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海
從蠻夷手中收購糧食，不知道是否順利，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石松可不敢在此事確認奏效之前，大量收攏祖地糧食去賣錢，那就賣家村的吧！
領地75艘漁船，19座鹽場，每天的出產足夠領地日常食用了。考慮一翻后，石松決定把家村倉庫儲存的魚肉和食鹽全部帶走交易，共計魚肉1.8萬斤，食鹽2.2萬斤。
食鹽能有這麼多，完全是石松一早就交代的，畢竟人不吃鹽的話，就會四肢疲軟乏力，無法從事生產勞動，士兵也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雖然食鹽利潤不高，僅一斗（一斗大米=1.25斤，一斗食鹽且算1斤吧）20文，可是這東西好賣啊！又不需要什麼成本！漢朝「鹽鐵官營」，是禁止販賣私鹽的，相當於壟斷了。但鹽號只在縣城才有，在180億人口的東漢《界域》中，偏遠地區的人，數不勝數。
石松叫過臧英，把魚肉、食鹽裝船的事情交由她負責。
木料、石料這兩種資源，石松是一方都不想賣！家村的建設還不知道要多少呢，而且這兩種東西是用一點少一點，不存在什麼無限刷新的事情。一片樹林若是砍伐完了，想再繼續砍伐？等幾十年，等樹木自然增長吧！礦石可能得等幾百年！
一切有條不亂地進展著。
第二天剛破綻，石松從入定中醒來，掃了一眼自己的個人屬性頁面，走出村長辦公房，駕著開顏往渡口而去。
姓名:少言
資質:天甲
職業:無
身份:無籍者
聲望:4120
功勛:38500（11000+27500，元始空間獎勵的3000點已兌換）
金錢:310金100銅（僅自己可見）
特長:無
天賦:無
武力:12 精神:0
裝備:白錦長袍，白綢長衫，白綢長褲，絲制棉鞋，雄劍，麻布行囊。
「文淑婆婆，人可都到齊了？」看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圍在河邊渡口，石松看向臧英。
「回公子，均已到齊。」
「登船！」
石松一聲命令，一行人騎沿著甲板平緩伸出的船梯開始登船，這時，姜老從圍觀送行的人群中走出。
「帶上來。」姜老先是令一執罰衛扛著箱子過來，再轉身朝石松說道:「公子，此乃之前剿匪所得金簪玉鐲等貴重物品，公子一同將其帶往販賣吧，我家村不需此物！」
「我倒是快忘了此物了！」
一刻鐘后，所有隨船人員都上了船，小山般高大的仿製福船似離弦之箭，一頭扎入茫茫大海之中。
《界域》中船隻的自身運行，只需類似於船長、大副的人領航，避免觸礁，是不需要水手之類的，也沒有哪個水手能把船劃得這麼快！
福船近340m/s的速度劃破海面，濺起六七丈高白色巨浪，船上卻如履平地的穩當，絲毫不因速度太快而顯得顛簸，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屏障，把因速度太快而產生的強大氣流隔絕在外，幾乎沒人暈船。當然，前提是不要去欣賞兩邊飛速倒退的風景！姜成則立身於第四層，拿著姜瑾標註過的海圖，指引福船往東北方向航行。
現實hk市至sh市的航線約為2100公里，在這擴大了近178倍的夏國區域，以福船340m/s的速度，也需要12天。
開顏趴在甲板上，眼睛望著初升的太陽，一動不動。
「或許自己的孤獨只是不合群的另類罷了，開顏的孤獨卻是一生沒有同伴的漫漫單程。」石松站在第四層的窗口，眼睛望著開顏，似有所悟。
大海中的狂風怒浪拍打著船身，貌似想把這假冒偽劣的偷渡者撕碎。在大海看來，這無品級的仿製福船居然在自己身上航行，簡直就是偷渡啊！可惜福船絲毫沒受影響。
石松見在船上也沒什麼事，便一心開始了煉化元氣之旅。
雖然大海處於領地之外，出了家村靈地屬性的輻射範圍，但以石松煉化一元氣只需一天的天甲資質，再加上除了吃飯時間，石松基本都呆在房間里，即使隨著武力突破10點，每升一點所需元氣加倍，武力也是兩天一點的增長。
第一天風平浪靜。
第二天一切如常。
……
第八天，正在打坐的石松突然發現船隻晃了晃，石松第一反應不是擔憂，而是有一種自己確實在船上，而不是平地的荒謬感覺。
「公子，你出去看看吧！」一名執罰侍衛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雙手抱拳，喘著大氣。
石松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真遇上海盜了？連忙走出船艙。
