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幅 江山天下泣

  「凝世子才免於受傷……」


  隱衛還要再說。


  「夠了！」


  江山無限暴雨無際不絕，惑光極致唯美，絕色少年狼狽不堪，痛哭歇斯里底。


  「……」


  少年淚水不受控制決堤，終至崩潰。


  「為……什麼，為什……么，為什麼？！……」


  江袛越泣不成聲。


  「……」


  少年愈發瘋狂不顧一切砸向嵌景磨砂案。


  「殿下，您不能這麼做啊！」


  隱衛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滾開！」


  無情推開他的，天下江山一切，少年絕不在乎。


  第一顏，我在乎的只有你。


  「殿下，您這麼做，聖女就會愛上您了么？」


  隱衛踉蹌後退，任由暴雨無情打濕他的狼狽，雨掠於睫這樣問向絕色少年。


  殿下，您這是何苦呢？

  「……」


  江袛越瞬息不知所措，下一刻，眸底淚，愈發不受控制。


  是，第一顏，我這麼做，你會愛我么？

  「殿下，您忘不掉她，可是，您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她么？」


  「控制不住……」


  江袛越低低哭泣，整個人，壓抑到極點。


  狼狽，歇斯里底。


  隱衛終究不再說話。


  殿下，你……


  有得受了。


  「……」


  江袛越愈發情不自禁。


  第一顏，為什麼我要愛上你？！

  為什麼……


  可是，上蒼若再給我一次機會，彼時年光傾惑絕美，我還是會，不顧一切遇見你……愛上你。


  你可知，第一顏，第一眼，我就愛你愛至蝕骨……


  天下江山漸愈結。


  雨，淚，水，……


  一切盡覆湮。


  琉璃府，年光韶關，天下盡琉璃。


  十里琉璃屏風下，明檔淺深墜，冰幕掩映疊，水晶琉璃無際無限，絕色美極。


  水晶琉璃十步之距，我白衣勝水，穿景拂年，逆光走近。


  負手獨立，我眸光瞬也不瞬看向水晶琉璃。


  「宮主，可是喜歡這水晶琉璃？」


  身側，絕色少年躚然向我走近。


  落璃樾。


  「喜歡。」


  我回眸向他。


  「屬下送你。」


  少年凝眸對上我的眉眼，寵溺至極一笑。


  「好。」


  回眸一笑，我理所當然。


  「宮主，屬下受委屈了。」


  景撚台，彼此相對落座瞬息，少年蹙眉向我，眸中數不盡的委屈。


  「什麼委屈？」


  我玩味看他。


  落璃樾，我知你要對我說什麼。


  不就是……


  「你在我和景鉞寨寨主彧璽顏之間，選擇了他，拋棄了我，將我孤零零一個人扔在鑰國的朝堂……宮主，你不要屬下了是不是？」


  少年欺畫眉目哀怨無比，指尖橘瓣剔透澈越，小意溫柔抵上我的唇。


  「不會。」


  傾身向他，唇含過他指尖橘瓣瞬息，

  我的語氣毋庸置疑。


  「可是宮主，你偏心彧璽顏，你不在乎屬下了，聖年寨一歸順朝廷，鑰國皇城外，景鉞寨再無敵手。」


  「可是屬下，卻只能在鑰國朝堂之上孤身奮戰。」


  絕色少年這樣委屈抱怨著，下一瞬息，剔透指尖卻毫不猶豫覆上磨砂美玉盤沙塘橘，極為細緻溫柔為我剝著。


  「落璃樾，我偏不偏心你還不懂么？」


  「鑰國左相盛丞相，右相鹿丞相，兵部尚書景尚書……，皆與你頗有淵源，你說，你與彧璽顏之間，究竟我該讓誰歸順鑰國朝廷，更在情理之中呢？」


  本宮主誰也不偏心。


  我一面咬上少年指尖橘瓣，

  一面無奈嗔一眼少年。


  落璃樾，你夠了。


  「咳咳……」


  「宮主，你慢點吃，屬下不會跟你搶的。」


  少年小心翼翼撫上我的背，眸中眼底，壞壞笑意昭然若揭。


  「我是被你氣的，不小心嗆著了。」


  斜斜倪一眼少年，我近乎無語。


  「宮主，屬下罪該萬死，請宮主責罰屬下。」


  少年忍俊不禁，眸光寵溺凝上我的顏。


  「好啊。」


  「聽說琉璃府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嵌水階之上，「白鹿景年絕佩」絕美至極，我要你，即刻為本宮主取下它。」


  「不過，不准你用輕功，不准你借用一切外力，不準……」


  「你只能一步一步，一階一階走上去。」


  閑暇無比翹著腿，我雙手環胸，幸災樂禍凝向他的欺畫眉眼。


  落璃樾，本宮主累不死你哦。


  「好。」


  少年剔透指尖澈越橘瓣再次抵上我的唇，寵溺至極。


  我的唇湊近他的，含過誘人橘瓣。


  本宮主套路你。


  可是本宮主毫無愧意。


  「宮主，屬下抱著你，一起去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嵌水階。」


  少年傾身想要將我整個人打橫抱起。


  「你不累么？」


  我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指尖。


  「為了宮主，屬下做什麼都不累。」


  少年指尖再一次試著向我靠近，眸光美勝九天星子無限。


  「好。」


  我一笑壞透。


  落璃樾，本宮主正愁你不累呢。


  下一瞬息，我整個人被少年攬盡懷中，再下一瞬息，睫羽蹁躚不斷，我眸光剔透覷向少年：

  落璃樾，你可不能讓我摔下來。


  少年溫柔蝕骨一笑，絕美眸光曖昧對上我的：


  宮主，屬下怎麼捨得讓你摔著？


  一步步，一階階，少年將我打橫抱起，白衣無暇，水裙絕美，繾綣綢繆不斷，似瞬息越過生世，又似決絕穿年拂景過，蹁躚然掠過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嵌水階。


  「宮主，嵌水階上，你用了『隱術』。」


  「對啊，你不可以借用一切外力，可是，我可以用啊。」


  「屬下謝過宮主，屬下知，宮主是捨不得累著屬下的。」


  「才不是呢！」


  ……


  生世萬千，年光無限，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嵌水階繁複欺畫，我卻只凝眸過，少年白衣勝水，絕美至極，抱著我，卻不看天下江山。


  宮主，天下江山，屬下只看你。


  其實，宮主，屬下好想這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嵌水階，長一點，再長一點……


  這樣，屬下就可以抱著你久一點，再久一點……


  繁複層疊嵌水階之上，白鹿景年絕佩耀眼至極。


  「宮主，白鹿景年絕佩再美，卻絕沒有你美。」


  少年取過絕佩，


  剔透指尖溫柔將它握緊在我的掌心。


  我輕輕頷首。


  自然。


  「宮主，屬下抱著你走下去好不好？」


  「好。」


  ……


  年光唯美無限，一幀幀，美不可說。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