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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 周泰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ly的高定和高級成衣會去歐洲參加時裝周,普通成衣則要在國內舉辦發布會。秋冬季的衣服通常都在初夏發布,給渠道商以充足的訂貨和製作時間。因為艾德琳對這一季的成衣非常不滿, 發布會一再推遲,各方都在催促, 他的壓力也很大。
「叮鈴鈴——」座機顯示內線接入, 看到是艾德琳的號碼,立時接了起來, 「哈嘍, 親愛的艾德琳。」等到那邊開口,周泰然禁不住一個激靈, 瞬間把聽筒挪遠了一點。
「我不管你是怎麼管理公司的,但給設計師創造良好的設計環境是公司的宗旨, 是leo創建這家公司的初衷!更何況高燒都不讓人休息, 這是違反人道的!」
艾德琳脾氣是不太好, 但發這麼大火還是比較少見的,周泰然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快速點開郵件查看消息, 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艾德琳,你消消火, 這件事我來處理, 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ok?」安撫住艾德琳,周泰然掛了電話,仔細把蕭綃的郵件又看了一遍。
ly延續的是歐美製度,允許越級彙報,所以蕭綃這種行為並不存在失禮的問題。這封郵件說的是認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在告狀,字裡行間充斥著魚死網破的狠戾,明顯是被逼到絕路了。
按下內線,接秘書室,「叫羅譽來我辦公室一下,立刻,馬上!」
總監辦公室,方向錢正在訴苦:「這小姑娘我是管不住了,天天遲到不說,工作也不好好乾,讓她做什麼事都拖拖拉拉的。」
總監羅譽面無表情地聽了片刻,正要說什麼,忽然接到了秘書室的電話,起身就朝外走,「你先等會兒,我上去一趟。」
「好的。」方向錢趕緊站起來,目送總監離開。
方向錢不在設計室,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都輕鬆了起來。
「哎,蕭綃,ppt你看完了嗎?」秦亞楠拿著草稿本湊過來,「有沒有不懂的地方?」
「大致上都明白,只是,關於『新生』,首席有沒有說它的具體定義?」蕭綃翻開自己的草稿本,對著合歡葉和杉樹花皺眉。
秦亞楠伸著脖子偷瞄一眼,發現只有兩個原始圖案,便不再繼續看,「沒說,新生多好理解,不就是粉嫩如初的意思嘛,往年輕活力上靠就行了唄。」
蕭綃搖了搖頭,指著那兩個圖案:「合歡葉代表的是離別,杉樹花則是重生,所以這個『新生』應該是對生命的感悟才對。」
「生命的感悟……」秦亞楠若有所思,快速把這幾個字寫在自己的草稿本上,看看蕭綃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扛了她一下低聲說,「你知不知道,咱們的獎金評選制度要改革了。」
「嗯?」一閃而過的靈感被打斷,蕭綃禁不住皺起眉頭,再去回憶剛才想到的東西卻已經不記得了,忍不住瞪了秦亞楠一眼,「改就改唄。」
「我聽說,要改成評價制了,類似美國企業那種,要上司、同事給你打分。你剛得罪了老巫婆,這次的半年獎怎麼辦呀?」秦亞楠很是擔心地說。
「要改也不會立馬就改,再說了只要作品業績好,她也不敢給太低的分,不怕。」蕭綃推推秦亞楠讓她回自己位置上去,要開始工作了。
秦亞楠意猶未盡地走開,八卦沒有聊完無心幹活,於是又湊到趙和平那裡繼續討論獎金的問題。
逝去的靈感無法追回,蕭綃有些懊惱。看看郵箱,幾位大佬都沒有給她回復,也不知道看沒看到。反正發出去的郵件已經收不回來,多想無益,蕭綃索性不管了,點開手機準備把昨天做的圖導進工作電腦里。打開界面還是跟展令君的對話,想起這人讓自己帶病例去一趟,左右今天沒事,辦公室里有一套病例是上次報商業保險的時候複印的,可以直接帶過去。
打了個電話給桑榆的前台,甜甜那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您好,這裡是桑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作為一個極重顧客私密的高級會所,在網上都查不到什麼消息,接打客戶電話的時候也絕不會提及「康復、復健」之類的敏感詞,只說自己是桑榆,聽起來跟美容院沒什麼區別。
「我是蕭綃,我想預約今天下午七點鐘的。」這樣的對話讓蕭綃很喜歡,語調也輕鬆起來。
「約展先生的嗎?」甜甜立時查找出了客戶資料,「七點可以的,給您約上了,您直接過來就行。」
「好的,謝謝。」蕭綃滿意地掛了電話,心想這錢果然沒有枉花的,服務真是一級棒。想想晚上又能見到展令君那張俊臉,心情就止不住地上揚,高嶺之花可遠觀不可褻玩,但只是看看也很滿足了。
與蕭綃的心情不同,羅總監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方向錢是你極力保舉的,我向來相信你的眼光,但是你看看,她辦的這叫什麼事!這讓我都開始懷疑你的能力了,」周泰然冷著臉,一雙總是帶著笑的桃花眼如今絲毫沒有笑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下一季的設計還不能讓艾德琳滿意,或者我再收到這種投訴,就讓她滾蛋。成衣是我們最大頭的收入,搞砸了,年底咱倆都喝西北風去!」
「是……」羅譽穿著整齊的銀灰色西裝,低頭站在辦公桌前,面色漲紅。被只有三十二歲,比他小了整整六歲的周泰然劈頭蓋臉地訓斥,實在難堪。
離開總裁辦公室,羅譽的惱怒已經積累到了極點。ly公司有三個總監,一個總裁,一個副總。上一任副總跳槽之後,這個位置一直空懸。他把方向錢招進來,就是為了加強對公司的控制,給自己爭奪副總之位積累籌碼。如今方向錢沒給他帶來業績,反倒拖了後腿,這讓他異常憤怒。
「羅總。」看到羅譽回來,方向錢立時笑著站起身,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羅譽坐回自己的位置,黑著臉沉默了半晌。
氣氛越來越壓抑,方向錢有些坐不住,又不敢開口,心裡越來越沒底。
「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了,」羅譽看向方向錢,「我把你招進來,是看重你的管理能力,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方向錢那素麵朝天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提前十分鐘到崗,紀律嚴明,等級森嚴,嗯?」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