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烏鴉
清明想要搞事情。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作為道士，作為能力者，清明也擁有吸引同樣的人的特殊氣場。
比如說，引來了很多名字中帶著「子」字的怪物？
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搞出點事情來，說不定能夠吸引到其他的能力者出現。
當然，前提是有那樣的人。
說不定清明，真的是世界的唯一？
至少來到這個世界那麼多年了，他也沒有遇到過別的能力者。
所以他才打算要搞事情的。
嗯，不要問「事情」是誰，清明也不知道。
這一天，傍晚。
清明並不在咖啡店裡，說是有事情出去了，不過晚飯會回來吃。
所以榎本梓自己一個人做好了晚飯。
等端著飯菜出來的時候，差點被嚇了一跳。
店裡，桌子上、椅子上、櫃檯上等等，都站滿了烏鴉。
黑壓壓的，看著讓人感覺很有壓力。
而且，一雙雙烏鴉的眼睛盯著，也讓人有些心慌慌。
榎本梓就被嚇得差點把手上的飯菜扔了出去。
「別緊張。」
清明的聲音傳來過來。
這是能夠讓她感到安心的聲音。
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清明就坐在櫃檯那裡，手上拿著特製的硃砂筆，在烏鴉的身上寫著畫著。
似乎是符紙上經常看到的東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內容。
也許真的只是信手塗鴉？
不，那是有著某種特殊的規律的。
只是沒有人指點的話，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那樣的規律。
就算看出來了，也沒有什麼用。
作為道士的基本，是靈力，有了靈力就擁有能力，沒有靈力的話，那就只是普通人。
所謂的「靈力」，是一種自然存在的特殊氣體，亦或者說是特殊能量。
科學儀器沒辦法檢測出來。
至少現在的科學儀器是沒辦法檢測出來的，以後會不會發展到那種程度，還真的不好說。
也許是可以的吧。
不管是科學、還是神學，都只是利用這個世界的規則、能量等各方面的手段而已。
說不定殊途同歸，人類也能憑藉科學技術成為所謂的「神」呢。
「店主，這些烏鴉……」
咽咽口水。
雖然榎本梓很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但說話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顫抖。
畢竟烏鴉是不詳的生物。
而且，有些烏鴉是吃腐肉的，亦或者說是屍體。
所以不少人都害怕自己被烏鴉盯上，那就像是死亡的使者一般。
不過在清明看來，被柯南盯上的人才更加需要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死神小學生可不是說著玩而已的。
「這些都是我的分身啊。」
清明笑著回答。
滿臉的笑容，看起來很陽光，似乎證明他是一個陽光少年。
但並不是。
笑容雖然陽光，眼神卻很空洞。
亦或者說很無情。
就像烏鴉的眼神一樣，讓人害怕。
而且……
「分身？」
這是什麼意思？
榎本梓對此不是很明白。
分身這個辭彙的意思她倒是明白，但清明為什麼要說烏鴉是他的分身？
這麼想著，又發現清明在烏鴉身上畫出的符號，逐漸消失。
不，並不是消失。
比起消失，更加像是朝著烏鴉的身體里滲透，要滲入骨子裡一般。
這讓榎本梓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這只是一部分而已，之後還需要更多，然後，讓這些烏鴉遍布整個東京，到時候東京有什麼大事情，我都能知道，嗯，這就叫做『天眼』，人在做，天在看哦，呵呵呵……」
清明呵呵笑了起來。
手上動作不慢，一隻接著一隻的、在烏鴉身上畫出符號。
畫完了的烏鴉，已經飛出去了。
以後，這些烏鴉就相當於清明的眼睛而耳朵，在東京這座現代化都市裡搜集著各種情報。
正如清明所說的，這些烏鴉就是他的分身一般的存在。
都說戰爭，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但沒有情報的話，只會兩眼一抹黑，糧草想要運到哪兒都不知道。
雖然清明並沒有進行什麼戰爭。
然而生存，就是戰爭。
想要搞事情，首先也得知道什麼事情是能搞的。
因此情報就變得很重要了。
不如說情報一直很重要，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能做成什麼大事的。
但是，榎本梓卻不清楚這些。
看著清明的行動，她突然覺得有點……
語言有點難以形容。
反正總結起來的話，就是那個……
「中二？」
榎本梓想到了這個形容詞。
也是呢，畢竟只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還沒有脫離「中二」的範疇。
只不過……
看著滿屋子的烏鴉，她再次忍不住咽咽口水。
這似乎不是中二就能夠解釋的。
烏鴉會聽人的話么？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不如說那些看起來聽話的動物，都是要經過訓練的。
但那些動物中，似乎並沒有烏鴉。
那麼現在，眼前這些安靜的站在咖啡店裡，等待著清明的「寵幸」的烏鴉又是怎麼回事？
被這一雙雙空洞的眼神盯著，讓榎本梓感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悄悄往後退了回去。
「店主……」
「哦，你自己先吃吧，我把這些烏鴉搞定了再說。」
「……等你搞定再一起吃吧，我……我去多做幾個菜，完了再叫我啊。」
「嗯。」
清明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專心致志的，忙著自己的工作。
而關上門，把自己鎖在廚房裡的榎本梓，腦海中的有千萬個念頭閃過。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最近新出了一種聽人話的烏鴉？
亦或者說……
道士！
「不會吧？」
想到這個的榎本梓，有點不敢相信。
清明對別人沒有說過，但對她說過很多次，說他是一個道士。
一個，擁有各種神奇能力的道士。
不過清明一次都沒有展示過，所以她是一點都不相信的，只當清明是一個神棍。
當然，更多的是當成中二病患者。
只是現在看來，或許清明所說的，都是真的了。
「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
榎本梓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但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對目前情況的合理解釋了。
怪不得說清明一直就有點與眾不同的樣子，而且還敢給出「連續喝三杯孟婆湯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這樣的條件。
很顯然，正是因為擁有不可思議的超能力，才敢這樣子說的。
「這真是太……驚人了。」
榎本梓這麼想著，似乎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只是突然想想……
「一杯提神醒腦、兩杯永不疲勞、三杯長生不老。」
「這些符都是有用的，要不要給你個護身符啊？」
「小心我詛咒你一輩子只能當我的女僕啊。」
「……」
女僕？
想到這一點的榎本梓，愣了一下。
然後回過神來，睜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萬一真的詛咒了怎麼辦？
一輩子只能當清明的女僕什麼的……
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