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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上清與茅山

  「喂,老大,到你了。」阿堅弓著身子,氣喘噓噓地說道。


  「有沒有搞錯啊,這麼快。」傑哥滿臉不信。


  「吶,你是不是想耍賴,說好每人背十分鐘的,我有看錶的,現在十點三十五分,剛好十分鐘,不對,十點三十六啦,我多背了一分鐘,到你了,到你了。」阿堅乾脆停下來不走了。


  「阿堅,是不是兄弟,多背一會都不肯?我年紀比你大的嘛,你就當體諒老人咯。」傑哥勸道。


  「哇,老人?你要不要臉。」阿堅揭他的老底,「是誰號稱油麻地第一猛男,龍精虎猛午夜大牛郎,缽蘭街的公主見到都要倒貼的九郎君的啊。」


  「切,吹牛你也當真。」傑哥怏怏地走過去,背起Sam嘆息道:「有的吃就是兄弟,要背人就翻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老大,你看開點嘛,不過就十分鐘而已,你夜夜笙歌不是更辛苦?」


  「跟你講也白講,你這種童子雞是不會明白的。」


  「我也不想的嘛。」阿堅指著自己臉上的青春痘說道,「人家看到我臉上的麻子,就跑遠了,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語氣很是感慨。


  李夢龍忽然想到一句歌詞「我要這鐵棒有何用——」,差點沒笑出聲來。


  阿堅和傑哥兩人一邊鬥嘴一邊趕路,倒也有些意思。


  天上的烏雲不知道何時散去,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著路邊的野草,海水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此時此刻的夜晚,是那麼寧靜與安詳。


  疏落的燈火漸漸出現在眼前,古街已經不遠,已經累的不成、人形的阿堅與傑哥紛紛精神一震,加快腳步朝前行去。


  小店門口,阿珊和林月婉伸長脖子往山那邊看去,見到幾個黑影漸漸出現,歡呼一聲「回來了」,便朝那邊奔去。


  見到背著Sam的傑哥,林月婉關切的問道:「Sam怎麼樣,沒事吧。」阿堅回答道:「沒事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阿堅表情歡快,語氣輕鬆,不像說的假話,林月婉放心下來:「那就好,那就好。」又朝旁邊的李夢龍道謝:「多謝大師幫忙。」


  李夢龍揮手示意不必多謝。


  那邊阿珊卻把著袖子給傑哥擦汗,輕聲地問道:「老大,你累不累?」還沒等他回答,就兇巴巴地朝阿堅說道:「阿堅,還不來幫忙,看老大多辛苦。」


  「哇,你講不講道理,我跟老大是輪著來的,剛才我背我也辛苦啊。」


  「他是老大嘛,你辛苦一些是應該的。」阿珊理直氣壯地說道。


  「婉姐,你看她多過分。」阿堅朝林月婉求援,林月婉卻笑道:「一點也不過分,老大就應該輕鬆點的嘛,不然下個月哪有獎金髮啊。」


  「哎呀,算我倒霉。」阿堅跺了跺腳,跑到傑哥身邊蹲下,閉上眼睛說道:「來吧,來吧。」好似一個被霸王硬上弓的可憐女子。


  「省省吧你,她們跟你開玩笑的。」傑哥笑道,「再說,不就是背個人嘛,想我車文傑龍精虎猛,背著他饒九龍三十圈都沒問題,哪裡要你幫忙。」


  阿堅被他的無恥雷到了,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傑哥桃花運不斷,而他自己卻顆粒無收,原因就是傑哥不要臉至極。


  很快就到了李夢龍的小店。


  「來,你們把他弄到後院的客房中去。」


  李夢龍的房子是回字形的結構,前面是店鋪和雜貨間,四周用圍牆圍起,穿過院子,後面才是住宿的地方。


  後面的房子是老式建築,當中一間是客廳,客廳兩邊分別有兩間房,客廳外邊有一間廚房和一間雜物間。


  李夢龍帶著他們進到客廳,打開電燈,當**奉著神壇,上面供奉著三清和三茅真君的神位,供桌上擺著香燭供品。


  打開右邊的靠門的那間客房,裡面只有一張木架床,一張四方桌和幾條長凳,李夢龍說道:「把他放在床上吧,你們先坐會,我去弄碗符水來。」


  「哎,大師,我可以幫忙的。」阿堅笑嘻嘻地說道,他哪裡是要幫忙,是覺得符水什麼的很神奇,所以想看看。


  李夢龍不以為忤,點點頭道:「外面右邊是廚房,你去幫我拿只碗來,外面井裡有清水,你順便打上一碗水。」阿堅興緻沖沖地跑出去了。


  李夢龍則回到卧室,將秋水劍和噬魂葫蘆掛好。


  出到客廳,阿堅已經捧著碗在那等著,李夢龍接過碗,擺在神壇上,上三柱清香,再從供桌上拿起一張供著的安神符,用火柴從符底部點燃,燒至符頭令箭處,沖入碗中清水,他口中默念化符咒,符入水仍就燃著,且清水咕嚕嚕沸騰起來,好似開了一般,阿堅看的目瞪口呆。


