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毛骨悚然
也許直麵問題並不是一個壞的選擇，就像是秀美說的那樣，逃避可能會讓問題更加糟糕。
青山覺得自己最近可能裝偵探的次數太多了，難道是被柯南那個家夥附體了？為什麽會走到哪裏，死到哪裏。
說實話，他後悔坐上了這趟列車。
眼角的餘光看見秀美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懼。
不動聲色的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倆人對視的刹那，青山看見了秀美眼中的慌亂，她已經想到了自己說過的話。
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秀美讀懂了青山的意思，勉強的鎮靜了下來。
青山看著大叔手中巴掌大的錦盒，裏麵是一塊大概比中指長一截，潔白甚至有些透明的骨頭。
心中還有一絲僥幸，如果他被騙了，那可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啊！
就在這時…
突然坐在走廊隔壁座位上的高中生中，一個女生笑嘻嘻的說道：“大叔！美人魚可是童話故事中才有的，你肯定被騙啦！這是假的！”
她說出了青山的心聲，但是青山心中卻咯噔的一下，感覺事情要糟。
頓時那大叔好像被揭了短處，頓時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他辯解道：“怎麽可能！它真的是美人魚的骨頭！”
“它告訴我的！給你們這些俗人看看！它告訴我的！它說這就是真正的美人魚的骨頭！”
大叔突然生氣了，他把酒杯重重的頓在桌子上，說著就要撩開自己的衣服。
就在這瞬間，無形的漣漪從青山身體中擴散出來，整個車廂的所有人，就在此刻進入了夢境。
在夢境中，撩起衣服的大叔，突然不知道從哪來變出來一個巴掌大的粉色毛絨兔子。
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大叔得意洋洋的說道：“哈哈哈，這世界哪有什麽美人魚，但是我的魔術是不是很棒？”
…
而在車廂裏，就在他撩起衣服的一瞬間，青山一陣惡心的感覺傳來，仿佛聞到了什麽腥臭至極的東西。
幾乎是同時，青山就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女友一樣，摟住了旁邊的秀美，用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秀美身體僵硬了一下，透過手掌和臉頰的縫隙，她看見青山睜大的眼睛中，兩行血淚沿著眼角流了下來。
這是什麽！
大叔鼓脹的啤酒肚已經變成了半透明，仿佛是膨脹到了極點的彩色氣球，幾乎變成了半透狀態。
在他的肚子裏，全都是淡黃色的液體，而在液體中有一個古怪的嬰兒，它渾身血肉模糊，仿佛遭受了恐怖的燙傷，甩著一條短短的美人魚尾巴，突然睜開了雙眼！
就像是乒乓球一樣大的眼睛，圓溜溜盯著青山，陰冷和死亡的在那一瞬間爆發，青山感覺自己尾巴骨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哈！”
它想開了大嘴，嘴角幾乎上揚到了眼角，巨大的嘴巴裏都是白森森密密麻麻的尖牙，就像是一條食人魚。
“怎麽樣！怎麽樣！是美人魚骨吧！我才不會騙人！”大叔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妥，得意的衝青山叫囂。
青山的雙眼刺痛，他輕輕的摸了一下，看見了手上沾染的猩紅血液，擠出一個笑容道：“是…是美人魚。”
大叔很得意，又扭頭看向了旁邊的高中生們，卻發現他們或趴在了桌子上，或東倒西歪的靠在一起，似乎都睡著了。
“真是沒有禮貌的家夥，這哪裏算得上日本的新一代，傳統禮儀都丟失了！”大叔憤憤不平的說著，端起酒杯自酌自飲。
剛才的大喊大叫，讓他的嘴角都撕裂了，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仿佛在水中浸泡的爛肉，酒液沿著裂口滴滴噠噠的漏了出來。
而他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並且可能被高中生們影響了心情，失去了說話的興趣，扭頭看著窗外。
青山不動聲色的把手機塞進了秀美的手中，在短信的界麵，寫著兩行文字。
“打電話給木下彌音，告訴她這裏發生了什麽。”
“離開這節車廂，去最遠的車廂，實在不行破窗跳出去，沒問題吧？”
秀美拿過手機瞟了一眼，她目光閃動，深色焦急，閉著嘴微微朝青山搖搖頭，示意不同意這種安排。
青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坐起來自導自演的說道：“你不是要去廁所嗎，快去吧！”
大叔扭過來看了一眼，這時他的眼睛中已經出現了無數的血絲，血紅的眼睛仿佛血液都要滴出來了。
那種令人惡心的味道越來越濃鬱了，秀美擔憂的看了青山一眼，在青山的目光逼迫下，拿著青山的手機朝車廂一側的衛生間走了過去。
青山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朝看著自己的大叔點了點頭。
“小夫妻的情感真是令人羨慕呢！”他微笑著說道，突然一顆牙齒從嘴裏閃了出來，落在了桌子上。
“怎麽回事兒…”他嘀咕了一聲，撿起了桌子上的牙齒，就像吃花生米一樣扔到了嘴裏，傳來一陣嘎嘎吱吱的咀嚼聲。
青山感覺後背的寒毛根根直立，聽見他吞下自己牙齒的聲音，然後看見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仿佛那就是下酒菜。
現在的每一秒，青山感覺都是在煎熬，他隻求木下的增援趕緊過來。
而在這之前，還能維持住這種微妙的平衡，這個大叔千萬不要“回過神兒”來，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怪物，導致情況失控。
“小夥子，你也是去福岡嗎？要做什麽？旅行？還是探親？”
突然，舉著酒杯正在喝酒的大叔，扭頭朝青山問道。
“嘎嘣…”
青山眼看著他身體是麵朝窗戶的，當他扭頭說話的時候，脖子發出了折斷的聲音，臉甚至麵向了後肩。
“去探親，我父母住在福岡。”青山的神經高度緊繃，聲音略微有點顫抖的說道。
“真是太好了啊！是帶你的女朋友去見父母嗎？這可是人生大事啊！”
他嘀嘀咕咕的說著，血沫子從嘴裏濺出來，在桌子上留下星星點點的紅色，而更多的是順著下巴流了下來，染紅了脖子。
“對對對…”青山言不由衷的陪著他聊天。
“我記得我也是和我老婆一起去的東京…”
“她是一名真正的收藏家，我們一起去那家店鋪裏拿到了美人魚的骨頭。”
“其實這骨頭是我們準備送給我們即將出生的第一個孩子的禮物。”
“它很喜歡…非常喜歡…它甚至開心的咯咯笑，從她媽媽的肚子裏趴了出來…”
“它拿著美人魚的骨頭，是它告訴我這是真正的美人魚骨頭。”
“可是它媽媽的肚子破了，沒辦法在讓它休息了。”
“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必須承擔育兒的責任嗎！隻好讓它來我的肚子裏休息…”
聽著他囈語一般的描述，青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