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談

  白色妖獅們竭盡全力發出這一招，卻沒有取得相應的效果，不禁讓無數人、妖、獸都驚爆了眼珠子。


  千丈獅身渾身的白色暗淡無光，好像隨時都要崩潰了一般。


  「喝」，孔天飛身而起，提起一個泛著綠光的拳頭，重重地砸在千丈獅身的頭顱上。


  「轟隆」，千丈獅身在如此重擊之下，徹底崩潰，無數白色妖獅紛紛倒飛了出去，落到地面上，不知生死。


  孔天看著無數哀嚎的白色妖獅，冷冷地說道：「草木皆兵，絞殺。」


  瞬間，成群結隊的花草樹木拔地而起，直接對著重傷瀕死的白色妖獅圍殺了起來。


  「啊」、「不要啊」、「救命」……，無數妖獅發出了凄慘的呼救聲，可植物們還是毫無所動，繼續對它們進行圍殺。


  ……


  過了很久，也不知道多久，妖獅們的呼救聲漸趨於無，周圍森林只剩下了樹葉的沙沙聲。


  深邃無盡的夜空中，皎潔的月亮徹底地升了起來，銀白色的光芒鋪灑而下，給綠林也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噼噼啪啪」，森林的深處，有一團紅彤彤的篝火，在微風輕撫下，燒得正旺。


  夜色北疆，寒氣很重，哈哥往篝火旁邊爬了爬，也不怕篝火燃燒了他的狗毛。


  孔天摘下了紅葉面具，有些失神地坐在篝火旁，看著那些參天的古樹和是盤旋在其上的藤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汪汪」，哈哥舒服地叫喚了兩聲，生騰的篝火驅逐了周圍的寒氣，烤得哈哥暖洋洋的。


  「踏踏」，從森林的深處，突然出現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哈哥奇怪地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光暗交接處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頭渾身雪白的巨大獅影。


  「風獅皇！」，哈哥大驚失色，直接跳起來想要戒備。


  「哈哈，別驚慌」孔天微微扭頭，十分平靜地說道：「風獅皇現在是自己人。」


  「啊咧？自己人！」，哈哥目瞪口呆，這風獅皇沒死也就算了，怎麼還成為自己人了呢？


  「撲通」，風獅皇兩眼無神，四肢跪地，向著孔天叩首道：「主人。」


  「嗯」，孔天不置可否，風獅皇也麻木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起來。


  「這……」，哈哥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呵」，孔天看著迷茫的哈哥，輕聲地解釋道：「我今天出手的目的，就是為了捕獲風獅皇，看現在這樣子，洗腦的還不錯。」


  「可是」，哈哥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師傅，您為什麼要捕獲風獅皇啊？」


  孔天嘴角微微地勾起，很是自然地說道：「讓它成為我的奴僕和護衛啊。」


  「奴僕，護衛？」，哈哥並不是太相信，當奴僕還可以理解，當護衛的話，孔天有這個必要嗎？


  好像看懂了哈哥的疑惑，孔天語氣莫名地說道：「徒弟，你師傅我現在的對手很多很強大，沒些幫手，我可應付不過來啊。」


  「是嗎？」，哈哥並不知道孔天的對手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對手有多強，他既不了解裡面的情況，也幫不上什麼忙。


  「對啊」，孔天點了點頭，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下面的對手可能是整個世界，所以我要儘可能多的做些準備，一方面削弱世界的力量，一方面增加自己的力量。」


  「切」，哈哥不屑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說道：「師傅，您還真想欲與天公試比高啊？」


  「有何不可呢？」，孔天斜倪著哈哥，輕聲地反問道：「人定勝天不應該很多人的追求嗎？」


  「嘿嘿嘿」，哈哥傻笑了兩聲，有些委婉地說道：「我覺得人定勝天不太對，有一定的局限性，，所以，順應自然規律可能會更好。」


  「哦？順應自然規律」，孔天眉頭輕佻，語氣低沉地說道：「「那，什麼才是自然規律呢？」


  「呃～」，哈哥沉吟了一下，然後思考著說道：「天行有常，世界的一切有著自己的內在規律，就像萬靈生長壯老已，太陽東升西降，四季春夏秋冬，這些都是違背不了的。」


  孔天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可是，有些東西是能違背的了。我現在屠滅妖獅軍團，馬照樣跳，歌照樣唱，天地還是如此正常地運行著。」


  「這……」，哈哥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人定勝天和順應自然從來都不是絕對的，自然的恢復力是很強的，它從來不會因哪一個物種的滅絕而崩潰。


  「所以嘛」，孔天微微冷笑道：「我屠滅了妖獅軍團，天地無恙，我屠滅了妖族，天地無恙，我把屠滅人、妖、獸、龍全部屠滅了，天地還是一如既往地運行著。」


  「啊？！」，哈哥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孔天師傅是隨口說說，還是當真的，不過，應該是隨口說說吧。


  「就像億萬年來，動物生靈屠殺植物生靈」，孔天的臉色越發陰沉，語氣也越發沉重：「事實證明，它們還是活得很好。」


  「善良從來都不是活在世間的通行證，邪惡也不是應該受到懲罰的理由！」孔天說得斬釘截鐵：「因為自然規律中，並沒有善良與邪惡的區別。」


  「不是，師傅你……」，哈哥想要爭辯，想要否定孔天，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根本無力反駁。


  自然規律中是沒有對錯的，是沒有感情的，甚至是無視一切世俗的道德與法律的，有的只是那些永恆的規則。


  就像前世一樣，忠臣良將難有善終，奸佞小人也不會輕易短命，貪贓枉法者逍遙國外，辛勤的老農卻無法在大病到來時扛起家庭的重擔……


  孔天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道德與法律從來都不是真理，因為大自然和宇宙都不認可這些。


  「不對，這樣不對，這樣不行」，哈哥有些惶恐地說道：「如果一切世俗的秩序遭到了否定，遵紀守法者得不到保護，殺人放火者受不到懲罰，那這個世界……」


  「那這個世界還是會存在」，孔天冷冰冰地宣判道：「因為沒有規則會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