  李夢龍不管他,符水化好后,端起碗就進了客房,捏著Sam的下頦,就要灌下去,阿堅尾隨而至,說道:「大師,會不會太燙了。」


  「燙?」李夢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摸摸看就知道了。」


  阿堅伸手一摸,碗身涼涼的,哪裡有一點燙的感覺,頓時驚訝無比,李夢龍笑笑,繼而將符水給Sam灌下去。


  「好了,喝下我這碗符水,明天他就醒了。」李夢龍隨手將碗擺在桌上,說道。


  「多謝大師。」


  「謝謝大師。」


  傑哥、阿珊、林月婉幾人紛紛道謝。


  「哎,你們別大師大師的叫了,這個稱呼跟神棍沒什麼區別,我姓李,你們叫我李老闆好了。」


  「李、李老闆。」傑哥幾人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實在是這個稱呼和他的形象太不相稱了。


  「這就對了嘛。」李夢龍笑嘻嘻地應道,又看了看幾人,說道:「我這裡條件簡陋,沒那麼多床鋪,你們兩個女孩子去隔壁客房湊合一宿吧,至於你們兩個男的,拿長凳在這裡對付一晚上吧,要是覺得睡的不舒服,雜貨間里有幾張席子,你們可以打地鋪。」


  「謝謝李老闆,我們打地鋪吧,打地鋪舒服一些。」傑哥說道。


  「行,那你們跟我來吧,先帶這兩位去隔壁安置一下,再帶你們去拿席子。」


  隔壁的客房和這邊的房間格局都一樣,都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方桌和幾條長凳,不過床邊木箱里有幾條毯子,條件稍好一些。


  安置好兩位美女,李夢龍帶阿堅和傑哥去雜物間拿席子,走到外間走廊的時候,阿堅忽然問道:「李老闆,您是茅山派的高人吧。不過供桌上供的神位和我在其他茅山師父那裡看到的不一樣啊,他們供奉的是茅山法主,胡法旺,朱法旺和張法旺三法旺公。」


  「喲,看不出來,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啊。」李夢龍解釋道:「我學的是上清茅山宗的道法,供奉的是三清和三茅真君,而你說的是民間茅山,他們供奉的是茅山法主和三法旺公,我們根本不是一派的。」


  「上清茅山和民間茅山都叫茅山,有什麼不一樣嗎?」阿堅問道。


  「你又不學道,問這麼多幹什麼。」李夢龍翻著白眼,阿堅不是行內人,他都懶得解釋。


  上清茅山指的是句容山上的上清茅山宗,為西漢初年三茅真君所創,主修上清、靈寶和三皇等經書,供奉三清和三茅真君。


  民間茅山派,是茅山法主結合三清各大門派的符籙,以及一些巫術、法術所創,而三法旺公就是茅山法主的親傳弟子,民間茅山派也供奉三清,只不過他們的祖師是茅山法主,且他們注重的是法。


  再說的直白一點,上清茅山派是道家之道教,有固定地點來傳道,而民間茅山派是道家之法教,是民間道派,是道家隱藏在民間的法脈。


  道教有正一、全真、靈寶、清微、凈明等,而梅山師公教、魯班先師教、陰山派、閭山派、六壬派等,都是道家之法教,道教追求的是飛升成仙,而法教更注重神通,更注重法術。


  而民間茅山派又分兩支,一支是粵省、桂省的南傳茅山大顯威靈法,其法壇之上都有著大顯威靈四字,一支是贛省的北傳茅山,原本北傳茅山是在北方的,那時叫茆山法,後來義和團運動失敗,北傳茅山退入南方,在贛省紮根落戶。


  從符籙上可以看出區別,南傳茅山法注重諱令,北傳茅山法注重花字。


  而人們常說的五弊三缺,通常是出自北傳茅山一支。


  何謂五弊三缺呢,五弊是「鰥、寡、孤、獨、殘」,三缺是「錢、權、命」。


  有人說什麼算命的、看風水的會犯五弊三缺,簡直是放屁一樣,那幫研究周易的,還不夠格犯五弊三缺,除非他去壞人風水,害人子孫後代。


  生老病死是命,乃天定,算命的看風水沒那本事,改不了,他們能改的是運,榮辱興衰是運,運可以通過努力改變,算命的看風水的幫他們趨吉避凶,改善運程,這個天道是不管的,沒有五弊三缺來懲罰。


