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要不然的話……
清明。
一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正事不做，最近壞事也不做，雖然以前也沒怎麼做，大多都是一些惡作劇之類的。
他自己說過自己並不是一個好人。
不過就「壞人」而言，清明也是相當不及格的，或許也算不上壞人。
所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這不好說。
反正對於武居直子而言，清明是她喜歡的人，想要做他的新娘子的那種喜歡。
「純情的少女啊！」
鈴木園子轉過頭，看著窗戶外面的世界。
一些學生在下面田徑場上做準備運動，估計接下來是運動課吧，在外面吹著冷風坐著運動，看著感覺真可憐。
不過這裡有一個更加需要關懷的少女。
在鈴木園子看來，武居直子就是接觸到的人、特別是男人，太少了，所以才會覺得清明很好，才會有這種想法的。
當然，和外界接觸得少也有好處。
現在這年頭，像她這麼純情的少女，可不多見了，得當做國寶保護起來。
但說是這麼說……
「唉……」
鈴木園子也只能無奈搖頭。
她是不明白清明那傢伙有什麼好的，雖然有點特殊的本領，但性格實在不怎麼討喜。
而且特別能裝。
每次只要小蘭在場，都會表現得像是陽光少年、是好孩子一樣。
有時候真為小蘭擔心呢，沒能看穿那傢伙的真面目。
小蘭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也是有些感慨。
「做新娘子啊！」
感覺像是小姑娘一樣的、單純的夢想呢。
不過這需要學？
小蘭感覺有點不明白，畢竟嫁人這種事情看起來挺簡單的，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然後走一邊婚禮的流程，就可以住在一起，生小孩子什麼的了。
但是，或許真的有什麼需要學習的吧。
不了解，所以小蘭也沒有多說什麼。
新的一節課又開始了。
於是小蘭和鈴木園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而武居直子，依舊滿臉憂鬱。
……
時間緩緩流逝。
一部電影再長，也終究會有完結的時候，就如同人的生命終究會走到盡頭一樣。
世界上，或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永恆不變的事物。
看完電影，已經接近中午。
清明和鈴木綾子從電影院里走出來，站在電影院門口。
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
除了知道彼此都是「人類」之外，大家互不相識，也就沒有什麼交流，甚至不會互相多看一眼，卻又在做著各種相同的、或是相似的事情。
鈴木綾子似乎挺高興，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表情。
或許這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又或許是覺得能夠和清明好好地看完一場電影，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天陰沉沉的。
不過並不是要下雨，這些天都是這樣的天氣。
這不算是好天氣。
但清明挺喜歡這樣的天氣，他不怎麼喜歡陽光，那東西太過耀眼，讓人無法直視。
而且能夠驅散黑暗。
「那麼，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約會。
那對於清明來說是很陌生的事情。
所以他根本沒有過多的考慮，而是看向鈴木綾子，直接開口詢問。
「也是呢，去吃午飯吧。」
鈴木綾子點點頭。
內心深處卻暗自嘆息，這次約會太不像是約會了，什麼都沒做的看了一場電影，而且清明還那麼無所謂的樣子。
看來有些事情無法強求。
……
並不是說一起出來玩就算是成功約會了的。
所謂的約會，除了一起玩兒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增進彼此的感情，製造美好的回憶之類的。
但並沒有。
雖然鈴木綾子很努力，清明卻一點都不配合。
一直到夕陽西下，鈴木綾子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約會失敗。
完完全全的失敗。
就算她想要挽救一下，試圖從其他方面來解讀一下這個約會事件，找出幾個成功的地方，但想了半天也沒能找到有什麼值得說道的。
不過……
如果換一種想法的話，或許這一次的約會，也是能夠讓人記憶深刻的。
畢竟完全失敗的約會，這一輩子估計也很難會有第二次。
而且再怎麼說，這也是第一次約會。
是的，第一次。
不僅僅是清明的第一次約會，也是鈴木綾子的第一次約會，她以前可沒辦法和男生出去約會，就算一起出去玩，也是好幾個同學一起出去。
「唉……」
公園裡，長椅上。
坐在這裡的鈴木綾子，長嘆口氣，蘊含著深深的無奈。
清明沒在這裡。
周圍甚至沒有什麼人，這個時間，基本上都回家去吃晚飯什麼的了，就算是公園也沒有什麼人。
但這不重要。
「真是失敗呢！」
鈴木綾子再次嘆口氣。
清明不但和以前不太一樣，而且約會還失敗了，這讓她受到不小的打擊。
事情並不會像想象中那麼順利呢。
「怎麼了？」
清明回來了。
拿著兩罐飲料，在鈴木綾子身邊坐下，將其中一罐飲料遞給她。
「謝謝。」
道謝一聲，接過飲料。
雙手捧著飲料罐，眯著的雙眼，也不知道在看著哪兒。
只是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轉過頭，看向清明開口詢問。
「清明君。」
「嗯？」
正仰著頭喝飲料的清明，斜著眼看著她。
對於鈴木綾子，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雖然也是他喜歡的類型。
但喜歡歸喜歡，如果因為喜歡就對別人有想法、就想要和別人發生點什麼喜聞樂見的事情，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清明君有喜歡的人了嗎？」
「喜歡的人？算是吧，不過……」
「什麼？」
「總而言之我最喜歡的就是我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也不需要在意。」
「這……這樣啊。」
鈴木綾子點點頭。
很不妙。
果然，清明這孩子很不妙，雖然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看起來陽光。
不過切開來看的話，裡面肯定是黑的。
果然很不妙啊！
但這先不說，清明的話里，還有更關鍵的信息。
「喜歡的人是誰？」
「只要喜歡的都喜歡，對我而言沒什麼區別，阿梓、步美、直子等等。」
「不，我是說，男女朋友的那種喜歡。」
「這個啊……」
清明低下頭，思索著。
他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愛情之類的，所以以前基本不考慮這樣的問題。
現在想想……
「男女朋友的那種喜歡，沒有呢。」
搖搖頭，得出這樣的結論。
「只不過……」
「？」
「一直想要試試看真正的交配是什麼樣的呢！」
清明這麼說著。
不過這樣的話，卻讓鈴木綾子滿臉錯愕。
「交……交配？」
「有什麼問題么？」
「這個……意思是那個意思，不過這個一般不是指動物的么？」
「人本來就是一種動物嘛。」
「說是這麼說……」
鈴木綾子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但想想，她和清明討論這樣的問題也很奇怪。
俏臉一紅。
趕緊搖搖頭，不想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但還是有點忍不住。
「那……是不是已經……」
「沒有。」
「真的？」
「怎麼說呢……」
清明抬起右手，在空中一陣有規律地畫著什麼圖案的樣子。
然後嘆口氣。
「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也不知道該和誰來做這種事情啊！」
要不然的話，早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