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我很擔心你
趙風烈只記得他與雲沫蘇在追擊席羽,而席羽好像朝郁清持跟雲夢打鬥的方向跑去了!
緊接著他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就到了這個山洞裡。
看時間,賭局約定的三個時辰應該是已經過去了!
所以他們到底贏了還是輸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居然暈過去了?
趙風烈滿臉的問號,緊緊盯著雲沫蘇與郁清持。
只見兩人神色淡定,毫不慌張。
「是雲夢。」
雲沫蘇忽然開口道:「當年她不知剝奪了你的天賦,還在你身上弄了什麼禁制,我們當時快要追到席羽時,雲夢怕你出手加入戰局,害她輸給郁清持,就乾脆啟動了那一禁制,於是你就暈倒了。」
「後來我打敗了雲夢,所有無面人都爆炸了,佔有席羽身體的那個怨魂也爆炸了,席羽徹底死了,我們就出來了。」郁清持介面道。
聽到這兩人一唱一和,趙風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就是沒法找出漏洞,狐疑的在這兩人周圍游移視線,最後只能默默吃烤肉——
算了,贏了就好!
等等!既然他已經贏了……
趙風烈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把碗筷放到一邊,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周圍有打量的光明元素朝他靠攏!
郁清持察覺到空氣中這濃郁的光明元素,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默默退開了一些距離。
很快,趙風烈睜開了眼,滿臉興奮。
「我的修鍊速度……」
趙風烈十分激動,眼圈卻紅了,他張了張嘴,停頓好幾次才說道:「恢復了!」
聽到這話,雲沫蘇與郁清持倒不是很意外——
當初雲夢用了某種方法「剝奪」了趙風烈的天賦,如今雲夢已死,她的禁錮自然消散了,趙風烈因此恢復天賦也不稀奇。
「恭喜。」
雲沫蘇淡淡笑了笑,她道:「等你從碎片空間中出去,就能洗刷冤屈,回到霍家了。」
趙風烈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激動,甚至是壓抑后的委屈爆發,帶著一雪恥辱的暢快感,他手足無措了一陣后,忽然拿起筷子,唰唰唰的往嘴裡塞烤肉。
「好吃!」
趙風烈嘴裡嗚嗚,含糊不清的說道。
雲沫蘇注意到,他通紅的眼眶已經蓄積了不少淚水,可依舊堅強著不掉落下來——
毫不意外。
趙風烈因為這一飛來橫禍,而被整個濟雲郡的人斥作騙子這麼多年,甚至不得不與家人斷絕關係,離開霍家!
這些年的委屈、悲憤、怨恨,一直被他壓抑在心底。
如今終於能證明自己不是騙子,這讓他如何不高興?
人高興的時候不是只會笑的。
哭,也是表達高興的一種方式。
趙風烈明顯是後者。
想了想,雲沫蘇放下碗筷,起身朝山洞外走去。
郁清持瞥了眼俊臉鼓鼓,還在往嘴裡塞東西的趙風烈,也跟著放下了筷子,離開山洞。
兩人走後,山洞內傳來了壓抑的嗚咽聲,帶著絲絲委屈,格外心酸。
……
山洞外。
雲沫蘇沒有站在洞口,離開之後反而越走越遠,一副不想停下來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要直接甩掉郁清持跟趙風烈,一個人離開了。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掠過,在她身旁出現另一個筆挺的身影,正是隨之而來的郁清持。
「不高興?」郁清持瞥了眼雲沫蘇有些惆悵的模樣。
「大概?」雲沫蘇語焉不詳。
看她那發獃的表情,就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高興不高興一樣。
郁清持自然是明白雲沫蘇為什麼會這樣。
與她相處這麼久,雲沫蘇的心性如何,郁清持一清二楚。
「她想讓你活下來。」
郁清持忽然開口,「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這個「她」,正是說的雲夢!
雲沫蘇眼底閃了閃,眼神頗為複雜:「我只是給了她一個名字。」
沒錯。
自己只是給了雲夢一個名字,雲夢卻還了自己一條命。
「你朝我射出箭的時候,雲夢驚叫了一聲。」
雲沫蘇又道:「我那時候還以為,她在害怕你將我收為同夥,讓她的努力付諸東流,可直到席羽挖了我的心,我才知道她那是在擔心我。而我,卻那樣揣測著她的用心……」
「雲沫蘇。」
忽然,郁清持輕輕拉過雲沫蘇的手,稍稍用力的握在手中,乾燥的掌心中傳來一絲絲的熱,像是要將雲沫蘇冰涼的小手暖一暖,他帶著雲沫蘇停下了腳步,眼神認真。
「在她救你之前,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不要因為自己曾經的不知情,而把一些不屬於你的過錯攬在身上。」郁清持道。
雲沫蘇愣了愣,忍不住問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郁清持一怔,下意識的別開了臉——
像是有些彆扭,帶著一絲不自然。
雲沫蘇知道他是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感情,就如同他破開遺迹的一切,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寧願抱著自己,也不願說一句關心的話。
儘管雲沫蘇知道郁清持心中是關心自己的,可是看到郁清持這副逃避的模樣,也忍不住有些失望的輕嘆一口氣,她鬆開郁清持的手,想要繼續走走。
可誰料,她才剛剛放手,郁清持就一把將她拉扯回來!
郁清持一隻手拉著她,另一隻手則是有些緊張似的無處安放,兩人面對面,因為郁清持稍稍彎腰看雲沫蘇,導致他們極為貼近。
近到甚至能感知到對方的呼吸輕輕噴洒在自己的臉上。
帶著溫熱,還有些痒痒的。
「我……」
這時,郁清持張了張嘴,眼神深沉:「我很擔心你。」
雲沫蘇一愣,看著郁清持,有些獃獃的反問道:「什麼?」
「你——」
見雲沫蘇這副呆呆傻傻反問自己的模樣,郁清持少有的沒有吐槽回去,反倒是緊張了一般,抿了抿薄唇,神色愈發認真,他重複道:「雲沫蘇,我很擔心……」
然而,話還沒說完——
忽的,一抹冰涼撫上他的唇。
輕輕一碰,甚至還沒淺嘗其中滋味,只覺一抹余香殘留,眼前一花,就見雲沫蘇在視線中放大的臉又重回原位,俏生生的立在他的跟前,對他輕輕一笑:「我知道。」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