  說什麼泄露天機太多,會受懲罰,全是故弄玄虛,就是要你多給錢而已。


  還有有人說道門的人會犯五弊三缺,而佛法溫和,沒有這個後果,說這話的人也是無知,佛法也是大道一種,無論是修道修佛,一旦踏入修行界,沒有一個能逃五弊三缺懲罰。


  當然,這並不是說每個人都會有五弊三缺的下場,這要分情況。


  修行門派中有絕教,都是民間法脈的,這種門派,一旦你進去,立刻就要絕六親氣運,像魯班書中說的,看我者雙目失明,用我者斷子絕孫,這就是絕教,選的是五弊中的「孤」字。


  還有一些門派,入門先選五弊三缺之一方可修行,相當於以某種氣運為代價交換法力,這種修行方式雖然有缺陷,但是修鍊法術的速度很快,用法更猛。


  但是這樣的門派不多,其他的無論是道教全真、正一派,還是道家民間法教,抑或是佛教,都沒有入門便選五弊三缺。


  不過不選五弊三缺,並不意味著五弊三缺會遠離你,事事皆有承負,五弊三缺如影隨形,修行中人,無論是道門還是佛門,只要用法作惡,五弊三缺必定報應不爽,且這種報應是先報應在作惡之人親屬身上,先絕六親氣運,再絕六親性命,所以修行界中人,是要為善不為惡的。


  而北傳茅山摻雜了許多絕教的法,會犯五弊三缺不言而喻。


  通常犯了五弊三缺的,要麼是學了摻雜絕教的法,要麼是學法作惡,只有這兩種情況,至於算命先生之流,完全是不夠格的,因為很多算命的看風水的,是不會法的。


  「席子就在屋角,你們去拿兩張出來吧。哦,對了,那邊有個簡易的浴室,你們想要洗澡的話,可以去洗,不過這裡沒有熱水就是。」李夢龍聞到他們身上的一股臭汗味,當即說道。


  「天氣這麼熱,不用熱水,我們沖個涼就OK啦。」傑哥笑道。


  「一說我才覺著身上黏黏糊糊的,真是不舒服噯。」阿堅忽然猥瑣地說道,「傑哥,要不要和阿珊來個鴛鴦浴啊?」


  「堅啊,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咸濕了。」傑哥感嘆道,「原本我還想讓阿珊介紹她閨蜜給你認識的,現在看來還是不要了。」


  「哎呀,大佬,不要哇。」阿堅做出一副可憐相,哀呼道:「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得,我先睡覺去,你們自己搞定吧。」李夢龍不想看他們耍寶,故而說道。


  「好的。」傑哥點點頭。


  「謝謝李老闆。」阿堅謝道。


  李夢龍朝後面揮了揮手,便回房睡覺去了,而那兩人繼續鬥嘴耍寶。


  ……


  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微微的涼風輕輕地吹著,天宇還在暗色的朦朧里。


  海浪的聲音響徹著,在耳邊反覆迴旋,海水浪潮洶湧翻滾,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激起層層的白色的浪花。


  過了一會兒,紅日冉冉上升,光照雲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


  遠方,一個小小的黑點,漸漸清晰起來,那是從大嶼山梅窩來的渡輪,小島西邊的港口上,六個小小的黑影遠遠望著渡輪。


  Sam頭戴棒球帽,深深的呼吸帶著海的淡淡鹹味的新鮮空氣,海風輕撫著他的臉,他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繼而湧起一股感激之情,他朝邊上的李夢龍再次道謝:「真的很謝謝你,李先生,要不是你,我說不定就要——」


  「你都謝了八百次了,再說,我是收了錢的。」李夢龍笑眯眯地拍了拍鼓漲的口袋,裡面足足裝了五千塊。


  Sam把身上的錢都掏乾淨了,還找其他人借了許多,湊夠五千塊,說是給他的謝禮,自動送上門的錢,李夢龍自然不會不要,收下錢,不過他送給Sam五張辟邪符做回禮。


  天星小輪靠岸,他們要坐渡輪到大嶼山梅窩,再從梅窩搭巴士到東涌,然後再從東涌坐地鐵到油麻地。


  五人上船后不久,天星小輪緩緩離去,五人站在船舷邊,朝李夢龍使勁揮手告別,阿珊將手搭在嘴邊做喇叭狀,大聲喊道:「李老闆,你來油麻地,一定要來找我們玩吶——」


  李夢龍只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踏著碼頭的石板路,返身回了古街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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