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挑戰與真相

  「報告，隊伍前方發現一個孩子，請打開接受器接受影像」越野車中，坐在後座的眼鏡娘法瑞爾聽到耳麥中的聲音，按下了眼睛架上的一個按鈕，一個黑髮及腰的男孩的影像呈現在鏡片上。


  竟然是他，法瑞爾本來就冰冷的表情變得更加冷峻，她曾經將這個形象看了無數遍，所以即便外貌有些改變她也絕不會認錯，那個出現在軍隊前方的孩子就是殺害了阿塔克的精神異能者。


  「委員長，那個精神異能者出現在前方」法瑞爾向坐在旁邊的老者報告。


  「你認為應該怎麼做？」老者回問，聽起來有一絲考量的味道。


  「能量礦附近的生命反應和能量反應已經消失，可以斷定魔偶計劃已經失敗」法瑞爾推了推鏡，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已知對方的實力強於阿塔克，在獸潮即將來臨的情況下，我們無法承擔戰鬥人員大量損失的後果，所以我建議，應該試探后，拉攏精神異能者成為抵擋獸潮的戰力。」


  「嗯，就這樣吧」老者疲憊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欣慰。


  「我立刻開始安排」法瑞爾打開通訊器將任務開始安排下去。


  藍光下，一個穿著黑色防護服的、拿著巨大槍械的戰士走出軍陣，緩步向清閑走去。作為一名互助會的戰士，也作為一個為了家人復仇的男人，德拉肯接受了試探精神異能者的任務，七天前他的哥哥就是在抓捕這個雜種的任務中喪生的。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輸，作為在實力上能和阿塔克不相上下的人，在拿著槍械的情況下，他絕對能把那個狗娘養的打成渣渣。


  「喂，你是哪位」


  那個雜種的婊子臉上竟然帶著興奮。


  「我，是互助會的戰士，想向你挑戰」看著這個雜種，德拉肯強行壓抑住胸膛中噴薄欲出的仇恨之火，一字一句的讀出了法瑞爾秘書長給他準備好的說辭。


  「好的，我接受了，快開始吧」


  這個雜種竟然沒有問為什麼，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這個狗娘養的竟然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我草你親媽」親人被殺的仇恨和被蔑視后的憤怒讓德拉肯瞬間失去了剋制，他抬起槍械，先是指向男孩，緊接著出人意料的往左偏了偏，朝著男孩在熱感探測儀上顯示的位置，扣下了扳機，剛剛只是他為了麻痹男孩的而做出的假動作，他要把這個雜種打成肉渣！

  就在他指向那個雜種扣動扳機的那刻，雜種的虛像竟然隨著一聲高呼消失不見，但這沒用，你他媽死定了。


  「偏移之術！」


  （偏離之術：當精神場無法捕捉到運動物體時，以運動物體的軌跡為界，劃分真空與無限氣壓兩部分，利用氣壓來改變運動物體的軌跡）

  熱感探測儀上顯示子彈並沒有擊中那個狗娘養的，德拉肯立刻一個翻滾離開了原地，就在他抬起手臂、想要繼續射擊的時候，雜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真空之術」


  這是德拉肯聽到的最後的聲音，伴隨著絕對寂靜，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氣球般漲了起來，口水在舌頭上沸騰，窒息感和即將爆炸的鼓脹感讓他拚命抓住自己的喉嚨。


  「請住手」一個聲音從軍隊中傳過來，清閑聞言，暫時停下了真空之術，雖然那句『槽你親媽』惹火他了，但殺這個傢伙的方法有很多，他並不急於一時。


  一個戴著眼鏡的漂亮女人從包圍住自己的軍隊中走出，她並沒有穿著互助會的黑色防護服，而是以一身整潔幹練的白西服、銀白的頭髮挽在腦後，這樣的形象走到他身前，可能她也有類似屏蔽戒指的物品，他下意識的猜測其中的原因。


  抬頭看著這位渾身透著無機質感的女人，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語氣認真的說道「這個傢伙惹火我了，而且打算殺我，所以我不能放過他」。


  「那麼，你想與互助會為敵嗎」眼鏡娘抬了抬鏡框，聲音平靜。


  「嗯……，不想」他向那傢伙發了一道足以令其變成白痴的精神衝擊，然後解開了真空之術並爽快的答道，他可沒什麼把握能夠從軍隊的包圍中逃出來，與其殺了這個傢伙然後被懟死，不如直接把他變成白痴，這樣也算是在人格上把他殺死了。


  眼鏡娘淡淡的瞥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德拉肯，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合作事宜了」。


  「停停停，你們以為那個肌肉男在殺了露絲后，我和互助會還有合作的可能嗎？！」說到露絲的死，他的語氣不禁激動了起來。


  「作為一個被萊茵家族逐出內城的廢物，你覺得露絲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幫你」「你以為你在11月2號那天差點死亡，真的是因為飢餓」。


  「你什麼意思！」他上前一步，直視著眼鏡娘的銀色的眸子問道。


  「只要你答應協助我們抵禦獸潮，我們就會告訴你真相」眼睛娘的眸子沒有任何躲閃的回道。


  「你以為，就憑這些毫無根據的事情我就會幫你們」


  「互助會不追究你之前的敵對行為，並且可以給你提供進出內城的方法以及內城的必要情報，再加上這些夠嗎，如果外城在獸潮中失陷，你難道逃得了嗎」


  不得承認，眼鏡娘說的有道理，互助會提供的報酬也是他極為需要的東西，戰場上士兵們捨生忘死的美景他也很喜歡，但最最重要的是他實在是很想知道眼鏡娘口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雖然他決定答應下來，但在定下約定前一定要詳細了解具體內容，不然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懷著這樣的想法，他盯著眼鏡娘「既然你們需要我的力量，那麼以前你們是怎麼應付獸潮的，還是說這次的情況與歷年不同」。


  「因為獸潮開始的時間距離神聖日只有3天，所以附近準備參加神聖日測試的人會提前聚集到比茲堡，我們會將外城中擁有異能的人抓起來，利用廢礦和法陣將他們做成戰鬥用的魔偶來補充戰力」即使說著如此殘酷的事情，眼鏡娘漂亮的臉蛋上也沒有絲毫動搖之色「這次的魔偶計劃被破壞，所以才會需要你的力量」。


  「互助會還真是做了相當殘忍的事情」。


  「與外城被獸潮攻陷，成千上萬人死去相比，這是最好的選擇」眼鏡娘扶了扶眼鏡，回答依舊理智的無可救藥。


  「任務具體是什麼」


  「12月27日零點將開始一年一次的獸潮，獸潮會持續到27日的24時，鑒於雙方並沒有建立相互信任的關係，所以你需要獨自守衛一段城牆」


  「那我的答覆就等到我見到那段城牆后再說吧，怎麼聯繫你們」他問道。


  眼鏡娘遞過來一個類似手機的通訊器，纖長的手指指著屏幕旁一個紅色的按鈕說道：「這是開機鍵，開機后，你可以通過引導程序獲得具體的操作方法，城牆位置以及任務相關的信息都在起始頁面上，如果有意向合作，請在今天24時之前通知我們」。


  在那之後，眼鏡娘就帶著互助會的人乾脆利落的撤走了，當然，在走之前他們也把那個已經變成白痴的傢伙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