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 追隨
月華有點不好意思，「要是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就好了！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你現在還是先說說，你是如何來到天目閣的吧。」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天目閣老閣主雲荒老人家，曾與我父親有過一面之緣，我很小的時候，就拜在他老人家門下，在山上呆過好多年！」
「原來如此。那孫家大少爺呢，你就這樣子，把他甩了?他對你也是一片深情呢！」月華髮揮八卦精神，刨根問底。
「那孫凱的父輩，早年間曾得到過我們白府的接濟，苦心經營多年後，發跡起來，難得的是，他們在白府遭難后，還能挺身而出，尋找幫助流落在外的白家人，是個忠勇有擔當，值得託付的好人家。」白筱暖說起來，還是一臉感激。
「孫凱大張旗鼓的將我接出來，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把戲罷了，在孫家呆了沒幾天，我就上天目山尋我師父了，孫凱，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吧。」
「哦，原來如此。還以為是一場轟轟烈烈、恰逢其時的愛情，卻原來不過是一場戲。」月華忽然覺得，很多時候，你親眼所見的，也未必就是真相，只有時間，才能揭開所有的秘密。
「月華，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些事情來?」白筱暖故意盯著月華，眼裡滿是探究，「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用不用我幫你分析一下?」
一句話說得月華滿臉通紅，「哪有啊，只不過是當年那孫凱看起來對你情深義重的，我想知道那些深情的故事，後來怎麼樣了。」
「這樣的結局，讓你失望了?」白筱暖小心地問道。
「沒有啊，你現在的樣子，比我能想象到的情形更加精彩！」月華說著，還深深地點了點頭，似乎在強調這種感受，但內心深處，不知為什麼還是隱隱地有點小失落。
「無論怎樣，我不會為一份恩情就以身相許，出賣這一生的。不勉強在一起，其實是對孫凱最好的報答。」白筱暖補充道，這話像是說給月華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孫凱對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對孫凱真的沒什麼感覺，她無法假裝喜歡一個人。
月華挑了下眉毛，笑了：「你這話說得很有氣魄，因為你擁有追求自由的本事！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白筱暖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從打白府遭難，全家問斬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想著為他們伸冤報仇，這是我這一生的使命。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月華，那你呢?」
月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遂莫測，「這些年一直在黑風山與世隔絕，我打算到處看看，走走。」
「要不，我們一起雲遊天下?也好有個照應。」白筱暖很感興趣地說道。
「你肯和我一起走?」月華有點驚訝。
「不歡迎?」
「求之不得啊！有你這個天目閣的神醫相伴，我的安全多有保證啊！簡直是什麼都不用擔心！」
月華開心地說道。
「一言為定！待冷淵長老身體恢復我們就出發，遊走天下！」
白筱暖伸手與月華擊掌相約。
冷淵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十幾天時間就完全復元了。
月華見他完全恢復，就打發他與方雨晴、冷唯一行人，先回黑風山了。
冷淵雖有意與月華相伴，無奈月華一口拒絕。
倒是方雨晴見月華態度鮮明，心中竊喜，加倍的溫柔體貼，希望以此感動冷淵，遂了多年的心愿。
眼見得黑風山的人走得不見了蹤影，白筱暖咕咚一聲，跪了下來。
月華正看得莫名其妙，白筱暖開口了：「罪臣之女，白筱暖叩見月華公主！」
月華公主忙伸手攙起白筱暖，笑道：「在媚奴館的時候，就隱約察覺，你似乎認得我。可是，我從前對你卻只聞大名，未見其人。」
白筱暖便說道：「宮裡的晴妃娘娘，是我嫡親的姑母，當年進宮給她請安的時候，曾見過月華公主的，公主未曾在意，我卻牢記在心。見到公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世上真有比神仙還美的姑娘！那種震撼的感覺永遠都不會忘。」
「原來如此，只是你誇的有些過了，虛有一張皮囊，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一樣在外流落，漂泊無依。」
月華說著，又傷心起來。
白筱暖這一拜，讓她想起了久遠的宮廷生活，恍如隔世。
離別許久的那些人，他們還好嗎?
「公主，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白筱暖試著問道。
「說吧，隱瞞身份很累的，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不過，你還是直接叫我月華好了，這樣子我們在外面走動也方便些。」
白筱暖晃了晃腦袋，「這怎麼敢呢?」
月華搶白道上：「又不是沒叫過。我拿你當姐妹一樣相待，你就別和我端著了。這又不是在宮裡，那些繁文縟節，本就不適合江湖兒女。」
白筱暖也笑了：「如此小人斗膽，叫一聲月華姑娘！」
月華點了點頭，問道：「說吧，剛剛想問什麼?」
白筱暖的目光黯淡下來，神色也顯凄愴，聲音低沉道：「月華，我想重返永安城，查出陷害白家的奸人，為白府伸冤報仇，你能幫我嗎?」
「怎麼幫啊，眼下真是有心無力。」月華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苦笑一下，「此事，須要從長計議。」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白筱暖趁機追問了一句。
月華皺了下眉頭，「我想先去一趟西南邊境，太子哥哥當年就是在那裡出事的，不知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聽說當年太子麾下的得力幹將，被朝廷召回后，皆已遭了毒手，士兵們已拆分到各處，太子隊伍早就散了。」
白筱暖說道。
「無論如何，我要到那個地方去看看，冥冥之中總覺得到那裡會有所收穫。」月華執意堅持。
白筱暖倒也爽快：「好，你既然主意已定，我就跟著你，你到哪我到哪兒！有本事做黑風派的掌門人，就一定有本事為我白家沉冤昭雪！讓一貫信心爆棚的我，心甘願的追隨。這就是領袖的魅力。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