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盯上一塊風水寶地
轉眼,項致遠帶著乾娘回來已經四天了,這四天,是項致遠近一年多來最空的日子,身體空,腦子也空。除了每天三頓飯做給自己的乾娘和中了毒的小叫花們,幾乎天天在家呆著,看看書,在院子里發會呆,既安靜,又過的挺好。
長白山老參王並不是像項致遠想像得那麼不近人情,最起碼對待項致遠他們幾個不是那樣不近人情。當太陽就快落山的時候,項致遠帶著乾娘和陳氏兄弟到達了長白山。
乾娘已經昏睡過去了,項致遠怕乾娘就這麼睡著了再也不會醒了,對著大山雙手曾喇叭狀,連連喊老參王王蘇新的大號。
就見一陣腥風刮過,一白眉過腮的白髮老者,騎著一頭東北虎疾馳而來,項致遠三人一愣,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拿虎當坐騎的人。
白眉老者不容多說虎未到近前,已然跳上了馬車,項致遠也沒見他如何身子縱躍,就好像腳下有浮雲給他託了過來似的。
老者挑開車簾就看到了已經快連呼吸都沒有力氣的乾娘,他甚至沒有給乾娘搭脈,看了一眼項致遠說道:「去樹上掏個鳥蛋。」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說話很輕卻非常響亮,一傳傳出很遠,掏個鳥蛋對於項致遠來說簡直小兒科,可是卻被這老參王的獨特脾氣弄得一愣。
也就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爬樹,此時的長白山的八月雖然山腰往上還是依晰可見白雪覆蓋,可是山角下卻是綠樹環抱,找一棵有鳥窩的樹實在是太容易了,陳氏兄弟也急不可耐的爬樹。
只片刻功夫項致遠三人每人懷中已經捧著五六個鳥蛋來到老參王面前。老參王只拿過來一個,在乾娘的肚子上滾了一滾,一盞茶的功夫,乾娘的臉色已經出現了血色。
老參王把那鳥蛋交給項致遠道:「好了,好了。蠱蟲就在裡面。」說罷,手縷鬍鬚微微一笑。
項致遠把那鳥蛋往地下啪地一摔,竟從碎了的鳥蛋裡面爬出了五個水蛭,那五個水蛭身體竟是紅色,一定是吸取了乾娘體內的血和養份。
陳長江又使用他的山石絕技,拿起幾塊山石來,照著水蛭『啪啪啪』地扔,水蛭被砸成了肉醬,裡面冒著紅色的液體。
陳黃河已經敲開一個鳥蛋,就那麼生吃,他可能是餓得不行了,連連誇讚,這是人間美味。陳長江也不容分說,照著他哥的樣子,開吃。
項致遠對老參王千恩萬謝,老參王大手一擺,道:「打住,小子你帶了多少銀子?帶少了,看見沒?」他一指身旁的老虎:「讓你們全給它當晚飯。」
人家既然救人沒廢話,拿銀子是理所當然的,項致遠聽說他那麼財迷,自己帶的銀子恐怕不夠,乾脆讓他自己說個數吧,他道:「請您老說吧,要多少?」
老參王大指一挑道:「爽快,那麼你帶來多少?」
「三千五百多兩」項致遠如實回答,不過不些心虛,生怕老參王不樂意,一怒起來,他們幾個人恐怕活著出不去這長白山了,當下又補充一句道:「要是不夠,我可以給你寫欠條,儘快還你。」
老參王點了點頭,道:「行啊,就這麼招吧?」
這麼好說話?!
