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幅 江山天下戮

  眉目一換，似冷情，似無情，世子清透眸光似掠過北向十步之距——


  白衣少年將軍逆光近。


  「公主。」


  「落顏珏。」


  情意無限抬眸一笑，痴情眸光直直對上少年將軍，我眸中似只他一人，眼尾眉梢偏情意盡惑，似有意，又似從不曾掠過鬢邊十步之距——世子傾顏。


  少年將軍一笑傾心，眉梢眼角情深不數。


  世子傾顏眉色似未動似冷情至極。


  終究，天下江山冷愈結。


  錯開眸光，眼底似再不曾有世子傾顏，水裙清透尾翼決絕錯過世子十步之距，少年將軍右側咫尺之距，我躚然落座。


  少年將軍邪魅彎眸，眸光肆無忌憚掠向世子傾顏。


  既是挑釁，掩飾已遲。


  盛世宮，冷凝至極點，盛世終將愈結。


  「落將軍享譽礿國第一美少年，府邸中有一美少年，名喚礿貌，姿容傾城，膚勝凝脂，落將軍甚愛之。」


  殿釆灼灼，針落可聞。


  眾人含笑不語。


  美少年礿貌，落將軍甚愛之。


  我指尖未動，忍俊不禁。


  抬眸，眸光揶揄掠向少年將軍近側，礿貌美少年。


  少年垂眸，澄澈對上我戲弄眸光。


  眸色無暇，頰扉似火，果真礿貌傾城。


  「世子傾世之顏，陌痕殿中只世子一人，不知世子是否……」


  ……無能。


  話未盡，意已至。


  殿光盛透，劍拔弩張。


  眾人竊笑不已。


  世子……無能。


  傾顏世子眸色冷凝至極。


  少年將軍拭目以待。


  戰爭，似一觸即發。


  「將軍試過？」


  世子傾顏，眸色美極冷極。


  殿景重重，暗鋒洶湧。


  將軍試過——世子么？


  眾人暗中捧腹。


  「試過世子？」


  殿輝盛盛，天下戮盡。


  將軍試過世子？


  我冷冷偏眸瞪向鬢邊左側少年將軍，眸色一轉，決絕看向對側傾顏世子。


  夠了！


  世子冷情回身，足尖掠過疊第宮牆，殤盡生世浮葭。


  顏慕宮，落華盛極未衰。


  世子傾顏，陌上人欺畫。


  「你與落將軍什麼仇？」


  我冷冷啟唇，眸中似有他，似無他。


  「與你無關。」


  聲線美極，絕情極。


  話未落，世子已絕情不回。


  「孽未關，落將軍救過我的命！」


  可你，孽未關下——「不過一個女人。」


  不過一個女人！

  世子身後，我眸色冷透。


  恍若未聞，世子傾顏殤盡生世。


  『第九幀江山我孰輕』


  疆璟宮，疆域美璟重疊錯。


  美酒泄落，觥籌盛釆不勝數。


  絲音款無盡，盛世不肯衰。


  江山天下畫，變故只一剎。


  「礿國第一公主慕傾顏，天命禍世災……罪無赦。」


  禍世台最中心盛光最盛處，前一瞬，我垂眸愜意斟酒。


  下一瞬——


  下意識，我眸光不受控制睇向對側衛君台。


  無世子傾顏。


  回眸，左側礿落台，無少年將軍落顏珏。


  剎那不過，星雲撥轉，我身側皇城禁衛軍，寒光冷刃，水泄不通。


  狠辣抬眸，我恨意對上前方高位上華服女子——裉貴妃。


  又老又丑的女人！


  當日孽未關，你翻手為雲，我無故背負通敵賣國之名。


  今日疆璟宮，你覆手為雨，我莫名背負禍世之災！

  「公主，凝世子尚在絕國千山之外，落將軍已被禁衛軍押赴禍世宮。」


  諷刺至極的冷笑。


  慕傾顏，他們都不在呢。


  負手，我指尖已然冷透。


  斗轉星移，冷情劍刃絕情出世，冷刃出鞘，曜盛盛世光。


  刃心殺戮已盛，直待江山不轉見血封喉。


  老女人，我殺了你！


  刀光劍影，刃鋒鞘冷。


  禁衛軍殺機決絕，步步不退。


  猝不及防，發落三千，冷刃烈盛，近乎直抵我頸項剎那——


  落華殤盡，傾世劍傾刃傾世破世，刃光盛極，絕勝盛光無限。


  「……」


  刃鋒相錯不過瞬息，他刃皆落盡。


  我無措回眸，恰對上世子傾顏。


  陌凝，是你。


  「殺了他！」


  「是。」


  夜光美辰不過頃刻，疆璟宮，屍橫遍野，血影箭光，殺戮無盡。


  江山戮盡，殺伐仍重重。


  「傾顏，跟我走。」


  嗜血殘殺不斷，世子回眸，薄透指尖躚然向我。


  「好，世子。」


  我清透指尖深深握上他的。


  輕垂眸，彎唇已笑透。


  陌凝，我與江山孰輕孰重？

  『第十幀負盡天下』


  滄海桑田不過擦肩，眉目一換間，天下盡敵。


  孽未關，江山眾敵環伺。


  兵戮城下，山窮水盡，只待背水一戰。


  礿國，絕國……天下各國群雄操戈，戈戮直抵——


  城牆經年，世子傾顏傾世。


  「世子，後悔么？」


  我一笑抬眸，眸光勝水。


  「為你不悔。」


  世子傾顏一笑。


  「為什麼當初你……？」


  我故作疑惑向他。


  數日前，孽未關下，你說：「不過一個女人。」


  「慕傾顏，你變壞了。」


  世子無奈睇我一眸，似揶揄，偏是寵溺不盡。


  「我多壞，你又不是不……」


  尚未話落，世子薄透指尖曖昧覆上我的唇：「只有我能說你壞。」


  垂眸，頰已紅透。


  陌凝，我知彼時孽未關，以我誘你退兵是計，你若退兵，我通敵賣國罪名將絕無回頭。


  你不退兵，才是在救我。


  陌凝，我知，自孽未關出，你一直派人護我。


  陌凝，我知……


  關上情意無限，關下殺戮不止，戈馬泣血。


  刀槍劍舞，刃冷箭寒，逶迤雲梯衝破蒼穹太清，直指逐鹿天下！


  冷年未央，孽未關罪孽不盡……


  『第十一幀破世不逐鹿』


  殺戮江山未肯止，喋血天下終不盡——盛世關，璟礿關……關關破盡。


  金戈鐵馬蒼穹罪，利鎧重甲太清禍——峻國，奐國……國國降盡。


  礿國，似天下盛勢未衰。


  三軍對峙，兵戮城下，只待勢發。


  「殺！」


  冷刃嗜戮光下，我一刃絕塵。


  世子眸色一冷，逆光近我。


  「回去。」


  慕傾顏，我管不得你了是么？


  「不。」


  我要報仇。


  「戰場瞬息萬變，礿國，我來滅。」


  世子神色一軟。


  你的仇，我替你報。


  「好。」


  頷首，我不甘撤退。


  陌凝，我知你是為我好。


  殺戮天下江山浸透，血腥劫殺直抵九霄之上！

  礿國半壁江山之下，戰天下，戮蒼生，蒼穹斗破，太清盡禍，尚不足以形容。


  兵戈數日未歇，銹血經久不幹，蒼生盡，天下覆，礿國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