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慘烈
牛大將還在忘我地進行戰鬥,好像渾身的傷勢都不存在了一樣,可是,漸漸下降的狀態又在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它,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而,雙龍無極越戰越猛,越戰越勇,好似終於活動開了筋骨,然後肆無忌憚地展開了進攻。
雙方都是近戰體術的巔峰,力量之強,就連空氣都跟著動蕩了起來;速度之快,哪裡還有施展道術的時間啊。
一爪、一蹄的攻擊,全部招招到肉,在這樣捨棄防禦的戰鬥中,誰能撐得更久,誰就能贏得最後的勝利。
但是,牛大將已經意識到極限狀態的下滑,雖然它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與傷勢,但也很清楚自己必須得速戰速決了。
「嘭嘭嘭」,雙龍無極戰意盎然,持續地用身體撞擊牛大將,還不時地爪牙並用,瘋狂地進行著撕咬。
「哞~」,牛大將張大了嘴巴,瞅準時機,迎著雙龍無極的身體撞擊,直接一口咬在了雙龍無極的脖子上。
「嘭」,牛大將的身體被巨力撞擊得脫離了水面,可是,它的牛嘴依舊緊緊地咬在了雙龍無極的脖子上,死不撒嘴。
「嗷嗚」,雙龍無極痛呼一聲,然後瘋狂地奔跑,並且拚命地甩動著脖子,想要把牛大將給甩下去。
牛大將的身體被雙龍無極拖曳著狂奔了起來,然後不停地撞向湖裡的假山、礁石,甚至堤岸上的護欄。
「嘶」,所有的觀戰者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恐萬狀。
牛大將被撞擊地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渾身上下都是巨大的血口子,看起來無比駭人驚悚。
可,即便是牛大將失血過多,意識漸漸模糊,它還是緊咬著雙龍無極的脖子,就是不鬆口。
血液從雙龍無極的脖子上噴涌而出,顯然,雙龍無極的脖子已經被牛大將給咬穿了皮,咬透了肉,咬破了血管。
「嗷嗚~」,雙龍無極瘋狂地晃動著身體,兩隻前爪死命地向前狠抓,好像要把牛大將給撕碎了一樣。
一瞬間,面對如此慘烈的一幕,所有人族將士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嗚嗚嗚」,已經有人族軍卒不忍再看下去了,因為牛大將的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可是,雙龍無極還好似不知道疲倦一樣,瘋狂地進行著撕扯。
「唉~」,酒糟鼻小老頭江家安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咕嘟」、「咕嘟」,江家安舉起酒罈子,然後往喉中拚命地猛灌烈酒,好像喉嚨里那股火辣辣的灼痛能夠減輕心裡的痛苦一般。
此時此刻,所有狗狗們都直起了身子,睜大了狗眼,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大藏獒一臉的激動,身子也跟著不住地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激動,或者兩者都兼有之。
老柴犬輕輕地搖了搖頭,這種等級的慘烈肉搏,就算是在最擅長肉搏的獸族,也是很少見的啊。
「次拉」,雙龍無極的前爪如同神兵利刃一般,直接貫穿了厚厚的牛皮,一抓之下,把牛大將的腸子都給扯了出來。
「哎呀」,哈哥禁不住痛惜了一聲,然後不忍地扭過了狗頭,沒法再看下去了。
戰鬥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面對兇殘嗜血的雙龍無極,牛大將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一個問題。
「啊嗚」,雙龍無極的嘶吼聲充斥著整個曲湖,它渾身的氣息越發地狂暴,在陽光下,就如同一個發著金光的小太陽一般。
而鮮血淋漓的牛大將,瞳孔漸漸地散大,意識完全模糊不清,只是憑藉著本能的直覺,還把牙齒緊緊地咬在雙龍無極的脖子上。
「啊啊啊」,雙龍無極又一次狂奔了起來,然後拖著牛大將,朝著一塊巨大的礁石狠狠地撞擊了過去。
「轟隆」,礁石直接被撞得粉身碎骨,碎石好似飛鏢一般射向了龐大的防護陣法,擊出淡淡的藍色漣漪。
「嘩啦」,牛大將終於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擺脫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水面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吼」,雙龍無極口中迅速凝聚了一個巨大的靈吼炮,對著牛大將跌落的水域,猛然噴射了出去。
「轟隆隆隆」,一連串的爆炸聲在湖水裡炸響,掀起了一連串的滔天巨浪。
整個曲湖動蕩不堪,水浪翻滾,無數魚蝦被靈吼炮直接炸出了水面,然後翻著肚皮,瞪著白眼,死得不能再死了。
「呼呼呼」,雙龍無極踏在水面上,重重地喘著粗氣,顯然,這種殊死的高強度作戰對於它來說,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很快,一股殷紅的血液從湖水裡瀰漫開來,然後,渾身遍布著焦黑與血口子的牛大將緩緩地浮出了水面,生死不知。
「嘿嘿嘿」,雙龍無極看著重傷瀕死的牛大將,笑得無比癲狂,無比囂張,無比肆無忌憚。
「去死吧」,雙龍無極狂吼一聲,直接就沖著牛大將的位置狂掠而去,眼看就要一爪撕碎牛大將。
「嗖」,一柄白色的利劍無視空間的距離,不著痕迹地憑空出現,很自然地就插入了牛大將身前的湖水裡。
「嘭」,雙龍無極的前爪直接拍在白色利劍的劍身之上,瞬間,雙龍無極的臉色大變,身形往後極速暴退。
「咔咔咔」,白色利劍周圍的湖水迅速結冰,並且緊跟著雙龍無極暴退的身影,一路凍結。
很快,一片白茫茫的浮冰出現在曲湖的水面上,而雙龍無極的身影已經退出了百丈之遠。
「竟然逼退了雙龍無極」、「是冰雪夜歸劍」、「神器啊!」……,無數人族的驚訝聲、讚歎聲、詢問聲同時響起。
「咦?」江家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著那柄散發著寒氣的白色利劍,嘴角微抽道:「竟然動用了神器,還真是下血本啊。」
「呼~」,陣陣寒風吹過,捲起無數潔白的雪花,漫天飛舞,在陽光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冷光。
在白茫茫的冰面上,一個身著素袍的身影緩緩地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