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爭執
兩人商定好了,只不過李雪瑩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便說等回去再給韓連翹拿錢。
韓連翹本來還想再為難她一下,又怕引起李雪瑩的警覺,她一直都知道李雪瑩聰明,第一次高考就成功考入上海學校,多說多錯,韓連翹便爽快同意了,不介意李雪瑩輕視的眼神,將第二次隨便買的兩張獎券給她,也不怕李雪瑩賴帳,畢竟她比自己更加想名正言順的得到這張『中獎的獎券』。
平白得了四百元錢,韓連翹面帶笑容與李雪瑩告別,往百貨大樓走去。
李雪瑩鄙視的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韓連翹,真是蠢人,只圖眼前的小利,她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獎券,這可是一萬元,她上輩子眼紅韓連翹的大獎,這輩子她終於得到了。
韓連翹來到百貨大樓,其實說是百貨大樓,也不過三層,其中還包括他們工作人員辦公的地方。
雖說現在物質比以前豐富,但只有在百貨大樓東西才會比較齊全,各方面的東西差不多都有,在其他地方買不到的東西,可能在百貨大樓買到,但是百貨大樓里沒有的東西,別的地方也一定沒有。
現在能夠進城到百貨大樓去購物的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過年的時候去城裡置辦年貨或者給孩子添置件新衣服;二就是農村裡將要結婚的人去城裡購買嫁妝或者置辦大件什麼的。
一進百貨大樓,一眼望去的就是一排排的玻璃櫃,裡面擺放著日用品,還有一些糖果之類的,小孩子最喜歡的就是一樓,一進去就站在那裡不走,這些大人們就會花上幾分錢買上兩塊打發他們,最好的糖是奶糖,聽說還是從上海進貨來的,除了一些家庭好的會買一些,一般人家連過年都不一定會買,韓連翹也挺喜歡吃糖,想到自己得了四百元錢,便打算去買一點,她吃糖挺挑,不太喜歡現在流行的圓糖,雖然很多人都喜歡這種白色的糖,但韓連翹覺得吃起來甜的膩人,她比較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水果糖,不過這時候水果糖貨比較少,多是一些橘子糖,而且還要運氣好才能買到。
不過韓連翹的運氣比較好,一眼就看見玻璃櫃中擺放十分顯眼的水果糖,而且不止一種,韓連翹美滋滋的招呼售貨員,「姐,幫我稱這三種水果糖各半斤。」
糖果櫃檯的售貨員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女人,見韓連翹嘴甜,買的又是比較貴的糖,便笑呵呵的過來,「今天我們剛進的貨,如果你晚來一步就沒了。」說著便動作十分準確的將糖抓出來,恰好半斤,一看就是熟能生巧。
在百貨大樓買東西都要隔著玻璃櫃叫售貨員幫你拿出來,自己是不能動手的,有時售貨員脾氣也不太好,碰到那些常讓服務員將東西拿出來看卻不買的顧客,直接會理人,其實韓連翹挺喜歡在百貨大樓工作,這種朝九晚五的工作,她本身不喜歡生活有改變,她可以每天過著同一樣的生活而不感煩躁,簡單的來說就是她沒有絲毫冒險心,韓連翹付了錢將糖裝進自己帶來的布袋才往旁邊櫃檯走去。
糖果櫃檯旁擺放的是牙膏和擦臉油,中華、白玉、黑白牙膏最常見,幾毛錢一支,問津的多是些比較講究的人,農村人很少有買的;而擦臉油麵前的人比較多,大多是一些愛美的年輕女生,韓連翹等了一會兒才輪到她,剛想叫售貨員拿那瓶桂花味的擦臉油,還沒說出口,便被大力推開。
「啊…」韓連翹沒穩住,直接摔在地上,即使地面看著很平,但是用水泥做的地面,有很多小沙子或看不分明的突出,韓連翹大力摔下去,兩隻手掌被狠狠摩擦,直接磨掉了一層皮。
「翹兒,翹兒,」韓氏剛從樓上買了布下來,便看見自己女兒倒在地上,連柳辰溪都沒顧上,直接快跑過來,見韓連翹伸出的雙手血跡斑斑,怕還有哪裡受傷,不小心碰到痛楚,伸出手無措的站在一旁,「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腿痛不痛?站得起來嗎?」
「只有手,」韓連翹痛的吸氣,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受傷,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痛。
聽了韓連翹的回答,韓氏剛扶起韓連翹,「怎麼這麼不小心?」一臉心疼的看著韓連翹手上的傷,「先去包紮一下。」
「娘,是她推的我,」韓連翹動著自己沒受傷的手指指向一旁的罪魁禍首。
「什麼?有人推的?」韓氏一臉兇狠的盯著那年輕女子,「小小年紀,心眼咋這麼惡毒,我女兒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
「誰知道是不是裝的?我只輕輕碰了一下,誰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你們是故意合起伙來想敲我的錢吧?」徐蘭蘭十分理直氣壯,她本來就沒有用多大的力,摔倒只能怪她自己沒站穩,「想要錢沒門?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好欺負?」
「剛才就是你衝過來撞的人,還想狡辯?」售貨員看不下去徐蘭蘭囂張的態度,開口幫韓氏說話。
「關你屁事,鄉巴佬,」徐蘭蘭直接罵人,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一個小小售貨員也敢插嘴,「你算老幾?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算老幾?」在百貨大樓上班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是關係戶,個個都心高氣傲,聽了徐蘭蘭的話,立馬氣炸了,「個小賤皮子,滿嘴噴糞的東西。」
韓氏也算是聽明白了,不過家裡有點關係就這麼囂張,自己都捨不得碰的女兒傷得這麼重,一把鉗住徐蘭蘭的手,「走,咱們去警察廳說道說道,」韓氏可不慣著她,拉住徐蘭蘭就往外走。
「放手,」徐蘭蘭掙扎著,可她力氣咋敵的過常年干農活的韓氏,被強制拉著走,「你快放手,大哥,快救我?這裡有個瘋老太婆。」
「啪,」韓連翹一巴掌扇在徐蘭蘭臉上,這一巴掌是用了力氣,留下清晰的五指印加點點血絲,這是韓連翹的傷留下的血。
「翹兒,手咋樣?」韓氏放開鉗住徐蘭蘭的手,緊張的盯著女兒的手,見傷口更大了,「你跟她較什麼勁?」
「啊,」徐蘭蘭被柳辰溪頂了個屁股墩,一站起來便揚起巴掌揮向柳辰溪。
「你鬧什麼鬧?」徐蘭蘭的手在半空被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