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擁抱黑暗】
三個人在客廳里坐下，屋子裡的氣味也是完全比對門好的多。
那個叫住孫行他們的男人依舊很局促，哪怕這裡其實他自己家。
「那個……你們是警察對吧？」他又重複問了一遍那個問題。
「你有什麼情況想要反映嗎？」孫行他們也沒說自己到底是不是，只是反問他。
「恩……我是有些東西想要說的。」他這麼說著的時候，蘇朵和孫行對視了一眼，給了他一個信號。
其實孫行早在進屋子的時候也已經發現了，那就是這個男人的手。
他的左手，很奇怪，是用手套掩藏起來的，像是有什麼問題。
「抱歉……請問你的手是……」孫行代替蘇朵問出了這個問題。
「哦……」這個男人像是有些意外，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表情很古怪，有點傷感，有點自卑，又像是已經完全習慣了。
一下子，孫行就意識到，這個男人大部分的局促不安，都是來源於他的左手。
「很早以前……就斷掉了。」他拿下了那隻手套，露出了裡面的義肢。
孫行和蘇朵都是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所以，是有什麼要告訴我們的呢？」孫行假裝出一個便衣警察的樣子，問道。
「恩……其實是這樣的。」左手斷掉的男人，有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圍，好像生怕有什麼人在他的家裡窺視他一樣。
這搞得孫行和蘇朵也是緊張了起來，隨後他們也是暗自笑了，如果有什麼危險，他們應該早就感覺到了，實在是被這個人影響了。
「恩，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比爾·巴金斯。」自我介紹叫比爾的男人不自覺的用好的右手握住了一杯溫開水，眼神還是不敢看孫行他們，他的英短貓似乎是感覺到了主人的不安，很貼心地跑過來，窩在了他的腳邊，蹭著他，像是安慰。
「事情是這樣的……我覺得殺害奈特莉小姐的，很有可能是傑森。」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像是為了增強說服力，鼓起勇氣，看向了孫行的眼睛，說，「我……我有證據！」
「等一下，等一下。」孫行舉手示意等等，他知道奈特莉就是被害的那個女人，奈特莉·霍曼，但是傑森又是誰？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是不是也有反映過，說謝伊夫在奈特莉死前，和她發生過爭吵，還揚言要殺了她。」在孫行看過的那堆厚厚的資料里，的確是有這個訊息，說是死者的鄰居也是就這個比爾，在第一次警方調查的時候，有過上面的供詞，說死者的男朋友謝伊夫有重大嫌疑。
「恩……是的。」比爾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下了頭去，「事實上，是我搞錯了。」
「冒昧問一下，你和奈特莉小姐的關係是？」孫行雖然差不多猜到了，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就是……恩，你懂得。」比爾更加不好意思了，好像還有些羞愧的意思。
孫行瞬間腦補了一個沒有左手的自卑男人，在心愛的女神的對門守候著，只為了多看她一眼，早上出門打一次招呼說一次話的卑微。
就像是從前的他。
「我明白。」他忽然有些同情，甚至對這個比爾產生了同病相憐一眼的情緒。
「那麼說說你的證據。」
「是的。」比爾點了點頭，他轉身在拿過了一副畫，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我雖然左手廢了，但右手完好，平時也還能做一些打下手的活，所以也一直給東區的一些藝術家打工，傑森就是我曾經服務過的一位藝術家，他……對奈特莉覬覦已久。」
「恩。」孫行點頭，但這並不能作為什麼證據。
「其實我最初也沒有想到他，所以最初警方來調查的時候，我也沒有提供這方面的消息。」比爾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緒，「但是後來電視上開始播放關於奈特莉小姐遇害的相關新聞，其中有一些那個兇手寫給新聞媒體的信件，還有奈特莉小姐遇害時門板上的字跡，我有一天整理一些雜物的時候，恰好翻到了一副從前傑森用來抵我工錢的畫，我看到了這幾個字……」
他說著，將手裡那幅畫的背面推到了孫行和蘇朵的面前，在不算太明亮的燈下，可以隱約看到畫的背面上寫著幾個單詞：「embrace the darkness。」
也就是，擁抱黑暗。
孫行仔細觀察著這幾個單詞的書寫，發現……
和那個兇手的筆跡，近乎一樣！
找到了嗎？
孫行轉頭去看一旁的蘇朵，蘇朵也是皺起了眉頭，她當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
本以為是線索短了，茫茫無頭緒，現在卻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傑森，全名叫什麼，他住在哪？」孫行還是有些覺得太魔幻了，這個過程。
「傑森·福瑞迪，他之前住在肖爾迪克附近，現在我也不知道。」比爾如實說著，眼中有著期待。
顯然，他也希望，能夠早一天抓到那個殺死奈特莉的兇手，畢竟，他是那麼喜歡那個住在對門的女孩，哪怕，其實他們也許從來都不可能。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我們立刻就去查，方便的話，把電話告訴我們，我們會隨時聯繫你的。」孫行覺得自己多了一份責任，他有義務，替這個可憐的暗戀著，救贖他還沒有開始就徹底結束的愛情。
比爾很是恭敬地將孫行和蘇朵送出門，過了好久，他和他的貓還一起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你怎麼看？」孫行有些興奮，他覺得自己做的不錯，這是他第一次出任務，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
「太巧合了，總感覺……」蘇朵還是持著懷疑的態度。
「不過我會讓梅伯去查的，希望不要又是一場空。」
孫行沒想到她也是那麼稱呼老管家的，而且，對於蘇朵並沒有對他有任何的褒獎，也沒有什麼意外。
而就在他們踏出公寓沒多久，蘇朵還沒有給老管家梅林打電話，卻是老管家的電話打了過來。
蘇朵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無比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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