項致遠:」……「
陳氏兄弟:」……「
把乾娘帶回來后的四天里,項致遠每一天都在想著銀子的事兒,馬上就要到七天了,齊乃山的兩千兩銀子還沒著落。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項致遠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雙手托腮,在那兒沉思,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小乞丐,正捧著大碗,『呼呼』地在那兒吃著麵條。
麵條是早上項致遠做給乾娘吃的,就順手也給這些小乞丐做了一些,麵條里卧了個雞蛋,再灑點香油,小乞丐吃得這個香啊,項致遠問:」兄弟啊,你們舵主啥時候回來啊?「
說實話,項致遠現在真的有點想念金不怕了,金不怕在這兒怎麼說也能獨擋一面,自己去哪也放心,如今金不怕不在這兒了,這些小乞丐還得自己照顧不說,真要遇到事兒,一點也不盯愣。
」他呀,恐怕不回來了。「小乞丐一邊吃面一邊含乎地回答。
」啊?「項致遠聽了這話卻如炸雷似的,他突然站起,問道:」怎麼呢?他不是去給你們拿蔓陀蘿花解藥去了嗎?怎麼會不回來了呢?「
小乞丐夾著的麵條已經放到嘴邊,突然停住,他道:」拿解藥?你看那些兄弟現在有事么?那蔓陀蘿花毒藥,靠著兄弟們之間用內力相互排毒,也能排出去。「
」那麼他……「
」八成輸給那個花妖西門婆婆不服氣,他的綽號不是叫『金睛好鬥』么,不把這局扳回來,他不帶完的。「小乞丐接著吃面。
」瑪勒戈壁,也可能是看上那個老不死的了,以後在大理成家過日子,我咒你倆生孩子沒**。「項致遠長出了口氣,仰天長嘆。
可是,頭剛仰起,就看到徐擎蒼和陳氏兄弟對涌道連說帶笑地走過來。
「呵呵!你們咋來了呢?」項致遠笑著問了一句。
「陳長江說他有個來錢道,死活把我從捕房裡拽回來了!」徐擎蒼解釋了一句。
「啥活啊?」項致遠現在一聽有銀子掙,眼睛一瞬間就藍了,上前一步,抓住陳長江的雙手,急不可耐。
「給我整點酒喝,整點酒,我告訴你!」陳長江非常嫌棄的把手甩開,徑直走進院中,來到石桌前坐下,周圍有十來個小乞丐,看到有人來了,非常懂事的走了——其實是怕項致遠吩咐他們幹活。
「你別騙我昂!真有活啊?」項致遠跟著走了進來,他有點不信的問道。
「絕對好活,跟動刀動槍一點關係沒有,溜達溜達就能把錢掙了!」陳長江那張完全可以本色扮演黑無常的臉,透著一股無知的神秘。
「趕緊整點吃的吧,我倆都一周沒回家了!」陳黃河催促的說了一句,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倆咋不回家呢?」項致遠疑惑的問道。
「草了,拿了我爸一千兩銀票,回去不還得挨揍么?我算看透了,「偷」還是不如自己有!」陳長江貌似有理的回了一句。
「那銀子我真得等一段!」項致遠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強笑著說道。項致遠這人雖然無恥,但也懂得好賴,陳氏兄弟給自己拿的是救命的錢,所以必須得還,而且要儘快。
「你別想多了,跟那個沒關係,還有點別的事兒,我最近看上一個娘們,急需用大量銀子感化她。」陳黃河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
之前說過,陳黃河跟別人不太一樣,他很小清新,很感性。看上哪個姑娘會對她非常專一,百花樓都要贖出去多少個姑娘了,可惜哪個姑娘都太現實了,不相信陳黃河能跟她們過一輩子,所以只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徐擎蒼看了看乾娘的屋,然後又看了一眼廂房道:「那個趙若汐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幹啥去了,對了,你們等著啊,我去給你們弄酒菜去。」項致遠看到債主們來了,自然不能隨意招待。
不一會兒的功夫,項致遠置辦的宴席很豐盛:一碟乾花生,一碟油炸花生,加一個素拍黃瓜和鵝蛋炒大蔥,整了一罈子高梁紅,菜擺齊,這就算完活了。
「這都啥玩應啊?先開個胃,是這個意思么?」陳長江眨巴眨巴眼睛,指著石桌子上的菜問道。
