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尋找Sam
「老大,麻煩裡脊再來一塊。」
「衰仔,裡脊Sam要的嘛,全讓你吃完了,Sam回來K你啊。」傑哥遞給阿堅一條秋刀魚:「吃魚吧,魚也不錯。」
「謝謝老大。」秋刀魚經炭火洗鍊,香氣四溢,又有鮮辣的海鮮醬增色,變得更加入味,阿堅顧不得燙,一咬就是一大口,滿口都是鮮嫩的魚肉,美味口感直達舌苔。
「喂,Sam搞什麼啊,出工那麼久。」阿堅吃的八分飽,終於想起Sam來。
「是呀。」阿珊臉上露出憂色,「會不會有什麼事,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
「嘿,能出什麼事,Sam最喜歡磨洋工啦,出工也一樣。」傑哥滿不在乎地說道。
阿堅打了個酒嗝,調侃道:「說的也是,Sam幹什麼都磨磨蹭蹭,說不定是出工的時候睡著啦。」說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來。
「哎,我們在這玩的這麼開心,要不多玩一天?」阿堅又道。
「是呀,有吃有玩,還不用自己動手,當然玩的爽啦。」傑哥沒好氣道,「後天不用上班吶,電台一個月給你發一萬的薪水,不是叫你天天跑出來玩的。」
「就是,讓老大再伺候你們一天,累都累死啦。」阿珊道。
「喂,阿珊,說話要講良心吶。」阿堅不忿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讓你有機會把傑哥拿下呀,啊哈哈哈……」
「你去死啦。」阿珊臉上掛不住,張牙舞爪的朝阿堅殺去,阿堅眼見不妙,撒腿開溜。
林月婉見他們打打鬧鬧,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對傑哥說:「傑哥,阿珊不錯哇,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呀。」
「阿珊挺好的,我很喜歡。」傑哥忽然苦笑道:「你也知道,陳公子看上了她,最近追的很兇。我和阿珊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會被炒魷魚。」
陳公子是播音公司老闆的獨子,花花大少一個,最喜歡追剛畢業的女大學生,玩完了就丟,名聲很差。
「哼,那個混球,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林月婉也被騷擾過,生氣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就算被炒魷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有些存款,暫時還餓不死。」傑哥故作輕鬆道。
「哎,Sam怎麼還不回來,要不要去找找。」
「說的也是,這混小子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不過山上沒什麼野獸,應該不會吧。」傑哥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朝打鬧的阿堅和阿珊喊道:「阿堅,阿珊,別玩了,Sam還沒回來,我們去找找看。」
「哦。」阿堅和阿珊雙雙走到篝火旁,傑哥把烤架上的食物一一放到到盤子上,朝他們說道:「這裡烏漆嘛黑的,你們去帳篷里把手電筒拿出來吧。」
月亮被烏雲藏了起來,野草野花全部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除了輕風帶起的樹葉的沙沙聲,什麼聲音都沒有,好像山林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神秘的沉寂里。
暖暈的手電筒光線在樹林里晃動著,四道身影若隱若現。
「Sam,Sam,你在哪兒?」傑哥的聲音傳出老遠。
「阿Sam,別玩了,快出來。」這是阿堅的聲音。
「阿堅,你沒看錯吧,Sam走的是這條路嗎?會不會搞錯了。」傑哥問道。
「不會,就是這裡,我看的清清楚楚。」阿堅忽然踩到一坨軟綿綿的東西,阿珊立刻捂著鼻子說道:「什麼東西這麼臭。」
「哎呀,真有股臭味哦。」林月婉捏著鼻子退出兩步。
阿堅也聞到了臭味,發覺臭味好像是從腳下傳來的,拿手電筒一照,發現腳下踩到一坨黃乎乎的東西,趕緊移開腳,不停的在泥地里蹭著:「撲街啊,居然踩到一坨大便,哪個衰仔這麼沒公德心,隨地大小便。」
傑哥聞言拿手電筒照過來,發現果然是一坨新鮮的大便,皺眉說道:「糟糕,應該是Sam乾的,現在人不見了,會不會——」
「啊——」一聲尖叫傳來,阿珊摟著旁邊的林月婉驚叫不已,傑哥、阿堅立刻回頭,齊聲問道:「怎麼了?」
「頭啊,頭啊。」阿珊將頭埋在林月婉懷裡,顫抖著嗓音,指著前面說道。
傑哥、阿堅、林月婉聞言皆是一驚,連忙拿手電筒照去,果然看到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圓溜溜的頭頂還沾滿泥土。
「撲、撲街啊。」阿堅周身冒起一股寒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躲到傑哥身邊,小聲說道:「S、Sam會不會被——」
阿堅雖然沒有把話完全說明白,可言下之意卻是Sam是不是被骷髏頭給吃了。
「被你個頭啊,不過就是個死人頭罷了。」傑哥沒好氣道,「Sam應該是解大手的時候看到這個骷髏頭,被嚇到了,然後驚慌之下到處亂跑,迷路了吧。」
