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大突破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師大碎屍命案發生已經過去了四天,每天都有大量的記者圍著紅城市公安局,只要出來一個人,都會被問及到師大碎屍命案,各大新聞媒體,報紙頭條,微博上全都是充滿了「師大碎屍案」、「十年追兇」、「又一起頂級懸案」、「中國的開膛手傑克」等字眼。
紅城的人們似乎也被恐怖的陰影籠罩,晚上大街上很少有人出門,而公安局也成立了專門的治安小隊,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全市的每一條街道巡邏。
隨著這起案件逐步升溫,已經成為了全國人民的焦點。秦凱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每天都會來辦公室兩三遍,詢問案情進展,並問能不能把十年前的那宗懸案一起併案偵查,白義昭說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只能說明這是一起模仿殺人案,不能確定和十年前的那宗懸案是不是有關係。然而案情似乎也到了一個瓶頸,遲遲沒有新的進展,大家心裡都開始焦急起來。
下午六點四十二分,馬明亮辦公室。
「死者的社會關係全都排查了一遍,老家我都去訪問了兩遍,還是沒有新的突破,限時15天破案,現在三分之一的時間過去了,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怎麼辦?」馬明亮焦急的說道。
牧歌在一旁不語,他給不了什麼建議,如果說現在罪犯找到了,叫他去抓罪犯,那麼他應該是一把好手,但是這樣毫無頭緒,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他也沒有什麼用。
白義昭則是拿著受害者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義昭,要不咱們還是對你劃出的第一案發現場的區域大規模的排查吧?」馬明亮問道。他認為現在確定的第一案發現場的區域,是現在唯一的突破口。
「不可!我們這樣盲目的去尋找兇手,是最笨的方法,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即使現在進行排查,人力物力以及十天的時間也不夠。現在才過去四天,還有時間,還有,我不相信,兇手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一定還有什麼線索,我們沒有發現。」白義昭說道。
「你說還有什麼線索啊?屍塊上找不到除了死者以外第二個人的dna,沒有發現任何指紋,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腳印,更沒有監控拍攝到兇手或者是嫌疑人,還有什麼線索?你說。」牧歌也說道。
「我也覺得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搜尋了,崔蓉的社會關係也已經排查過了,學校在外租房的學生也被我連續兩天兩夜盤問排查過,他們都沒有嫌疑。」馬明亮說道。
「如果三天之後,我還沒有找到新的線索,你就根據我現在所說的進行對我劃出的第一案發現場區域進行排查吧。
犯罪嫌疑人應該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自尊心很強的男性,對學校內部以及周邊環境非常的熟悉,是師大最近三年的往屆生,年齡26歲-29歲,單身,身高175cm-180cm,體重70kg-80kg,身材魁梧矯健,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相斯文,無穩定職業。」白義昭說道。
「嘁,找不到線索和證據,你就用起了亂猜?」牧歌一聽,白義昭毫無根據的就叫他們抓這樣的人,嘲諷起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白義昭是在給作案人畫犯罪心理畫像,這可不是亂猜,犯罪心理畫像是四種技術的結合體。這四類技術分別是刑事偵查、法醫鑒定法、心理評估、和人類文化學的應用。犯罪心理畫像就是這四種技術融合的結晶,你不懂就別瞎說。」馬明亮看著牧歌說道。
「我不是胡亂猜測,從兇手一路拋屍的過程中,我們的監控連人影都沒有發現,想必他一定是對周圍環境非常熟悉的人,崔蓉能在出門去見一個人,說明這個人得到了崔蓉的信任,這個人一開始我認為是師大在校外租房的學生,但是在外租房的學生被馬隊排除了,崔蓉是一個大學生,他在紅城沒有親戚,玩得好的閨蜜也是學校里的學生,所以,他認識的人應該就是學校周圍年齡比她稍微大一點的男性,網友的可能性比較大。即使是網友,想要得到崔蓉的信任不容易,最有可能的是這個人也是師大畢業的,崔蓉才沒有防備。」白義昭說道。
「我從她的男友的口中得知,她說她喜歡長相斯文身材高大魁梧的大叔型男友,他男朋友魏東東比較瘦弱,因為這件事和她吵過幾次架,就在這個星期之前,所以白義昭說得很有道理。」馬明亮說道。
「我現在就是無法找到兇手留下的『實體罪證』,『實體罪證』是指像犯罪嫌疑人留下的指紋,腳印,以及遺留下來的重要東西,所以採用犯罪心理畫像來進行縮小排查範圍。阿斯頓?沃爾夫在他關於犯罪心理畫像的論著中說道:『雖然科學知識和理論對探究犯罪是必不可少的,但還遠遠不夠,現代的偵查技術都依賴各種基本的規則,而且先前的這些探究都必須是有條理的,偵查員所需要的每門只是都只是整座大廈的一部分,而這座大廈的根基就是犯罪認定。』」白義昭說道。
「我到現在還有幾個疑點,第一,兇手為什麼要把死者的頭顱藏起來?第二,兇手為什麼要把死者的肥肉炸成油,以及把死者的糞便裝起來?第三,兇手為什麼要選擇學校拋屍?