「主菜,都別客氣,坐吧,坐吧!」項致遠拿著抹布擦了擦手,隨意的說道。
「這就完了?你就這麼對待你人生的指路明燈?」陳長江驚愕的問道。
「別他娘瞎壁壁了,你項哥沒在後院給你扣倆地瓜端上來,就算照顧你了!」徐擎蒼跟項致遠家庭條件差不多,從小啥飯都吃,所以並未太多抵觸,拿著筷子就坐了下來。
「我騙你一句不是人,我兜里就剩五兩銀子了,窮哥們,咱就窮樂和唄。」項致遠齜牙說了一句。
「哎,早知道偷銀子的時候,給咱家糧庫里的牛肉乾也搬出來好了。」陳長江有點懊悔,,咕咚咕咚倒了一碗高梁紅,也不嫌棄了,開始胡吃海塞了起來。
幾個人都沒啥事兒,一直喝到下午的時候,陳長江終於說出了他的來錢「道」兒。
「致遠,你說現在幹啥最賺錢?」陳長江眨巴著小眼睛,眼神貌似很有深度的看著項致遠,問了一句。
「打架劫舍?」項致遠隨口問了一句。
「錯?」陳長江搖頭。
「賣啊?」徐擎蒼問道。
「你他媽賣去啊?」陳長江對於項致遠幾個不好好接話茬,有點急了。
「到底咋整,趕緊說。」陳黃河煩躁的呵斥了一句。
「來,你們往前湊湊。」陳長江神神秘秘的擺手說道。
我們三個挺好奇的往前湊了湊,陳長江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知道啥是摸金校尉么?」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盜墓的么?」陳黃河博學的搶先回答。
「咋地,你要盜墓去啊?」徐擎蒼愣了半天,驚愕的瞪著大眼珠子問道。
「你可算走進了你江哥的內心!」
「你快滾你爹個了蛋去吧,行么?我還以為你有啥好招呢,我就是賤,我就不應該信你,今天一兩銀子的活兒都沒掙,跟你跑這兒扯犢子來。」徐擎蒼懊悔至極的罵道。
「咋地,你不信啊?」陳長江梗著脖子問道。
「信啥啊?信你會刨坑,還是信你腦袋有坑啊?」項致遠也感覺這事兒不靠譜,雖然現在身在北宋,但宋朝也有制度,刨墳掘墓者殺無赦。
「陳黃河,你用你那張大嘴,告訴告訴他,咱家以前幹啥的?」陳長江急眼了。
「你是不是虎,提這事兒幹啥?」陳黃河還煞有其事的賣了個關子。
「快別吹牛了!你家不就倒騰木材的么?」徐擎蒼把腰刀配在腰上,看樣是準備走了,心裡可能正研究咋給那一兩銀子整回來呢。
「我告訴你們,我祖上是曹操手下,七十二摸金校尉之一,別號土罡。」陳長江板著紅撲撲的臉蛋子,一拍石桌子,瞪著眼,異常嚴肅的說道。
「噗。」
項致遠聽到這話,一口白酒噴了出來,笑了起碼一分鐘,手掌攥著已經抽筋的肚皮說道:「你祖宗別號略微有點亮,還他娘土缸,你問問你祖宗腌酸菜不?」
「哈哈!」徐擎蒼也笑出了眼淚。
「別拿我家人開玩笑。」陳黃河還挺正經的呵斥了一句。
「你們不信,是不?我告訴你們,我聽別人說,河間府那邊有個女真部落,女真部落歸遼管,大遼太后前些年聽政時貶了一個大將軍叫阿骨遒的,發配回了祖地,他後來當個女真部落的酋長,死後葬了老多好東西了,墓一直沒被挖出來過!」陳長江振振有詞的解釋著。
項致遠三個喝的有點迷糊,聽他連人名都說出來了,還真像有那麼回事兒似的,而且河間府確實有不少女真部落後代,離著偏頭縣又不遠,而且還不歸大宋管。
「我跟你們說,如果真有這個墓,挖個擦腳石出來,都他娘發了!到時候致遠你那點飢荒直接就還完了,估計還能余富個娶媳婦的銀子,真的!」陳長江繼續苦勸著。
項致遠現在在銀子上確實特別渴,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腦袋有點迷糊,而且自認為還挺博學,所以被陳長江忽悠的真有點心動,真想撞一把大運。
項致遠就奔著能挖出來點一般的東西,賣點銀子,解解燃眉之急就可以了。
「去試試?」項致遠沖著徐擎蒼眨著眼睛問道。
「草了,這事兒靠譜?」徐擎蒼還是不信的說道。
「也不讓你下去,你就給我們放放風就行,要有,就真分你銀子,要沒有,你也不損失啥,是不?」陳長江勸人還是有一套的。
「問題是上哪兒挖去啊?不能找個地方就掄鎬吧?」
「我有招,我會點風水行了,別墨跡了,先整點工具,快點的,天黑了,咱就去!」陳長江說幹啥一分鐘都不等,一口乾了碗里的酒,擦了擦嘴,火急火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