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幅 本宮主駕到
「是。」
贏暇衛懨懨不樂。
「是。」
眾匪寇咬牙切齒。
是否,他們能把狼筠寨主,越麾將軍剝光了一絲不掛丟棄到狼牙山下。
想想這畫面就美好至極:惑光傾瀉無限,狼牙美郎君寸褸皆無,箜城美少將片葉不沾……
分毫不差,敵方最新戰報來襲:
三千贏暇衛憤憤瞪向眾匪寇,恨不能殺之後快。
匪寇妖孽!不得暗中詆毀越麾將軍!
眾匪寇不甘示弱,回瞪過去。
贏暇衛智障,詆毀腹黑寨主與你無關!
邀樂台下悃信場,受盡烈火之光的寵愛——
寵愛近乎窒息。
眾匪寇,贏暇衛剛一接觸地面,瞬息倉惶逃遁。
地面滾燙近乎沸水。
邀樂台,清心至極。
腹黑美少將,狡詐美郎君對視一笑。
興緻的玩味。
「蹴鞠勝出者,賜狼牙冰池浴。」
顧璽礿眸光清透,似誘哄似下套。
「蹴鞠勝出者,賜蒼穹清換酒。」
彧顏越一笑美極,似承諾似耍賴。
悃信場上,眾匪寇,贏暇衛眸光一換。
狼牙冰池浴,九州天下第一冰池浴。
傳說,狼牙冰池一浴生肌骨,再浴絕色顏,永浴生世仙。
眾人不甘瞥向邀樂台上絕美少年將,絕色美郎君,嫉妒似火般燃燒不絕。
狼筠寨主,越麾將軍這麼顏美至極。
狼牙冰池浴,贏定了。
蒼穹清換酒,九州江山第一美酒。
傳說,蒼穹清換酒一醉解千愁,再醉萬事滅,永醉盡無憂。
試問蒼茫世間,誰人不想無憂?
蒼穹清換酒,醉定了。
光芒烈盛,眾匪寇,贏暇衛眸光交錯剎那,殺戮氣息瞬息裂變。
「一列布防!」
「五列沖防!」
……
殺伐聲震天,足尖旋轉,格擋跳躍,阻截壓制,快傳攻防……烈陽似已不再。
邀礿台,彧顏越,顧璽礿薄透指尖挑上眉梢唇角,眸光愈發玩味。
怎麼可能?
烈日驕陽,悃信場揮汗如雨,其烈其狠,殺伐決絕,絕不亞於戰場屠戮江山天下。
久久,贏暇衛,眾匪寇不分勝負。
眸光再次交換,贏暇衛,眾匪寇瞬息退出悃信場。
誰愛蹴鞠誰蹴鞠,本少爺不愛!
什麼狼牙冰池沐浴,本少爺不要!
什麼蒼穹清換酒,本少爺不醉!
顧璽礿,彧顏越對視一笑,眸中來不及藏匿的腹黑。
生氣了呢。
少年將軍,少年郎君眉梢眼角狡詐尚未散去,布不妨被眾匪寇,贏暇衛不期撞上。
眾匪寇冷哼一聲。
狼筠寨主本性難移!越麾將軍分毫不讓!
贏暇衛欲哭無淚。
越麾將軍箜城第一腹黑美少將之譽,九州無人不知。
平日總以戲弄智障贏暇衛為消遣,越麾將軍一笑,三千贏暇衛惶惶不可終日。
怎麼初來狼牙山,與狼筠寨主知己相遇,其腹黑無恥愈決堤不收?
「賜閣曳冰池浴。」
話落,顧璽礿,彧顏越默契對視。
眾匪寇,贏暇衛面面相覷,躊躇不決。
這又是什麼手段?
猶豫片刻,眾匪寇將士再次看向彧顏越,顧璽礿。
傾致美少年,年光不忍看。
除了傾城傾國之顏,再看不出其他。
幾乎是同時,眾匪寇,贏暇衛倉促奔赴閣曳冰池。
方才烈日蹴鞠,已近乎瘋掉。
彧顏越,顧璽礿默契凝視,瞬息眸光錯開,躚然抵赴閣曳樓。
閣曳樓,閣曳冰池刺骨冰。
眾匪寇,贏暇衛甫一踏入冰池,冷極寒極冰水刺骨噬心。
瞬息,匪寇將士再無法忍耐,剛要起身——「慘不忍睹」。
居然……凍住了!
冰池上方數步之距,曳未台,顧璽礿,彧顏越一笑傾世美極。
「……」
眾匪寇剛欲優雅啟唇,對越麾將軍,狼筠寨主諄諄教導(實則:小子,本少爺不弄死你!),再次聲淚俱無。
唇也被……凍住了。
贏暇衛淚眼朦朧。
是真的冰般朦朧。
淚水……被凍住了。
曳未台,顧璽礿,彧顏越間或眉目傳情,間或眼角一瞥,眸光似掠過眾冰凍匪寇將士,玩味極致,又似恍若未見。
華釆初漾,眾匪寇破冰出世,直逼曳未台。
彧顏越,顧璽礿,本少爺弄不死你們!
夜光未泄,三千贏暇衛緊追其後,誓死守護曳未台。
不得傷害狼筠寨主,越麾將軍!
曳未台,彧顏越,顧璽礿眉目未動,愜意至極。
狼筠寨血淚控訴第二節——
星光朧朧水沉香,狼牙山美極曖昧極。
這一次,狼牙山是否再一夜無眠?
澈冶閣,人聲鼎沸。
「禍世宮宮主要來狼牙山了!」
徹夜無眠,狼牙未歇,少年匪寇將士奔走相告。
「彼時夏光清爛漫,宮主初來狼牙山,回眸一笑過,美勝月下仙子。」
「韶年冬雪美玉砌,宮主再至狼牙山,眉目一錯間,剔透肌膚絕勝雪。」
……
少年匪寇將士,眸光熠熠勝過辰光朦朧,唇齒間更是美言不絕。
邀勒台下少年匪寇將士,邀勒台外抵心台,顧璽礿,彧顏越眸光一換。
「贏暇衛聽命:赴狼牙山下朧城關,恭迎禍世宮宮主。」
「狼筠寨聽命:赴狼牙山下朧城關,恭迎禍世宮宮主。」
話落,少年郎君,少年將軍相視一笑。
朧城關,泄軍一世繁華。
銅牆鐵壁,人聲鼎沸,生世相迎。
眾少年匪寇將士歡心雀躍。
萬軍之中最中心處,彧顏越,顧璽礿眉目欺畫。
辰光漸深,我尚無蹤。
星漢皎皎,我仍無跡。
眾少年匪寇將士痴心不渝。
最中心處,顧璽礿,彧顏越悄然無蹤。
眾匪寇將士恍若未覺。
愛走不走,彧顏越,顧璽礿你們最礙眼。
夢城關,泄落一世蒹葭。
畫盛無落華,絕美少年,生世相迎。
光熄雲滅,月無星絕,夜冷無痕,我一笑傾顏,層疊繁複水裙尾翼,躚然錯開不數絕色年光。
「郎君寨主恭迎禍世宮宮主。」
「越麾將軍恭迎禍世宮宮主。」
眉目一瞥過,欺畫少年美極。
「你們的屬下呢?」
我側目疑惑看向身側少年。
「將士豈能見公主?」
彧顏越眸光澄澈。
「匪寇豈能見宮主?」
顧璽礿眉目無辜。
我冷哼一聲。
轉瞬又忍俊不禁。
顧璽礿,你不是匪寇?恰恰相反,你是匪寇之主。
彧顏越,你不是將士?恰恰相反,你是將士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