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精靈氏族
「我又有什麼身份來這麼說呢?」男子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語道。
篝火的亮光陰陰翳翳只驅散了男子臉上的部分黑暗,看的不太分明,但臉上的線條分明,看起來有些中性化,但無疑非常的俊美,盜用現代的一句話就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
鍾言在心裡憤憤的想著,為什麼這世界上的人在能量的滋潤之下一個個顏值都這麼高,到我身上就一點作用都沒有呢。
「對不起,恕我唐突了。」紅髮男子欠身道。
「不,請坐吧。」
鍾言往一旁挪了挪空出了半張獸皮,畢竟是用來做床墊的獸皮還是很大的,只是鍾言之前的坐姿有些不雅,如今有其他人來了,正好藉此換個姿勢。
「我對此很是好奇,不介意的話坐下來說吧。」鍾言起身從烤架上拿下一串烤好的肉串,又盛了一碗肉湯,「正好食物也做好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吃吧,我想你們帶的肉也已經吃完了吧。」
對方落座之後終於露出了全貌,蕭蕭肅肅,爽朗清舉,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如此相貌怎麼會出現在人的身上。
不過鍾言將烤肉和肉湯遞過去之後,他毫不猶豫了接了過去,讓鍾言有些錯愕,這其實是鍾言給自己盛的,畢竟傭兵在野外的警惕性都很強,更何況雙方之前根本不認識,鍾言原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一點防備也沒有,直接開始吃了起來。
彷彿看出了鍾言的錯愕,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手背,「你是高等精靈的朋友,那就是所有精靈的朋友,對了,還未介紹,在下澤奇特爾.布拉德.艾迪羅倫,來自蠻錘領的西鏡。」
鍾言向自己的手背摸了摸,高等精靈的朋友?他立刻想到了安吉莉亞,那是自己先前接觸的第一個精靈,也是唯一一個精靈,看來她應該是留下了什麼。
「我叫鍾言,那個蠻錘…」
康納打斷了鍾言的提問,附耳道,「曾經帝國未分裂的時候,他在孤狼和溫德比爾的交界處,如今已經不復存在,徹底淪為戰場。」
「這,那個,對不起,我並不知情。」
「無需介意,我本就是無家之人,又怎麼會再次失去呢。」
澤奇特爾雖然是笑著說的,語氣也很普通,對於他的話鍾言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不知為何鍾言彷彿聽出了濃濃的失落。
「你也是精靈么?布拉德.艾迪羅倫,那是精靈的姓氏么?」
「布拉德是血精靈的姓氏。」澤奇特爾將長發掀開,露出了那有些尖的耳朵,「艾迪羅倫是我們曾經的氏族,也是我們的先祖。」
「氏族?」
「對,精靈曾經有兩大氏族,艾迪羅倫和埃爾。」
「可我見過的那個精靈為何只有名字。」
「因為高等精靈就是其他精靈的先祖,也許她的名字將來就會是某個氏族的名字了。」
「嘶。」鍾言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安吉莉亞已經上千歲了不成?
「是也不是。」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精靈的壽命和人類差不多,世間的精靈原本只有一個種族就是高等精靈,高等精靈是不能繁衍的,但每過百年就能獲得一次重生,不過重生會失去記憶,好在技藝卻能通過血脈保傳承下來。」
「可他們不會繁衍,為什麼是你們的先祖?」
「高等精靈有一項能力叫分化,可以主動對自己做出改變,改變之後就失去重生的能力,但卻能夠繁衍,而且他們的下一代也能夠分化,但分化效果會越來越弱,直到完全失去,就有了我們現在的種族。」
「這麼說來,不是應該有很多其他的精靈么,難道他們都在黑森林?」
「曾經有五個族群,只有埃爾的兩個族群去了黑森林。」
「那艾迪羅…」感覺到背後有人碰了自己一下,鍾言立刻住嘴了,如果他們還在的話,怎麼會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呢。
澤奇特爾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感,「這也許就是艾迪羅倫氏族的命運吧。」
「別難過,不是還有你么。」
澤奇特爾慘然一笑,「我只是一個遺棄了自己身份,苟活在世間的可伶蟲罷了。」
鍾言原本就不太擅長語言,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他求助的向著康納望去,好在他開口了。
「帝國之王新喪,戴瑞克突然起兵打了王都一個措手不及,王室被迫向北一路逃亡,一直到了血精靈的故鄉榮耀之城,那曾是世間最雄偉的建築,血精靈的工匠們將他們的整個城市建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一座綿延數百里的一體石質堡壘,血精靈接納了他們,替他們隱瞞了行蹤,給了他們的踹息的時間,讓帝國重新集齊了軍對,但軍隊的動向還是暴露了他們,召集的大軍數量根本不足以對抗反抗軍,他們許下了無數的承諾想請血精靈出戰,只要對方點頭,憑藉榮耀之城的堅固,反抗軍即便再多十倍的人也攻克不了這裡,但血精靈並不願意出戰,他們聲稱恪守盟約保持中立,也準備同樣的放反抗軍進來,這在帝國的眼中就是借口,這就是背叛,根本就沒有人聽說過什麼所謂的盟約,他們劫持了血精靈的首領,直接佔據了那裡。」
康納長嘆了一聲繼續說道,「那時的兄弟會剛剛獨立,我們將兄弟會搬遷到了王都的鬧市,以示我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隨後我們接到了帝國的一項委託,追殺反抗軍的同謀殘黨,我們北上去了那裡,那座堅固的雄城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土地,根據士兵的描述,他們引爆了地底的熔岩湖,將整座城市沉入了地底,雖然對他們有些不忍,但戰爭本就是如此,何況對方是異族,這是兄弟會的第一戰,代表著我們不再為金錢而戰,我們是為了種族,我們將它當成了一場洗滌我們過往污垢的聖戰。」康納突然輕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些凄慘。
鍾言從背包中將一瓶瓶的酒拿了出來,現在沒有什麼比它更適合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