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想上天
清明離開帳篷，到外面去了。
帳篷里只剩下步美一個人，卻已經沒有睡意，只是躺在那裡，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帳篷頂。
「歐尼醬歐尼醬……真是奇怪呢！」
她這麼想著。
清明是一個奇怪的人，她很早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念頭。
具體要說什麼時候的話……
在她臉上舔了一下的那時候？
亦或者更早之前？
好吧，身為小孩子的她，實在是記不住這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是不清楚的。
但這也不是關鍵。
再一次摸摸自己的嘴唇，被清明第二次吻了的嘴唇。
上一次……
上一次那時候，是什麼情況來著？
似乎也是突然就親過來了，又似乎有什麼原因，反正步美是記不清楚的。
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這一次只是嘴唇貼到一起而已，沒有更深入的「交流」，似乎和親臉蛋親額頭也沒什麼不同。
「但果然很奇怪啊。」
小姑娘這麼想著。
再認真想想，這或許就是灰原哀所說的「不能做的事情」了吧。
灰原哀是對她說過的。
她也知道一些的，這是和男朋友、和未來的丈夫才能做的事情，清明很明顯不是，清明是她的「歐尼醬歐尼醬」，就像家人一樣。
「家人能做這種事情么？」
步美思索著。
或許是不行的，又或許是可以的。
不明白。
小姑娘完全想不明白這樣的事情，沒有學過相關的知識、更加沒有相關事情的經驗，所以什麼都不懂。
也正是因為什麼都不懂，所以心裡更多的只是疑惑。
「歐尼醬歐尼醬……難道很喜歡做這種事情？」
似乎，很有可能啊！
……
帳篷外。
對於裡面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人能夠看到。
所以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
清明手上抓著兔子。
那是之前在小樹林里抓到的，步美一直抱著，剛才出來就順手帶出來了。
抓著兔子耳朵，舉到面前，和兔子對視著。
許久。
「乾脆把你烤了吧。」
清明這麼說著。
說完，看著依舊很安靜的兔子——它不會、也不可能會有什麼反應。
然後自嘲般地笑笑。
「也是呢，你這小傢伙又聽不懂我說話。」
搖搖頭。
提著兔子耳朵，又朝著小樹林那邊走過去。
……
傍晚。
此時已經是晚飯時間。
作為午飯的回禮，天堂晴華和她的朋友們被邀請過來，共進晚餐。
人多，顯得有些熱鬧。
不過清明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拿著飯碗自顧自地吃著飯菜，並不關係這些人在聊天還是什麼的。
這都不重要。
步美也已經起來了。
小心翼翼地端著裝滿飯菜的碗，來到清明身邊，滿臉可愛的笑容。
然後和清明坐在一起。
吃著晚飯，好奇地看著柯南、天堂晴華等人。
又有些疑惑。
「歐尼醬歐尼醬。」
「嗯？」
「是不是少了一個大姐姐啊？她去哪兒了？」
「嗯……」
清明沉吟一下。
少了的人，是天堂晴華的那個女性朋友，其他人似乎也早就已經發現了，不過並沒有在意。
組織好語言，才開口解釋。
「她已經脫離苦海，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
「不明白？不明白也不要緊，現在的你也不需要明白這些，沒錯，你什麼都不需要明白，保持原樣就可以了。」
清明抬起頭，看著逐漸變得黑暗的天空，輕嘆口氣。
「是的，保持原樣，就可以了！」
……
夜幕降臨。
莊園，只剩下茜一個人在這裡。
來到莊園之後，她基本就沒有離開過，再這樣下去，或許也會變成像清明那樣的宅也不一定呢。
不過茜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而且，外面的世界，太過於危險，還是呆在莊園里比較安全。
哪怕清明不在，也沒人能在這裡傷害她。
除非是像清明一樣的人。
但是，像清明一樣的人，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么？
存在的。
比如某個魔女，和清明還沒有正式見過面的魔女，就是像清明一樣的人，雖然一個是魔女、一個是道士，但本質上，都是能力者。
小泉紅子，紅魔法的傳人。
魔女和道士、魔法和道術，本應是互相對立、甚至互相攻伐的。
不過在現在這種時代，這已經無所謂了。
而且魔女也不會來這邊。
這先不說。
或許是一個人待著無聊，又或許想要久違了的出去看看。
所以茜就出門了。
叫來了計程車，從這也算是遠離塵世的地方，再一次走進喧鬧的人世間。
……
露營地。
因為天堂晴華她們的提議，所以一行人要去山上看煙火。
清明是不去的。
對於煙火之類的、太過短暫的存在，他不怎麼感興趣，雖然很美麗，但也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而已。
他不去，雙胞胎女僕自然也不去。
步美也不去。
幾個人待在原地，燃起一堆篝火，看著星光閃耀的夜空。
比起短暫的煙火，清明更喜歡長久的星空；煙火只是一閃即逝，星空卻彷彿亘古不變。
煙火和人一比，存在的時間太短；人和星星一比，存在的時間太短。
「啊啊！」
清明伸伸懶腰，視線卻沒有從星空上離開。
「突然想要上天了呢！」
「上天？」
坐在他身邊的步美聽到這句話，眨眨眼睛，純凈的眼眸中，充滿好奇。
「歐尼醬歐尼醬會飛嗎？」
「算是會吧。」
「算是？」
「不能真正地飛行，不過藉助道術之類的，短暫地飛行倒是可以。」
「？」
步美還是不太明白。
不過按照她的理解，反正就是能飛吧，這已經很厲害了。
「那，能夠飛到月亮上嗎？」
「月亮啊……很可惜，不能。」
清明搖搖頭。
能夠飛到月亮上的話，他倒是很想要知道那裡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廣寒宮、嫦娥、月兔、桂樹、吳剛之類的。
雖然那只是傳說。
……
再一次走在東京的大街上，恍若隔世。
「很久沒來了呢！」
茜感慨著。
很久……是多久來著？似乎已經記不清了，記憶中是很久，但真要仔細想想的話，又覺得似乎並沒過去多久。
很奇怪。
不過這一點無所謂。
出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純粹的只是想要出來走一走看一看。
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思索良久，最終還是朝著咖啡店那邊走過去，那是她「誕生」的地方，茜是從咖啡店裡走出來的。
在那之前，她還叫做宮野明美。
這些事情，她清楚地記得，包括很多很多的事情，她都記得。
她有忘記什麼嗎？
沒有的。
至少她不認為自己忘了什麼，只要是需要記住的，她都記得，沒有什麼遺忘的事情。
只是，真的如此么？
「沒有人呢。」
站在咖啡店門前。
招牌的燈滅了，裡面也沒有人。
這也是當然的，清明和步美、灰原哀她們一起去露營了，榎本梓也下班回家去了，這裡自然不會有人。
還挺想念這裡的。
剛來的時候，還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然後清明讓榎本梓幫忙租了房子，最後才搬到莊園那邊。
「你是……茜？」
旁邊一個聲音傳來。
轉過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少女。
少女臉上帶著溫柔的、讓人感到親切的笑容，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好久不見了呢，你怎麼來了？」
「蘭小姐。」
眼前的少女，正是小蘭，就住在樓上的、大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
以前經常在毛利家借用浴室來著。
「好久不見，蘭小姐，我只是……出來隨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