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6 有人哭有人笑
月華聽到這話，忍不住白了黎青一眼，不屑地昂起頭，仰望天空。
黎青急了，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月華，你的美，可以讓人忽略你的性別！無論你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擋不住別人想把你據為己有的衝動。」
月華聽到這話當即惱了，一言不發，轉身向媚奴館里走去。
黎青忙趕了過去，伸手攔住月華，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這話或許有些唐突不敬，但這就是真話，所以我才要把你扮丑，以免招惹麻煩。」
月華太想到外面走走了，她捨不得放棄這樣的機會，遂說道：「哈哈，你還真急了，和你開玩笑呢，且不論你說的真假。看在你帶我出去的份上，我隨你的意思就好了。」
說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這位小哥，我們出發吧。」
黎青見月華不生氣了，當即滿心歡喜，「好好，快些走吧，耽擱的久了，會錯過那些精彩場所面的。」
月華也不多問，跟著黎青出了大門，飛身上馬，起手就是一鞭，在院子里悶的太久，她只想策馬揚鞭，飛奔向前。
豈料黎青一把抓住韁繩，說道：「往哪跑啊?」
「不是到集市上去嗎?」
「誰告訴你要到集上去的，現在整個永安城裡的人都在看校軍場等著看比武呢，哪還有人到集上去！」
說著，一撥馬頭，帶著月華向比武場奔去。
聽到此言，月華的頭腦一下子冷靜下來，不無焦慮地追問道：「為什麼要在校軍場比武呢?難道軍中人才已經匱乏到如此程度了?馬上要出征打仗了，才想起來招人?」
黎青得意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爹說了，這次比武，是專門為他的門生因人而設的。」
「什麼意思?」月華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爹新收了個門生，長得帥，人品好，文韜武略無不精通，那真是人中翹楚，國之棟樑，日後，必成大器。我爹有心提拔他做個征南先鋒，又怕眾人不服，因此，才傳下號令，叫軍政司告示大小諸將，今天都要到南郭門考場中去，演武試藝，用實力爭取正副先鋒的位置。」
月華點頭應道：「這個倒有些意思，值得一看。」
接著又問了一句：「對了，你剛才在院子里說西南小國藉機鬧事，難不成是我們國家出了什麼亂子，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嗎?」
黎青面色凝重點了點頭：「我正要對你細說這些事呢。這段日子，在我爹身邊走動的勤了，聽到了好多消息，一直想對你說，卻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黎青瞬間打開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這段時間，確實出了不少事呢！首先是潘皇后和澤希太子薨了，然後是太子妃的老爹，英國公一家作亂犯上，被滅了九族。白大將軍也受了牽連，他的女兒就是那個被鎖在地窖里的白筱暖。」
黎青說著，小心地瞟了月華一眼，媚奴館里的黑心事，的確是不少，雖然與他沒什麼干係，但面對月華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
就見月華臉色煞白，手捂心口，在馬上搖搖欲墜。
黎青當即嚇得臉色發青，趕緊縱身一躍，落到月華的馬上，攬住月華，撫著她的額頭，連聲問道：「月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此時的月華，心如刀絞，五臟俱焚，那些酸的、苦的、痛楚的滋味，一股腦涌到眼裡來，憑她如何克制，淚水還是爬滿臉龐。
隱約聽到黎青焦慮的聲音，月華心頭略微清醒了些，用儘力氣，輕輕晃了晃腦袋。
喘息片刻之後，才有氣無力地說道：「也不知是怎麼了，皇后和太子離我那麼遠，已經遠到不相干了，可是聽到他們薨了的消息，卻還是感到很痛，忍不住要落淚。」
黎青側過身，輕輕地為月華拭了拭淚水，很是憐惜地說道：「皇后和太子，都是口碑極好的。太子前不久才征討黑水國，大獲全勝。人心所向，突然辭世，難免讓人痛惜，好多人都為他們流淚心痛呢。」
月華見黎青並不起疑，索性放縱開來，任憑淚水淌了一氣，才慢慢收斂。
黎青並未勸阻，見月華拭乾淚水，才感嘆一句：「你人又善、心又軟，只怕很容易上當。」
「經歷的事情多了，心腸自然會硬起來的。」說這話的時候，月華已經慢慢平靜下來，振作了許多。
她努力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我流淚的事情，你不許對任何人講，你自己也不許笑話我！」
黎青心舉手起誓：「月華的糗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然後爛在肚子里，絕對不會講出去！」
月華用肘懟了黎青一下，「好了，我沒事了，你騎到那匹馬上，繼續說，然後呢，還有什麼事情?」
黎青嘻嘻一笑，回到自己的馬上，接著說道：「然後嘛，自然是有人哭就有人笑啰，慕貴妃的兒子被立為太子，慕貴妃則被冊封為新皇后。」
「哦。」月華的頭垂下了，聲音低低地應了一聲，也不再多問，自顧自催馬向前跑去。
月華他們趕到比武場的時候，那裡早已經擠滿了人。
黎青扯住一馬當先的月華，上下打量著她，看得月華心裡直發毛，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有什麼樣不對嗎?」
「這氣勢不對，懂不?」說著，指了指月華身上的衣衫，「瞧你，明明穿著小廝的衣服，卻像個主子似的，一路上讓我跟在你身後，給你當保鏢。不過，到了這裡，你得拿出個小廝的樣子來，服服帖帖子地跟在我身邊，小心地侍候我才好！這樣子，等我上戰場的時候，才好帶著你！」
月華恍然大悟：「原來，你說要帶我離開媚奴館，不是開玩笑的！」
說著，眼裡閃閃放出光來：「若是真的能跟你出征，也是件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情，只不過，蘇媽媽會讓我離開嗎?」
黎青放低了聲音：「不要管我娘是怎麼想的，你先熬過這段時間，等我隨父出征的時候，悄悄把你藏到隊伍里，跟著我一起走就行了。」
「可是，若是蘇媽媽把這事告訴黎大將軍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