條揚子鱷。
左邊是一個大花棚,說是花棚,其實裡面一朵花都沒有,都是些熱帶綠植,裡面養了上千隻蜥蜴和蛇。
後院是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夏知了和陰寒走進去,管家就告訴他們,老爺在後院打球。
兩人徑直去了後院,穿過客廳的時候,夏知了看了眼沙發上趴著睡覺的貴哥兒。
夏知了走過去抱起了貴哥兒,貴哥兒慵懶的在夏知了懷裡伸了個懶腰,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繼續趴在她的懷裡睡大覺。
夏知了笑著嗔了一句,「真是只懶貓!」
抱著貴哥兒一道去了後院,見白胄正在專註的打球,兩人沒有出聲,各自尋了個座位,安靜的看著他打球。
白胄的高爾夫球打的很好,沒有一桿跑空的。
直到他揮完了最後一桿,夏知了和陰寒才站起來,鼓著掌走到他身邊。
夏知了逗著貴哥兒說道:「貴哥兒,爸爸的球打的越來越好了,是不是啊?」
陰寒也恭維了兩句,說白胄的水平,就是參加國際大賽,也能那個獎盃回來。
白胄將球杆交給了管家,笑著對兩人說道,「別的沒見長進,就這溜須拍馬是越來越有門道了!」
三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屋,白胄孤身一人,無兒無女,家裡除了他,就是管家,廚子和保鏢。
清一水的大老爺們,可是偌大的客廳里,卻掛了一張女人的畫像。
那是一張油畫,畫中的女人很漂亮,穿著紅色的長裙,身材纖細,溫柔淺笑的樣子,透著南方姑娘的柔美。
夏知了記得聽人說過,那女人就是白胄的妻子,而那條紅裙的油彩,就是用她的血調製的,至於是真是假,夏知了並不關心。
三人坐在客廳里,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什麼鱷魚的腳上生了瘡,指甲都掉了。什麼蛇都冬眠了,今天早上進去,一條都看不到。什麼貴哥兒年紀大了,怕是過不了這個春節了…
說來說去,說的儘是些畜生,夏知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腔兒,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點,可始終都不開飯。
夏知了的心裡隱隱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試探的問了句,「白叔叔,不是叫我們回來喝臘八粥嗎,我可是中午飯都沒吃,空著肚子來掃蕩的,一會兒聞著香味兒,都等不及了!」
白胄笑了笑,嗔了一句,「就你嘴饞,別急,還有一位客人沒到,再等等…」
夏知了聞言皺了皺眉,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了。
陰寒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尤其是今天的保鏢,比平時少了很多,可今天老頭子讓他們來,不就是要「清理門戶」的嗎?
正常來說,就算是不添人,也不應該減人啊?
如果,要等的人真的是他,那…這裡的保鏢不是少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