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相即將揭開
桃花林中,只見一棵樹上桃花落個不停,好似要變成枯枝才甘心,細看下才發現一隻灰毛小妖坐在樹上晃動著一雙小粗腿,嘴中似嘖嘖作聲喊著什麼,而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望著樹下的大妖大仙,片片桃花像個玉蝴蝶似在鳳凰身側飛舞,但鳳凰卻只是依舊笑著看向夕顏。
「快,快,小綠快出來,再躲在樹里可是要發芽啊——」
「小熊,你再嚷嚷下去,我的耳朵就要聾了——就來——就來——別再喊了——」
「快來啊——我說小綠啊,百年難得見到上仙光臨咱們桃花林,你還這麼不積極真是叫我不知怎麼說你啊——」
突然一個綠油油的小身影出現在一直絮絮叨叨不停的小熊身後,用綠油油小手死死捂住小熊的嘴后才深吸口氣說:「我說小熊你能不能消停會,再被你說下去,我可就真聾了!上仙來了這麼久,雖今日我們有幸得見其真容,但你最好收斂點,小心惹怒了那個小心眼的雪妖,剝了你的皮做衣服穿!」拉近看來,卻是個似小精靈般可愛的小女娃兒伏在個渾身灰溜溜的小熊身上。
明明這兩隻小妖所呆的那棵樹距離鳳凰不遠,它們的交談聲早己一字不差的落在鳳凰耳中,但鳳凰卻好似一切都沒發生,只是輕輕鬆開了童鬼的小手,彎腰伏在童鬼耳邊低語道:「乖——到你娘親那去兒——」
這時夕顏才算真正看清童鬼的容貌,等他邁著雙小短腿顫顫巍巍從夕顏身側跑過一頭鑽進小妖懷中時,夕顏耳邊轟地一聲有什麼炸裂開來,本就毫無血色的雙唇越發蒼白了起來。
桃花慢慢靜止,鳳凰手中輕搖著不知哪來的紙扇,撲閃撲閃的聲音淡淡傳遞進夕顏耳中,腳就像灌了鉛般重得提不起來。
身後不遠出傳來小妖和童鬼低聲嬉戲聲,突然回憶起什麼的夕顏,似受到什麼驚嚇似的腳步開始步步後退,嘴中低聲喃喃著:「不——不可能——不可能的——」轉身望著依偎在小妖懷中的熟悉小身影,像見到鬼似的重重地後退了一大步,卻未看到腳后那截枯枝,瞬間就狼狽地摔在了地上,雙手伏地,抬著下巴,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童鬼。
「不——不——小妖——我不是故意的——」
身邊傳來喀嗞喀嗞的腳踩落葉的聲音,夕顏想要站起身逃離這裡,站起來,便倒了下去,再次站起來,又跌了下去,腰間的那條閃著金光的金絲帶,殺了花鈴請來道士的那條金絲帶,此刻正緊緊的束在自己腰上。
「夕顏——」小妖沙啞的嗓音冷淡地喚了聲她的名字,再沒有嬉鬧笑罵之態,就連無相也安靜了下來,整個桃林中,靜悄悄地,只有小妖那聲輕喚淡淡回蕩著。夕顏抬頭看向此時也正看著她的小妖,二人目光相交的時候,夕顏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慢慢將頭低下,肩膀先是輕輕顫動后漸漸劇烈顫動了起來,突地抬起頭來!
表情猙獰,神色痛苦,雙手死扣著胸前那段絲帶,「憑什麼誰都愛你!憑什麼沒人愛我!憑什麼我要幫你!小妖你說我為什麼要幫你!我為什麼不能幫自己!我就只是想要沙華愛我,我就錯了嗎!」
「那你就可以殺了我的孩子嗎?」依舊淡淡不帶感情的嗓音,但卻像根刺一樣狠狠扎進了夕顏的心上。「他還不到三歲,你怎麼下得去手?」
夕顏痛苦的將頭埋在地上,聲音哽咽道:「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是那隻狐狸說——只要讓沙華吃了妖和仙所生孩子的心,沙華就會改變心意,就不會再愛那個花鈴,但——」夕顏此刻狠不得將自己埋進地底下,「但他騙了我,小妖哈哈——我背叛了你——結果沙華依舊沒能愛上我——我沒有愛人——卻又丟了朋友——」
小妖沒有理會夕顏的痛苦,依舊冷淡地開口:「所以那時我在蘇家村等你救援,你卻遲遲不出現,那時你是和暮離哥哥在一起?」
「呵——你是早恢復了記憶還是從未失去過記憶——你想知道一切是吧——好——我現在就給你說個清楚!」夕顏慢慢抬起頭來,直直望著小妖的眼睛,淡淡桃花香飄過,一滴淚兒跌進身下的泥土中,「你走火入魔殺光蘇家村那一百三十二口人命時,我和你那暮離哥哥就在村口處看著!」
「你會被困在輪迴之井二百年不得脫身,並不是翠煙那隻笨狐狸害得,是我在你跳下輪迴之井后故意引得百鬼發怒,我就是想借天雷殺了你——哈哈——我就是想要你死——所以——快點動手吧——殺了我——讓我灰飛煙滅吧——把我從花鈴那裡救出——不就是想要親手解決我嗎——給我個痛快吧!」
小妖直直看著情緒瀕臨崩潰的夕顏,冷冷地不再開口,手一下一下撫摸著童鬼乖巧的小腦袋,直逗弄著小傢伙笑個不停。
「童兒,你瞧!」說著小妖手心展開,一株艷紅如血的花朵孤零零躺在小妖手中。
童鬼小眼珠滴溜轉了一圈,傻傻的吮著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說:「娘親——快給童兒吃——快給童兒——」
「嘻嘻,小綠你快看那隻小鬼竟然想要吃彼岸花,真是太——啊——」小熊話沒說完突然就沒音了,一雙綠油油小手此時死死捂在他的嘴上,他掙扎著想要扯下小綠的手,小綠厲聲罵道:「你個傻子,不要命了,快走!」一眨眼間,小綠就扯著小熊閃進了樹榦中,這隻笨熊,那個小鬼可是小妖的兒子,不要命在她心情不好時嘲笑她的兒子,真是笨到家了!
小妖晃了晃手中的彼岸花,眼睛閃過一絲犀利,卻又很快恢復了笑意,「好——給你——」將童鬼的拇指從他的口中輕輕拽了出來,左手扯出襟前的絲絹細細擦掉他手上的口水,這才慢慢將彼岸花放在他的小手上。
但手並未離開,而是就勢順手輕輕敲了一下童鬼的小腦袋故作生氣道:「小鬼沒有用了,再用這招騙我,快去把花喂她吃下!」
童鬼委屈地沖小妖撇撇嘴,然後很不情願地走向伏在地上的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