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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如若不愛

  秋風蕭瑟,層林盡染,一片金黃,葉子一片一片落下,帶著一絲絲遺憾,跳躍著,旋轉著,輕舞飛揚著,翩然落向大地母親的懷抱。


  一著象牙白雲紋縐紗袍男子,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枯林中,低頭細細瞅著手中枯葉的紋絡,手一順一順地,順著紋絡撫摸著,「夕顏,父皇那裡你還得再多加註意,謹防變故,萬不可掉以輕心功虧一簣!現在父皇的身體就似這枯葉一般,岌岌可危,如今鳳翔有了李將軍的鼎力支持,再加上靈妃的回宮,即使母后再站在本皇子這邊,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后|宮不得干政。」


  空落落地茫茫樹林中,回蕩著女子的嬌笑聲:「放心吧,我正玩得開心呢!祺,你欠我的糖葫蘆又忘帶了?」


  微微西風拂過,嘩啦啦地樹葉聲,誰又落下誰又回歸,涼涼地空氣中傳來誰的心跳聲,嘭!嘭!嘭!

  「為何不現身呢?」冷冷淡淡地聲音中透著一絲沙啞,男子孤冷的背影透著一絲悲傷,與女子的笑聲相輔相成地是那麼的和諧。


  風吹葉落聲越來越強烈,似有誰的心在亂,整片樹林中靜中帶動,動中帶靜,沒有誰在說話,有的只是微弱的呼吸聲,是誰在刻意壓低呼吸呢?


  「祺,我是夕顏!」


  冰冰地毫無人氣的聲音慢慢地在空涼地空氣中飄來,帶著一絲傷情。


  「我知道!」


  不在自稱本皇子,只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咯咯地笑聲衝散了空氣中瀰漫的哀傷,就連落葉也調皮起來,似蝴蝶飛舞般在眼前一片一片飛舞,漸漸眼前顯出一道白色纖影,白色緞地輕羅百合裙,風微微挑起那未被束縛的青絲,鳳祺手慢慢抬起,枯葉飄落,髮絲拂過,身影卻越來越遠,心慌地想要一把將她抱住,卻撲了個空。


  「我是夕顏,你是四皇子!祺,莫要再忘記了!」越飄越遠的白衣女子突然回頭沖著男子甜甜地一笑,恐怖的疤痕掙開束縛似的橫列在女子蒼白地臉上。


  鳳祺伸出的手並沒有放下,想要抱住女子地感覺並沒有消失,為何在我說喜歡上你后,你總是在逃避呢?夕顏,我不只是說說的,我,鳳祺,喜歡上了你,心中只有你一個人。


  你從來就沒想過別的皇子早已是寵妾無數,我卻總是獨身一人嗎?


  還是你只是假裝不在意,假裝不去想呢?人鬼殊途又何妨,愛便是愛上了,誰又能逃脫呢?

  這次真是自己一個人立在這空蕩蕩林間,她走了,因為腰間的玉佩顏色暗了下來。


  你要找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他真的值得你這麼在意而錯過轉世嗎?不過,也是因為他,我才遇到了你,你說我是該嫉妒他呢還是該感謝他呢?

  鳳祺淡淡地嘆了口氣,順手接住了落下的枯葉,輕輕將它揉碎了灑在地上,仰天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吐出,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掛上那副總是溫暖的笑容出了樹林。


  ※※※※※※


  一隻茶杯猛地從鏤空雕花窗中飛出,差點砸到柳冷寒的身上,屋裡傳出女子低低地哭聲,心中疑惑萬分,幾步步入房中,便見地上跪滿了丫鬟,寒衣高高地坐在高位上正冷冷地瞪著身前一個著鴨暖青色服飾的丫鬟,哭聲便是自這個小丫鬟口中傳出。


  「小衣,這是怎麼了?」


  從下人空隙間穿過,來到寒衣身邊,柳冷寒不解地手輕搭在寒衣肩上關心地問。


  寒衣抬起地眼睛充滿怒氣,高聲斥道:「連個茶都泡不好!要她何用!」


  「小姐饒了奴婢啊!」


  「饒了奴婢啊!」


  「不要趕奴婢出府啊!」


  此起彼伏地哭聲充斥著整個寒漪居,跪了滿地的丫鬟此時都開始哭起來了!

  「她們都是因為沒有泡好茶嗎?」看著滿屋子哭成一團的丫鬟們,柳冷寒頭疼地撫了撫額頭問。


  寒衣冷冷地站起身,一腳踹開了擋道的丫鬟,厲聲說:「反正她們沒有一個幹活乾的認真的,怎麼——都欺負我原來也只是個丫鬟嗎?根本不拿我當主子是不是!」轉頭對著正皺眉的柳冷寒大喊道:「讓她們都滾!不然,我走!」


  柳冷寒獃獃地站在原地,自見到寒衣一腳將那個柔弱的小丫鬟踹開時便愣住了,小衣這是怎麼了,為何她竟變得如此心狠呢?