第一點,兇手如果藏起頭顱是為了掩藏死者的身份,那麼他完全沒有必要拋屍到學校,讓我們發現,以現在的科學技術,鑒定一個死者的身份不太難,加上他還把死者的衣物放在拋屍現場,這是故意讓我們知道死者的身份,這點和藏起頭顱掩藏死者身份相矛盾。
第二點,兇手把死者的肥肉炸成油,還要放在拋屍現場,這大大的加大了作案成本以及危險係數,選擇學校拋屍,就大大的增加了他被發現的危險係數,他還要把那些罐子搬到拋屍現場,這不符合他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的行為。
第三點,為什麼選擇學校拋屍,如果知道了他的作案動機,或許就明白了!」
「也許正如你所說,他是師大的往屆生,對學校不滿。」牧歌說道。
「兇手一定是對學校不滿的人,不然他不會選擇殺掉師大的學生,然後再拋屍在校園內,往屆生的話,是具備作案條件。」白義昭說道。
「你現在又不准我們進行對那片區域進行排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馬明亮說道。
「或許答案就在這裡!」白義昭拿著崔蓉的那個智能手機,指著手機說道。
「這裡面的通話記錄我不是去查了嗎?從移動公司提供的通話記錄來看,死者在星期天一共通話三次,但三次都是她閨蜜,我都查了不下三遍了,還有什麼線索?」馬明亮問道。
「從房東家門前的監控看到,崔蓉買了一瓶水之後,就慢慢的向電廠方向走去,她當時是拿著手機低著頭的,正是因為沒有找到當天晚上的通話記錄和手機信息,所以這事才非常的詭異,蹊蹺。你們想,晚上十點半還出門,如果你們是崔蓉,什麼原因會使你們晚上十點半還要出門?」白義昭問道。
「有什麼緊急的事要去做!」牧歌說道。
「還有呢?」白義昭問道。
「還有就是有人約我。」馬明亮說道。
「對,一般都是這兩種情況,如果有什麼緊急的事,崔蓉不會走那麼慢,再說,她一個學生,緊急的事一般都是在學校,電廠方向,那邊是學校的圖書館工地,即使要進入學校,也不可能走那邊。最有可能就是有人約她,但是如果有人約她,事先不通話,他怎麼知道約她的人在哪裡?她怎麼去找他?這是不是很詭異?」白義昭說道。
「用qq啊,qq聯繫,就不用通話了,直接發qq信息。」牧歌說道。
「我們的技術科已經對崔蓉的qq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她和誰聯繫過,之前的聊天記錄,也沒有參考價值。」馬明亮說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崔蓉被鬼附了身,鬼叫她從那邊去的?」牧歌說道。
「你才鬼附了身呢!」馬明亮說道。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那不是鬼上身了是什麼?」牧歌說道。
「兇手,就是用qq和死者聯繫的,這點毋庸置疑。」白義昭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說道。
「馬隊剛剛不是說,技術科已經檢查過啊,沒有人在晚上十點半之後聯繫她啊!」牧歌說道。
「你們和我一開始一樣,也陷入了思維誤區,我們看到的,就以為是真的,其實不然,有時候我們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它只是表象,而真相往往被表象給蓋住了,比如崔蓉的qq,真正和兇手聯繫的qq,被蓋住了。」白義昭說道。
白義昭拿著崔蓉的手機,走到馬明亮和牧歌面前,打開手機裡面的qq軟體說道。
「你們看,崔蓉的手機qq軟體上只有一個qq號碼,但是這個qq號碼卻沒有選擇記住密碼,所以我們現在無法在手機上登陸,一個經常聊天的女生,他的手機qq難道聊一次天,登陸一次就要輸一次密碼嗎?這樣多麻煩?所以,他的qq一定是被兇手動過。這上面只有一個qq號碼,兇手為什麼要動它呢?這個qq兇手動不動他都知道,我們技術科的一定會知道這裡面的聊天內容,所以,他動的不是這個qq,而是另外一個qq。就是崔蓉的另外一個qq號,通常我們稱之為小號。」
「只要找到這個小號,我們就能找到兇手?!」馬明亮激動的說道。
「對,這個qq是至關重要的!它能幫我們找到兇手。」白義昭笑著說道。
「可是qq已經被刪除了,上面只有一個qq號,我們根本無從查起啊,她屋子裡的那台台式電腦上也沒有她小號的登陸記錄。」馬明亮說道。
「還有一個人,肯定知道!」白義昭說道。
「我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他的男朋友,魏東東!」牧歌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