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我可以賺錢
轉了轉眼睛，丁婆婆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聲音也和藹起來：「你說，你現在就可以為館里賺好多好多的錢？」
「當然了，不過，我要見到蘇媽媽，才能把法子說出來！我要好好地從這裡走出去，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著，轉過頭，指了指被鏈子鎖住的姑娘，「若是像這個姐姐一樣，不聽蘇媽媽的話，是不是就會死在這裡？什麼也做不成了。」
說著，撇了撇嘴，聲音哽咽，像是要被嚇哭了似的。
丁婆婆忙扯住月華將她往外帶，「先不說別人的事，我這就帶你去見蘇媽媽，你會當面告訴她，你打算聽她的安排，為館里賺好多好多的錢，對嗎？」
「是啊，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就可以為館里賺好多好多的錢，只要有了錢，蘇媽媽就會很開心的對不對？」
「那當然，誰有了錢會不開心呢！」
丁婆婆帶著月華來到蘇媚兒門前的時候，屋子裡正傳出一陣陣的哭嚎，「你到底把月華姑娘弄到哪兒去了，快點讓她出來吧。今天要是見不到她，我就躺地上不起來。」
蘇媚兒怒極反笑：「黎青，瞧你那點出息，小小年紀就為了一個姑娘和你娘鬧成這樣，這長大了還能得了。你想躺地上，那就躺著好了，我這就打發人去找你爹，直接讓他把你扔進軍營里，看你還能不能如此囂張！」
黎青也發狠道：「好！你若是真的把我扔進軍營，以後就別想再見到我！」
蘇媚兒語塞了，對這個倔驢似的兒子，她真是無計可施，只能放軟了口氣哄道：「娘只是嚇嚇你，怎麼捨得真的把你放到軍營里吃苦受罪呢！你爹說過多少次了，不都讓我頂回去了。快起來吧。」
「我不起，月華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黎青的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
丁婆婆聽到此處，忙出聲道：「蘇媽媽，我把月華姑娘帶回來了，她有話要對您說呢。」
蘇媚兒聽到這話，眉尖微挑，面露得意，冷哼一聲，暗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略嚇一嚇就老實了。」
黎青聽到這話，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兔子似的竄了出去，見月華好端端的站著，這才放下心來，破涕為笑，搶上一步拉住月華的手，竟然有種失而復得的恍惚。
又忍不住嘮叨：「前後腳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了，真把我急死了。」
說著，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蘇媚兒的，他很清楚母親的手段，忍不住替月華擔心。
月華也微微一笑，遞上一塊帕子，示意黎青擦眼淚，藉機抽出自己的手，不緊不慢地回道：「不過是到園子里轉轉，熟悉下環境罷了，有什麼好急的。」
蘇媚兒見月華一臉淡然的樣子，倒有幾分讚賞，想道：「嗯，倒是個沉得住氣的主兒，應對也還得體，看來是想通了。」
於是堆起笑臉，饒有興緻地看著月華，「月華姑娘有什麼話要對蘇媽媽講？趕緊進來說吧。」
說著，親熱地攏著月華的肩膀，將她帶到屋子裡。
心頭驀地一酸，月華迅速壓下屈辱、羞惱和痛苦，扯動嘴角，努力笑了笑：「蘇媽媽，前段時間我跟黎青哥哥到集上的時候，看到有人賣字畫賺錢，我覺得我的字比他們寫的還好，若是拿到集上賣，應該也會賺些錢的。」
蘇媚兒聽到這話，當即笑眯了眼睛，開心地撫掌說道：「我的兒呀，你終於開始對錢上心了，這是好件大好事兒。」
接著又輕蔑地說道：「不過賣字畫可賺不了幾個錢，那些個窮酸一個個苦哈哈的，養家糊口都成問題，只怕連粥都供不上溜兒。」
月華聽到這裡，默默低下了頭了，蘇媚兒忙又說道：「你犯不著做那苦差，上天給了你一副天仙似的容顏，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你只要聽蘇媽媽的話，挑個好時機，裊裊婷婷地往咱們媚奴館的豆蔻台上一站，輕啟珠簾，慢卷柔紗，這全天下的男人啊，就會為你發狂，傾家蕩產地把錢往你身砸，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說著，自顧自地哈哈笑了起來。
月華面露難色，囁嚅道：「可是，可是，蘇媽媽說的事情，我不會做啊！」
蘇媚兒胸有成竹：「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和園子里的姑娘們一起呆上個一年半載的，自然就會變得風情萬種！」
月華的心頭突的一跳，從蘇媚兒的話里揣摸出，離最後關頭，或許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
暗暗長舒一口氣，笑盈盈答道：「謝謝蘇媽媽的疼愛與栽培，月華一定用心學習。」
蘇媚兒也笑彎了眼睛，滿臉得意地與剛剛趕來的婉兒交換了下眼神，吩咐道：「婉兒，把月華安置到豆蔻台東面那間屋子裡吧，讓小玲子伺候著，那邊寬敞明亮，離姑娘們也不遠，耳濡目染的，月華很快就會適應。」
婉兒輕輕應了一聲，帶著月華出去了。
一出屋就撞見匆匆跑來的小玲子，她神色慌張，眼角帶淚，見了月華很是吃驚地張了張嘴，迅速掃了一眼婉兒，又垂下頭去。
婉兒目光凌厲地看了一眼小玲子，似乎在警告她什麼，接著放緩了聲音，說道：「小玲子，你也跟我過來，以後還和月華姑娘住一起，你也不小了，要盡心侍候好月華姑娘，你要知道，月華姑娘有前途了，你才有前途，在這個院子里，你的榮辱是與月華姑娘拴在一起的。」
小玲子忙不迭點頭，連連應道：「婉兒媽媽叫訓的是，小玲子記下了，以後一定會用心做事，好好照顧月華姑娘。」
說話間婉兒已將她們帶到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有幾分炫耀地看著月華問道：「看看，這間屋子怎麼樣？」
月華緩緩掃過屋子裡的雕花大床，八仙桌和高帽座椅，違心贊道：「這傢具看起來很有質感。」
說著，探頭嗅了嗅几上的水仙花，想不到連這屋子裡的花也帶著俗不可耐的脂粉氣，透著掩不住的蘼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