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時和勢
眾人集體沉默了，鄺野局長作為一個過來人，他都說這種話，看來階層真的固化了。
哈哥稍有疑惑，鄺野局長這是在勸人嗎？他不應該利用狗血的雞湯來告訴祈一鳴，只要努力就有機會，艱苦卓絕，方成大器嗎？
「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鄺野局長嚴肅地說道：「我不想欺騙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必須首先要認清世界的真相，廢柴逆襲大都是臆想的東西，成功的機率太小，而且輪不到你。」
「四年之後的你可以選擇和留在雨之國的人比較，獲得一些虛無的滿足感，也可以直面殘酷的現實，留在京都等待機會，但說起來容易，熬起來真的很難很難……」
鄺野局長越是這樣說，祈一鳴的表情越是平靜，局勢如此，他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也是一樣」鄺野局長轉頭看向邱依依，調侃地說道：「你是女孩子，有些姿色的話，可以選擇嫁入權貴之家，當年我們那一批進修生就有這麼乾的。」
「不」邱依依搖著馬尾辮，反感地說道：「我才不願意看那些臭男人的臉色過活呢。」
「那看來你們就希望渺茫了嘛」鄺野局長兩手一攤，十分無奈地說道。
「噗嗤」高科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哥目露沉思，覺得此事必有蹊蹺，鄺野局長到現在都還沒說自己是怎麼混出來的。要知道，一局之長也不是大蔥白菜，權貴子弟也不是誰都能混得上的。
「呵呵」鄺野局長語氣一轉，微笑地說道：「不嚇唬你們了，世界一直在變化，階層也從來沒有完全固化，所以，你們還是很有機會的。」
「啊咧？！」眾人有些目瞪口呆，不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看著眾人沒聽懂，鄺野局長接著解釋道：「當年第十二軍剛成立沒多久，各軍都有自己的後勤團，所以我們不僅地位低，而且待遇差，別說人才了，連人都沒有幾個。
「江家安軍長找我談話，問我有啥特長，我能有啥特長，文不成武不就膽子還小，除了會做點工匠手藝，然後我就被分到器械局。」
「那個年代，凡事有點關係的，誰也不想呆在器械局，不僅員工跳槽，連我們老局長也跳槽了，就這樣，沒過幾年我就成為器械局局長了。」
「我丟」哈哥一陣蛋疼，鄺野局長的局長寶座來得也太容易了吧，完全沒有競爭壓力啊。
「呵呵」鄺野局長越說越興奮：「那個時候，江家安軍長給我們說了兩個字，叫時和勢，時是時代的時，勢是大勢所趨的勢。」
「江家安軍長認為各軍固有的後勤團必然要被削弱，作為後勤軍的第十二軍必然要興起，至於理由也很簡單，一方面是因為後勤補給標準不統一，會造成巨大的浪費。」
「另一方面是京都的忌憚，因為只有卡住了各軍的後勤補給，才能控制得了他們，讓野心家想造反也造反不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時和勢。
「不過，那個時候除了田清臣老爺子，誰也不願意相信江家安軍長，至於我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留下來混日子的，至於結果，現在你們也看到了。」
「哦」眾人恍然大悟，江家安軍長真是高瞻遠矚，不過，身處時代潮流當中的人往往看不清楚局勢，以至於錯過了一飛衝天的大好機會。
「我明白了」祈一鳴眼睛漸漸清明：「鄺野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們順應時代，跟隨大勢所趨，只有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沒錯」高科接話道：「你們看看我，一個雨之國的侍衛統領，雖然是金丹期，可是在京都算個球，不過，就因為我是哈哥的助理，管理著幾個熱門的項目，那些權貴也當我是個人物。」
「何止呢」鄺野局長調笑道：「昨天還有幾個貴族老爺打聽高科的婚姻狀況和生辰八字，都託人拖到我頭上了。」
「什麼？！」祈一鳴瞪大了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高科卸任雨之國大統領一職沒幾個月啊，就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了嗎？
「你們的運氣比我好」鄺野局長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雖然早早當上了器械局的局長，可是做了很多年的冷板凳，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剛好處在二哈門的起步騰飛階段。」
「二哈門？！」祈一鳴看向哈哥，這都不帶想的，二哈門鐵定是二哈的門派嘍。
「咦，哈哈，了不得啊，你都開宗立派啦」邱依依眼中充滿了驚喜和調笑。
哈哥訕訕地笑了笑：「是我大徒弟鄭成秀起的頭，當不得真的……」
「不不不」高科趕緊擺手道：「哈哥你別這麼說，現在二哈門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術體系，認同二哈門的人也越來越多，你的講義和註解已經付梓刊印，很多水之國的底層修士因此而受益。」
「啊？」哈哥張大了狗嘴，感覺有點懵。
高科緊接著從袖口拿出一本書，遞給哈哥，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二哈道典》。
「我了了個去，不會吧」哈哥翻看著爪下的《二哈道典》，裡面全部記載著自己上課的內容，還有一些和學生之間的探討，作者二哈，記錄者江道奇。
「呼」哈哥合上了《二哈道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目光不停的閃爍。
《二哈道典》封面上，一隻趾高氣揚的白色哈士奇神采奕奕，頭上還畫了一個五彩的光環。
「這個光環是什麼意思？」哈哥狗爪一指，總感覺這個五彩光環和耶穌頭上的那個好像。
「哦」高科笑道：「這是神聖的意思，一般有大賢大德出世，都要畫上一個五彩圈圈，供世人瞻仰。」
「我，供世人瞻仰？」哈哥用狗爪指著自己，有些不可思議。
「對啊」高科很是肯定：「哈哥，你都不知道自己做出了多大的貢獻。在這以前，除了世家大族，絕大部分人的修行之路都是支離破碎的，不過，《二哈道典》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