可哪是什麼海盜？此時船隻四周海面上，星羅棋布地圍著近千隻黑色的海獸，黑色的背鰭冒出海面一丈高。透過海水，只見一門板大的血色大口咧著，嘴裡長有一排二尺雪白鋒利的鋸齒。
這不就是鯊魚嗎？只是個頭大了一點，氣勢更勝了幾分，至於威力如何？看那個頭，那尖齒，不用多說了！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鯊魚為什麼圍著船隻，以鯊魚的習性來說，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一群鯊魚的時候！
見鯊魚暫時也只是圍著，不撞擊船隻，石松可不會認為，他們只是好奇這船而來觀光的，更沒那個雅興去試驗一下，仿製福船那作戰時極易摧毀是有多極易！趕緊走向正在甲板上嚴陣以待的姜成。
「姜成可知這些海獸為何困住我等？」
「稟公子，成也不知是為何，海獸不知從哪冒出，便一擁而上，速度極快！將我等圍困於此！」
「這海獸速度如此之快，竟追得上福船！？」石松有點難以置信，之前還不怎麼擔心，畢竟打不起，總還能跑吧？可聽姜成說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搞不好得葬身魚腹！
甲板眾人也是個個臉帶憂慮，無計可施，難道要下海肉搏？別鬧了！這一身鎧甲浮不浮得起來先不說，一旦交戰，船隻被摧毀，難道游回去嗎？
石松在甲板上皺著眉頭原地轉了一會兒，心中一動，朝一旁的執罰侍衛吩咐道:「去取魚肉來！」
不多久，侍衛扛著一籮筐魚回來，石松接過，先用腰間雄劍一一劃破魚鱗，轉頭對一旁的姜成說道:「丟，儘可能往遠處丟！」
姜成雖然不解，還是領命，接過籮筐，往遠處一扔，以姜成近6500斤的力量，籮筐也不知道飛哪去了，太遠了，以石松的感知完全看不到！隱約傳來「嘭」一聲，估計是籮筐墜入了海面。
半分鐘過後，圍困的鯊魚們躁動起來，眨眼間消失不見，石松暗嘆「好快的速度！」
「好！」眾人見石松一籮筐魚肉就解決了恐怖的鯊魚，也很興奮，趕緊乘船離開。誰知半個時辰后，鯊魚折返，輕易便追上船隻，復又圍困起來。石松又如此施為，鯊魚又消失，反反覆復，石松都想一次性滿足他們算了，要是這1.8萬斤魚肉能餵飽這些大胃王的話！
到後來，石松把這項餵魚的工作交給姜成，回船艙了，眼不見心不煩！畢竟這還沒開始賣呢，就做善事，損失了大批魚肉！
「一籮筐魚肉100斤，鯊魚一個來回半個時辰，一天就要2400斤！不知道這些可愛的鯊魚，又要跟到幾時了？」石松感覺自己是不是走霉運了，為何做諸事，諸事不順？
在一群大鯊魚的「護送」下，海盜也終究沒有出現，仿製福船第三天浩浩蕩蕩地靠近揚州會稽郡，鯊魚在吃了三天白食后也「依依不捨」退去，它們畢竟不屬於近海！
「公子，到吳郡松江了！」第二天下午未時，嚴沛進入船艙，稟告了一聲。
此時的船速也被姜成降了下來，石松走到甲板前方，眯著深邃的冷眸眺望這近400公里寬的江面。
系統提示:「尊敬的玩家少言，請注意！您已踏入漢室疆域，若您的行蹤暴露，您將受到漢室的通緝！您與漢室普通子民的陣營關係為冷淡！」
仿製福船進了長江，那仿若屏障的氣罩也隨之消散，一陣陣強風吹得石松白錦長袍獵獵作響，別在左腰的雄劍前後搖晃，披肩白髮在身後迎風起舞，露出一張白皙清癯的臉。
「林蘭拜見公子，這是公子之前吩咐李老制的面具。」林蘭站在甲板後方，偷偷觀察了一會兒眼前的白髮公子，感覺他穿上自己縫製的白袍后，更顯得單薄了。
石松正盯著眼前的江面，突然響起的系統提示，讓他想起了開顏望著海面初升太陽時的那份孤獨，一個不容於同類的人，一個沒有同類的獸，心裡有些明悟，明悟過後是堵塞。聽見林蘭的聲音，忙收拾思緒，轉過頭，那一絲秋瑟已隱去無蹤。
「有勞蘭兒了，士篤最近如何？」
石松接過林蘭遞過來的面具，面具銀白色，就是銀子熔鑄的。早前石松便預料到了眼前的局勢，便吩咐鐵匠鋪的李老，按自己的要求制了這張面具，沒想到李老自己不來交給自己，反而派林蘭來。石松帶上，面具遮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多謝公子關心，篤兒近來無恙，卻是又胖了許多！」說起自己的兒子，林蘭一陣眉飛色舞，雖然她也知道，這只是因為自己兒子超高的資質。
「嗯，下回出海，你就別跟船了，好生照顧士篤，有任何需要，與姜老說便是。」
說完，石松轉過身，面具中的眼眸繼續望著江面，決定靠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