  「小衣……她們也都是窮人家的……我想下次她們肯定不會了!」柳冷寒向前一步抓著寒衣的手柔聲勸著。


  寒衣猛地掙開他的手,使勁將他推開:「不要她們滾,你就是讓我滾了!」


  小衣?你是怎麼了?

  柳冷寒抬著手想要再碰寒衣的手時,但硬生生停在了空中,丫鬟們哭聲更大了!


  「大人——饒了奴婢吧——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嗚嗚——」


  「大人!饒了奴婢!」


  「不要趕奴婢啊!」


  有的只知道低頭痛哭,有的就是大喊著饒過她們,有的甚至都抱著柳冷寒的腿一直不松,屋子一時熱鬧非凡,柳冷寒頭疼的看著眼前,若是一個奴婢犯錯,集體犯錯實在是不可能,而且她們也都是自綠虞后新招的,應該知道不能得罪小衣啊。


  但是,小衣撒謊?

  「哭!哭!現在知道哭了!怎麼你們大人一來就都知道哭了,我看你們也是想當這柳府的女主人吧,怎麼,我走,讓你來當怎樣!」寒衣順手扯住腳邊一個丫鬟的領子惡狠狠地說。


  嚇得那個小丫鬟一個勁的磕頭說:「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實在看不下去的柳冷寒上前一把將寒衣抱進懷裡,將她扯出丫鬟堆,緊緊地抱著,似要將她融進骨頭裡,「別鬧了,小衣有氣沖我發!」


  「你們還都不快下去!」


  扭頭將丫鬟們全都趕出去,擁著寒衣坐到椅子上,讓她坐在自己懷裡,手緊緊的勒在她的腰間,壓下她的束縛,聲音低沉地問:「小衣,我知道你哥哥不在了……你難受……沒事……有氣你沖我發……」


  「放開我!」


  寒衣從身邊桌子上取過一隻茶杯,狠狠地捏碎,血一瞬間滴滿了桌子。


  「小衣!」柳冷寒猛地鬆開手,想要拿過她的手檢查,但是一得到自由的寒衣便握著手腕站的遠遠的。


  「滾出去!」


  「小衣,你的手流血了!快過來讓我給你包住!」


  柳冷寒心急如焚的向前一步,但是寒衣便退一步。


  「你滾出去!我就止血,不然,就讓血流干!」


  柳冷寒看著寒衣認真的表情,舉著的手血滴答滴答地流著,此刻就像有誰拿了把刀子在割他的心一樣。


  「好,好,我出去!」柳冷寒轉身快步沖了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進屋去給寒衣包紮,並未聽到吵鬧聲,站在窗戶前偷偷向裡面看,寒衣背對著窗戶坐在椅子上,丫鬟取來細白布一圈一圈的纏在寒衣手上。


  頭輕輕倚在木窗上,眼睛看著寒衣的背影,柳冷寒的心越來越涼。小衣,難道你的心中就只有你的哥哥嗎?


  直到丫鬟扶著寒衣上床休息,準備過來關窗時,柳冷寒比了個噓的手勢,生怕她受到驚嚇再叫了出來,默默地轉身,一步一步地踩在滿是落葉的地上,為何剛來時就沒發現路上竟然滿是落葉呢?


  看來丫鬟的確都懶散了許多!


  聽著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寒衣猛地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揭開,淚順著臉頰流下。


  「既然難過,為何還要傷他心呢?」


  一道森冷的女聲自空氣中傳來,寒衣仰躺著與漂浮在自己頭頂的女子對視著,眼角淚痕未乾,只是眼中爬滿了恨意。


  「是我前世害了你,還是今世我傷了你!為何你一定要傷害我身邊的親人呢!」


  女子微笑著看著怒瞪著自己的寒衣,手輕輕碰了碰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都沒有,不過,你倆的命值兩串糖葫蘆!但是,看著你們兩個如此痛苦的相互折磨著,我竟然覺得兩串糖葫蘆就換你倆的命太不值了!」


  「啊!」


  寒衣望著自己匯聚內力的手竟然直直的穿透女子的身體,但是包裹著胳膊的地方卻又像是有實體的感覺,嚇得她猛地抽回胳膊,心差點停跳了。


  「怪只能怪在,誰讓你愛的是他呢!」


  我從不會讓能阻礙那個人成功的人活在這個世上的!女子嘴角壞壞的笑著,身子慢慢淡了下去,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水氣。


  寒衣握緊的拳頭劇烈的顫抖,恨不得這拳是打在自己身上,但是也不知她施了什麼鬼術,想著自殺的寒衣竟然沒有一次死的成的。


  刀劃開的傷口能夠很快的癒合,上吊時腳下的椅子無論如何都踢不倒,就連想要投湖自盡,也在水中看到那個女子的笑臉。


  她說她討厭相愛之人,她要殺自己和自己的心上人,那麼……如若自己與寒不再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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