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日子很長也很短
沒多久，莫小陶打了電話過來，問厲哲西昨晚去哪了，還叮囑說，如果於婉月問起，他們倆一定要統一口徑，免得兩邊說的不一樣，穿幫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跟這個單純的丫頭聊天，壓根不需要什麼心機。只要旁敲側擊，就能輕鬆從她嘴裡聽到一些事。這麼一聊，厲哲西大體上可以判斷的是，昨天方希的確是跟他在一起。
於是，厲哲西心情更好了。
方希是在乎他的，只要她在乎，那麼，他有了無數的動力，深信自己可以把方希拿下。
電話里，莫小陶再三叮囑厲哲西，讓他要回家和於婉月好好聊聊。厲哲西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他也知道跟於婉月好好聊天的重要性。
但他不願意去。
於婉月太獨斷了，為了拆散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單純因為這一點，厲哲西就要晾她幾天……
一直坐在車上發獃，直到一輛車迎面開來，最後停在了他旁邊。
莫小陶從車上下來，意外道：「哲西，你怎麼在這裡？再不回家我大嫂要急瘋了。」
「不著急回去，你這是要去哪？」
「回家一趟。」
「哪個家？」
「莫家。」
厲哲西來了興趣：「你回那裡做什麼？你爸爸幫你找到你媽媽了？你不是說，找不到你媽媽，你不會回去嗎？」
莫小陶聞言垂下眼眸：「我爸生病了。」
「很嚴重？」
「嗯，胃癌，聽說是晚期。我去看看他怎麼個情況，對了，這事先不要告訴斯夜。」一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都讓厲斯夜知道的話，不知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莫小陶不想讓他過多操心，只能先去看看莫書傑，到時再慢慢地把事情告訴他。不然，他又得對莫小陶放心不下了。
「好，我不說，你別緊張，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我反正很閑，能幫的上忙。」
「嗯，我趕緊去了，晚些還得回來看孩子……」打了個招呼，莫小陶匆忙上車。
厲哲西犯嘀咕。莫小陶和潘諾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一點沒錯吧？更進一步的說，莫書傑生病了，潘諾不是應該有點難過嗎？OK，就算她比較內斂，難過也不說出來。那麼，她至少不要
那麼歡樂吧。
昨晚那樣子，哪裡有半點父親生病的人該有的樣子？
他都有點搞不懂了。
罷了，也有可能她表面上開心，其實內心苦澀。
莫家。
莫小陶本想帶著東西過來，想到潘諾的叮囑，擔心表現的太明顯了會讓莫書傑多想，所以，她空著手回來了。
當她敲門的時候，莫書傑正在罵罵咧咧的，責怪潘諾昨晚出去喝酒不帶他。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瞥到門外的莫小陶，他微微愣了一下：「小陶，你怎麼來了？」
「剛好路過，來看看，你還好吧？」莫小陶問。
「嗯，還好還好！」莫書傑受寵若驚。
「我可以進去嗎？」「當然。」莫書傑忙閃躲開身子，等她進去后關了門，著急地收拾著，「我沒想到你會來，所有一點亂，呵呵，你先稍等一下，我收拾完了再幫你拿水果吃，昨天小諾買回來
的水果，很新鮮。」莫小陶坐在那裡，怔怔地看著莫書傑的身影，他老了，身形與以前相比蒼老不少，兩鬢也有了白髮。或許是因為血緣里的那種親情，莫小陶明知道他變成這個樣子並不是
因為這個家而操勞，看他這樣心還是狠狠地被戳疼。
人啊，為什麼等到要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以前莫書傑待她沒有現在這樣好，相應的，她對他態度亦是非常的差勁。
等她知道他生病了，等他知道自己生病了，然後才學著珍惜彼此、改進關係，這是不是有點晚了？
就好比是被折斷的翅膀，斷了再接上，再怎麼彌補都恢復不到從前，為什麼，大家都考慮不到這一點？莫書傑把茶几和沙發上收拾好，進了廚房，沒多久拎著一方便袋的蘋果出來，他拿起一個蘋果，削皮之後遞給莫小陶：「早上的蘋果是金蘋果，晚上是毒蘋果。來，趕緊嘗
嘗。」
莫小陶長到這麼大，從記事起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吃到莫書傑削的蘋果。以後的日子很長也很短，究竟能不能繼續吃到他削的蘋果，這仍舊是個未知。
所以，珍惜現在的每一次擁有吧！她接過蘋果，「咔嚓咔嚓」咬了一口。
莫書傑一臉關切地看著她：「怎麼樣，甜不甜？」「嗯，甜。」莫小陶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感覺變了，所以看他的時候感覺也發生變化。現在的莫書傑讓她覺得整個人溫和不少，沒了之前的那種不正經，反而有種讓人
想要流淚的衝動。
莫書傑咧嘴一笑，在莫小陶對面坐下：「對了，你這是打算要去哪，怎麼路過了這裡？」
他這個問題問的沒毛病，莫小陶以前很少路過這裡，就算路過了，那也是能不露面則不露面。今天突然找上門來，不引起懷疑才怪了。
莫小陶後悔來的太突然，沒有先把所有的說辭想清楚。於是，他這樣一問，她整個人都懵了。
莫書傑等不到她回答，緊張道：「我看你悶悶不樂的，到底發生什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說出來。」
「沒有啦，什麼事都沒有。」莫小陶擠出一絲笑容。然而，莫書傑壓根不相信這些，幽幽地開口猜測著各種可能，一會兒說是不是厲斯夜讓莫小陶受委屈了，緊接著又說不可能，厲斯夜那麼特疼愛莫小陶，不可能讓她受到
任何的委屈。
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麼多，莫小陶有種想要哭的衝動。不得不說，他變了。她也變了。那麼，只要有了變化，大家的關係就能變好、能回到從前嗎？
「姐，你怎麼來了？」潘諾打著哈欠從卧室里出來，看到莫小陶后明顯吃了一驚。
「我順路來看看，怎麼都問這個問題，不歡迎啊？」莫小陶笑問。「當然沒有啦，你不要多想嘛。」潘諾笑道，回頭的瞬間，沖著莫書傑眨巴了眨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