傑哥猜的很准,大部分事情都猜中了,唯一沒猜到的就是吳老伯。
「也對噢。」眼見半天沒事發生,阿堅放心下來,壞笑道:「Sam應該被嚇壞了,現在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嘿嘿,不知道他有沒有嚇的尿褲子,要是被我抓到,我就叫他瀨尿Sam。」
林月婉拍著阿珊的背,安慰道:「安啦,安啦,不看就沒事的,別怕啊。」阿珊再也不敢看那邊,悄悄抬頭看向傑哥:「傑哥,我們走啦,我不要待在這裡。」
「OK,OK。」傑哥看了看前方,發現一根掛折的樹枝,拿起那根樹枝,指著前方道:「這樹枝肯定是Sam弄斷的,他肯定在前邊,我們去那裡找找。」說完,打頭朝前方走去,阿堅緊隨其後,林月婉和阿珊手拉著手跟了上去。
夜晚的山林好像被一張黑色的大網籠罩住了,手電筒的光不能朗照,只能傳出幾米遠,黑暗中的山林里影影綽綽的有許多影子。
「Sam,Sam。」
「瀨尿Sam,快出來啦,我們找你來了。」
「……」
「……」
傑哥四人邊走邊喊,聲音穿過山林的縫隙,穿出很遠,直到遇到山石的阻礙,回蕩開來,絡繹不絕的迴音夾雜著烏鴉老鴇的嘶啞鳴叫,顯得十分詭異突兀。
「哎,那混球不知跑哪去了,累死我了。」走的有些遠,阿堅臉上全是汗珠,氣喘噓噓的坐到一個山包上說道:「傑哥、阿珊、婉姐,咱們先休息一會再走吧。」
傑哥剛要點頭,手電筒光線晃蕩著,發現附近有許多一樣的山包頓時感到很奇怪,忽然聯想道李夢龍的話語,頓時拉住想要坐下的阿珊和林月婉,朝阿堅說道:「阿堅,趕緊起來,坐那不吉利的。」
阿堅聽他聲音緊張,有些莫名奇妙,傑哥把手電筒朝下面照去,阿堅眼前出現一大片隆起山包,他立刻明白屁股底下坐的是什麼,猶如火燒屁股一樣躥了起來,朝著山包連連作揖,嘴裡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打擾了您老人家,真是不應該,見諒,見諒啊。」
原來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繞到了墳場上,那墳場要是從下面往上看,能看到許許多多的墓碑,很容易辨認。要是從山上往下看,便只能看到一個個隆起的山包,不知道的,即使是踩上去也感覺不到什麼,除非走到山包盡頭,然後才能發現下面居然豎著墓碑。
阿珊和林月婉這才明白,自己幾人居然走到了墳場,女孩子比較膽小,心裡立刻被不安籠罩,阿珊拉了拉傑哥的袖子:「傑哥,我們快走,Sam不會往這裡來的。」
附近忽然起了風,風呼呼地吹著,帶著草葉和樹葉的沙沙聲,一股黑乎乎的霧氣悄悄將視線遮住,那一個個墳起的山包再也看不見。
夜晚,很寂靜。
傑哥四人待在在這充滿幽靜的夜裡,聽著嗚嗚的風聲,看著越來越近的黑霧,冷冷的寒意衝上各自心頭,連膽子最大的傑哥都冷汗直冒,誰也沒有大半夜待在墳場的經歷。
望著周邊黑霧裡影影綽綽的樹木,它們彷彿都長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直勾勾的望著他們,伴隨著嗚嗚咽咽的風聲,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
黑霧裡彷彿有許多的黑黝黝的手臂,想把他們抓入無窮無盡的黑暗裡,它們有著血盆大口,好像會隨時跳出來。
「傑、傑哥,怎、怎麼辦。」阿珊抓著傑哥的袖子,帶著哭腔,好像要哭出來一樣,顯然她是嚇壞了。
傑哥回過頭去,想要安慰她,一隻乾枯蒼老的手掌從黑霧中伸出,眼看就要抓住阿珊的肩膀,傑哥看的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
忽然,一陣金光從阿珊胸口冒出,將乾枯蒼老的手掌彈開,緊接著,墳地里響起一聲尖銳的呼嘯聲,黑霧忽然淡了許多。
傑哥立刻抓起阿珊和林月婉的手,又一腳踢到阿堅屁股上,「快走」大吼一聲,便帶著三人迅速從來路跑去。
……
……
「呼呼」「呼呼」。
四人癱倒在沙灘上,個個大汗淋漓,臉頰通紅。
阿堅腿軟綿綿的,沉得再也抬不起來,兩眼發黑,張大了嘴,呼吸困難,鼻翼撐得難受至極,胸口奇悶無比,他喘著粗氣問道:「傑、傑哥,你、你看到什麼啦——」
「手,我看到一隻手。」傑哥情況稍好,又道:「有隻手要抓阿珊,不過阿珊身上冒出一陣金光,將那手彈走了。」
「對,我也看到了金光。」林月婉附和道。
「阿珊,你身上戴了什麼?」傑哥問道。
「戴了什麼?沒有啊。」阿珊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下午游泳過後,她換了衣服,連錢包手機都沒帶,不過阿珊好像想到了什麼,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張疊好的符籙,說道:「不會是這個吧。」
「哎呀,我就說那個老闆是大師吧。」林月婉大叫一聲,連忙跑到帳篷里,將她的錢包找出來,她那張符籙正夾在錢包里。
林月婉跑出來,拿著那張符籙開心地說:「還好沒丟,真是太好了。」
阿堅羨慕地看著她們手裡的符籙,小聲說道:「都怪Sam,兩百塊一張,我本來要買的。」忽然看向傑哥道:「傑哥,Sam,Sam……」
傑哥聽到Sam的名字,才想起他來,頓時愣住了,緊接著說道:「大師、大師,我們去找他幫忙。」
「這麼晚下山,會不會……」阿堅有些害怕,畢竟從山上走到山下,起碼要一個多小時。
「再晚也要去,難道你要看著Sam死在山上嗎?再說,我們現在有兩張符,我們四個人靠近一點,應該不會有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