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8 來不及了
白筱暖正想得入神,空尋的聲音再度響起,聽起來意味深長:「筱暖,你沒親眼所見,月華姑娘與路慶的打鬥,真是一個損失。」
空尋晃了晃腦袋,感慨萬千:「瓦里國第一勇士啊,力山手下得力幹將,不過一頓飯功夫,就讓一個小姑娘活劈了!」
「真是可惜啊,我費那麼大力氣與路慶周旋,原本是想弄個武功高強的活體試藥人!想不到,半路里殺了個月華姑娘來,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
「月華姑娘極有潛力,成長空間超乎我們的想象。所以,我們一定要善待她。筱暖,你要記住我的話,在目前的情況下,月華但有所求,你皆可自行做主,竭盡全力相助於她。我會找個恰當時機,與她見面的。」
白筱暖從沒見閣主如此賞識一個人,態度恭敬地答道:「屬下明白!」
空尋淡淡說了句:「明白就好!去吧,好好幫她。」
白筱暖回來的時候,月華正等得心焦,正反覆盤算該走該留。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為了冷淵沉住氣!
白筱暖得到空尋指示之後,態度與從前大不一樣,一進屋就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笑盈盈地看著月華,聲音清脆地問了句:「月華掌門,可還認得我?」
月華一聽此言,當即明白了天目閣的態度,懸著的心這才略微安穩些,笑容滿臉的說道:「適才聽聲音就覺得有幾分熟悉,卻原來真的是白姑娘!」
「你真的記得我?」
白筱暖又驚又喜,能被月華認出來,那是她的榮耀。
從前是,現在也是。
月華心裡著急,卻也不好催促逼問求葯一事,中能順著白筱暖的話題,說了句:「從前為姑娘畫過像的,怎能不記得呢?但不知白姑娘怎麼會出現在天目閣?」
月華也有些好奇,想知道白筱暖離開媚奴館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筱暖明白月華的心思,索性替她說了:「你不是來求葯的嗎?瞧,我已經將葯取來了?」
月華的眼睛亮了,「這真是猝不及防的驚喜的,白姑娘,謝謝你!冷淵有救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淚光閃動,月華高興得差點哭出來。
「什麼人病了?我可以跟過去看看嗎?」白筱暖主動說道。
「真的嗎?你肯跟我去救人?」月華難以置信。
「當然,就怕你信不過我。」
「怎麼可能信不過呢,我只是怕給你添麻煩。」
「不會的,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是天目閣的副閣主,有些事,還是可以做主的。」白筱暖的臉上不無得意。
月華很配合地做出驚訝讚歎的表情:「白姑娘真是了不起,能在這天下人仰慕的地方,做到副閣主,懸壺濟世,妙手回春,年紀輕輕便功德無量。」
白筱暖聽了連連擺手,「月華姑娘還是饒了我吧,在黑風派大掌門面前,我的成就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們還是快些趕過去救人,其它的事,慢慢再聊,分別這麼多年,好多話想說呢。」
「好!」月華答應一聲,兩個人拿了葯,向外就走。
此時,冷淵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他這些天滴水未進,不時陷入昏迷狀態。
口中不斷呼喚林姑娘,似有心事未了,才不肯咽下這口氣。
生命已如風中殘燭般隨時會熄滅。
這幾天,冷唯和方雨晴帶著一隊人馬也是日夜兼行,雖不及月華快,可也沒落下多少路程。
儘管不知道月華是否能得到解藥,他們還是被月華鍥而不捨的精神打動,抱著希望跟隨月華來到此處,想著萬一月華弄到解藥,也好在第一時間給冷淵服下,救回他的性命。
若是月華與天目閣一言不和,爭鬥起來,眾人也好出手相助,折了長老,無論哪何也不能再損了掌門,否則,這黑風派再在江湖上就再也無法立足,真的就滅門了。
這一行人來到浮雲山腳下的時候,其實內心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天目閣可以不給解藥,但決不能傷他們的掌門,否則,一定以死相拼,要麼眾人皆死,萬事平息,要麼打服了天目閣,黑風派揚名天下。
這是一種生與死的抉擇。
所以,當冷唯一眼看見月華披著一身霞光,腳步急促地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不斷推搡著身邊的方雨晴,聲音嘶啞地叫著:「雨晴,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掌門從山上下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黑衣人!」
方雨晴那邊也是一聲驚叫:「天哪,掌門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不會是做夢吧!」
人群中一陣騷動,眾人滿臉欽佩地看著迅速走來的月華,無法想象,她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擺平天目閣的。
「我哥有救了!」冷唯的淚刷地流了下來,哭著跑上前去,迎接月華掌門。
月華匆匆撫了下冷唯的肩頭,就直接奔到冷淵面前。
此時,冷淵正喃喃呼喚著:「林姑娘,林姑娘。」
月華心頭一酸,輕聲應道:「冷淵,我回來了,葯也拿到了,你不會有事的,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白筱暖也趕上前來,打量了冷淵一眼,眉頭隨即皺了起來,有些著急地說道:「病人中毒已深,情況十分危急。」
「請白姑娘快些給他喂解藥吧。」月華閃身讓開,催促道。
白筱暖搖了搖頭:「他現在這樣子,喂葯已經來不及了。」
月華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手腳一下變得冰冷,眼淚險些落下,心中哀嘆:「費了這麼多勁,還是晚了。」
一旁的方雨晴更是身子一軟,癱坐在地,面無表情,眼神空洞整個人像傻了一樣。
冷唯則緊緊握住冷淵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力傳遞給他。
人群一片靜默,悲涼絕望的氣息,縈繞在黑風派成員的心中,冷硬寒涼。
白筱暖根本沒注意到眾人的表情,快速打開隨身攜帶的皮質醫藥包,從層層包裹的麻布包里,小心拿出一根空心銀針,對接在一個類似動物膀胱的皮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