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坑了自己
出租屋。
姐妹兩回到這暫時屬於她們的房子。
雖然是很簡陋的一間房子，但姐妹兩在一起，卻變得更像是一個家。
「志保，你先去洗澡吧。」
茜說了一句。
但灰原哀並沒有去，只是看著她。
「姐姐……」
這麼說著，又伸出手，手心上，靜靜的擺放著一顆藥丸。
「不變回來嗎？」
茜看著那顆藥丸。
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只是愣了一下。
隨即搖搖頭。
「變不變都無所謂，反正除了你之外，我一無所有，只要你好好的，就足夠了。」
「……」
灰原哀沒有說話，只是收回自己的手。
沉默許久。
又抬起頭，看向茜。
「姐姐，你打算留在這裡嗎？」
「不然能去哪兒？」
茜搖搖頭，臉上帶著一個自嘲的笑容。
「以前是我太天真，以為可以帶著你離開組織，以為只要離開組織就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但那是不可能的，組織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就算離開也不一定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店主有神奇的能力，他可以很好的保護你。」
「不可能的。」
灰原哀搖搖頭。
清明根本就不待見她，她甚至懷疑清明之所以要讓她的姐姐離開咖啡店，也是因為她的原因，所以根本不可能會保護她。
但茜不這麼想。
「沒什麼不可能的，只要願意付出代價的話。」
「什麼？」
灰原哀愣了一下。
突然想到什麼，睜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著急的樣子。
「姐姐，你不會是想犧牲自己……」
「想什麼呢？」
茜搖搖頭，打斷灰原哀的話。
又伸出手，摸著她的腦袋。
「放心好了，只是因為咖啡店裡，有一個規矩而已。」
「規矩？」
灰原哀不是很明白。
規矩……
……
咖啡店有咖啡店的規矩。
最有名的的一個規矩就是：連續喝下三杯孟婆湯咖啡，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很久沒有人嘗試了。
乍一說起來，清明還有點懷念。
似乎最近，也看不到有人被孟婆湯咖啡坑的樣子了啊。
還是剛開始那段時間比較壯觀，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出來，那場面，實在是……
有點噁心。
好吧，以前這個規矩，實際上就是用來坑人的，雖然清明一直認為你情我願的做生意不算是坑人。
但現在，他自己似乎被這個規矩坑了。
「哼哼！」
榎本梓哼笑幾聲，似乎有些得意的看了清明幾眼。
然後看向茜。
「茜，別擔心，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別去品嘗味道，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去就行了，記住了啊，我去給你準備咖啡。」
說完又看了清明一眼，然後頗為傲嬌的「哼」了一聲，朝著後面廚房走去。
清明懶得管她們。
自己把自己坑了，這讓清明有點不爽。
原本對灰原哀感覺不爽，現在甚至對茜也感覺有些不爽了。
看向站在櫃檯前的茜。
茜和他對視一眼，然後趕緊鞠躬。
「對不起，店主。」
「……」
清明懶得管她。
拿起從新名香保里那裡借來的書籍翻看起來。
只是受心情影響，有點看不下去。
於是把書扔到一邊。
「對不起。」
也許是覺得清明這動作是沖著她去的，茜又一次鞠躬道歉。
不過清明還是沒管她。
只是從抽屜里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這是在制符。
符紙不是隨便寫寫畫畫就能夠製作成功的，需要認真專註，集中大部分的注意力。
這時候選擇畫符，實際上也只是轉移注意力而已。
規矩是他定的，他自然也要遵守。
不然規矩就沒意義了。
如果茜能夠成功的喝下三杯孟婆湯咖啡，他就得保護灰原哀。
這是茜的願望。
看來不管什麼時候，保護好妹妹，就是她心裡最大的心愿。
所以才說她是妹控呢。
清明瞥了一眼坐在那邊客人位置上的灰原哀。
她能有這樣的一個姐姐，挺讓人羨慕的。
這麼一分心，手上筆鋒一歪，一張符就這樣毀了。
嘆口氣。
把毀掉的符紙扔到一邊的廢紙簍里。
來幾次深呼吸調整一下心情，隨即拋開一切雜念，專心投入制符的工作之中。
……
茜成功了。
為了妹妹，她連死都不怕，還怕區區幾杯孟婆湯咖啡？
所以成功也沒有什麼意外。
因此，姐妹兩順利的留下來，真正成為咖啡店中的一員。
雖然和清明之間就有隔閡。
但好歹有個容身之地、好歹也算是咖啡店的正式員工，清明會保護她們，所以有點隔閡也不算什麼，慢慢消除就是了。
然而清明似乎並不想消除和她們之間的隔閡。
茜成功的把咖啡喝下去之後清明就直接離開咖啡店，也沒說要去哪兒。
榎本梓沒管他。
反正他一直都是怪怪的，也不需要替他擔心。
實際上清明去了學校。
所以今天不算是曠課，算是遲到。
上課的老師對此表示很滿意，然後讓清明回座位上做好，再之後就懶得管了。
反正誰都不會管，除了班主任偶爾會讓小蘭幫忙叫他上學。
玩著武居直子的頭髮，一節課很快就完了。
「喲，留學生。」
一下課，鈴木園子和小蘭就走過來。
鈴木園子很曖昧的看看清明和武居直子，又直接開口調笑一句。
「呀，果然留學生來這裡只是為了玩直子的呢。」
「……」
武居直子似乎有些臉紅。
但想了想，又覺得鈴木園子的話似乎有點不對的樣子。
錯覺？
不等她多想，這邊小蘭也開口。
「清明，怎麼突然來學校了？」
「什麼叫突然？學生來學校上學，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么？」
清明反問一句。
只是這句反問的話，讓小蘭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
天經地義……
他也知道上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為什麼以前怎麼叫都不來？
不過也只是心裡想想。
小蘭是脾氣很好的姑娘，要換了鈴木園子，估計得朝著清明大吼幾句。
然而就算沒吼，也還是忍不住吐槽。
「你還知道學生應該來上課啊，你也不想想你的出勤率是多少。」
對此，清明只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也懶得關心什麼出勤率之類的。
只是突然響起什麼，看向武居直子。
「直子。」
「嗯？」
武居直子也看向清明。
只是眼神對上的一瞬間，又有些臉紅的低下頭。
一邊的鈴木園子「嘖嘖」的搖搖頭。
這姑娘對清明的情意，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啊，可惜清明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小蘭也覺得有些可惜。
她一直認為清明已經和榎本梓在一起了。
清明沒在意這些。
「還是不能隨意出門嗎？」
他開口詢問。
武居直子很久沒去咖啡店了，現在想想，倒是有點懷念當時經常坐在靠窗位置的這個姑娘，那可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嗯，果然失去了才覺得珍貴么？
「是。」
武居直子輕輕點頭，表情也有些黯然。
鈴木園子見此，又直接看向清明。
「你看，我早就叫你幫忙解決了，你偏不幫忙，不然直子就不用一直悶悶不樂的了。」
「對啊，清明，能幫你就幫一下吧。」
小蘭也開口勸道。
而武居直子，滿臉期待的看向清明。
如果能只有活動的話，就能每天去咖啡店見清明了。
「嗯……」
清明想了一下。
隨即點點頭。
「好吧，放學后我去跟你父親談一談。」
談？
抱歉，清明沒有那種興趣。
作為道士，面對一個普通人都要談判的話，那是很不合格的。
反正能用道術解決的事情，就沒必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