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征伐伊始二

  「轟隆隆」的聲音自姜老埋伏的地方傳來，石松定了定神，眯著眼緊緊盯著小路，不敢分心。


  「公子，我們真能打敗強盜嗎？」村民們聽到那滾滾之聲，有些心顫，即使知道不用跟強盜貼身肉搏，還是免不了害怕哆嗦。


  「諸位，我等定能將其剿滅！」石松這時可不希望村民們掉鏈子，急忙保證。


  一個時辰后，果然如姜老所預料般，匪寇們在姜老那吃了敗仗，敗退到了山下的峽谷之中。


  「撤！快撤！后軍轉前軍，衝出峽谷！待與雒侯會和后再回來用弓箭手收拾他們！」那袒露上身的絡腮鬍大漢舉著九尺碩大斬馬刀坐於鹿背上呦呵著，想來此人便是那鴻騫了。


  「放！」石松朝身後的村民揮了揮手，一塊塊磨盤大的巨石順著山崖滾下，速度越來越快，一人合抱的九尺木段咆哮著刺入山下的峽谷中。


  「跑啊！」匪寇們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往小路盡頭蜂擁著，有的甚至坐騎也不要了，在地上狂奔。匪寇實在太多了，擠滿了峽谷中的小路，巨石碾過之處，一片血肉模糊，殘肢斷臂撒落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巨大木石繼續滾落著，看著峽谷之中的一團團碎肉，有些是被木石碾壓，更多是掉落坐騎后被同伴踩踏的，有的村民已經在一旁彎腰嘔吐，有的村民靜靜站著，那雙腿卻時不時在搖晃。


  系統提示:「通過統兵殺敵所獲功勛為敵方百人單位當前最高屬性值摺合功勛的十分之一。（士兵二十分之一，統帥二十分之一。）」


  系統提示:「您獲得功勛10點。」


  系統提示:「您獲得功勛14點。」


  系統提示:「您獲得功勛12點。」


  系統提示:「.……」


  戰鬥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匪寇們卻留下2000多具屍體，才逃竄出了峽谷。雖然滾木石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巨石滾下的殺傷力是沒有這麼大的，大多是匪寇們慌不擇路之下踐踏，或是後面的人驚慌之下甚至對擋在自己前方的同伴舉起了屠刀。


  石松遇見嚴沛時，場面也沒有如此血腥，生死威脅下，人性暴露無遺，有時候戰鬥是不得以而為之，你不殺，便被殺，要怪就怪這民不聊生的社會吧！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自從上次把3000點功勛值兌換后，石松一直沒有收穫功勛，看著功勛值從0上漲到111000多，石松暗自算了一下，這是2000多人單項最高屬性摺合功勛的二千分之一，那麼這些匪寇的平均實力大概為武力35點上下，而匪寇只能算散兵游勇，只是這散兵游勇的規模是成建制的，多得嚇人，那麼朝廷正規軍普遍實力應當位於40點上下。


  「公子，強盜們跑了！我們下去收拾戰場，撿戰利品吧？」村民們經過最初的彷徨后，似乎也習慣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懼怕。


  「不！若是強盜們折返，我等將毫無反抗之力。撤！」石松不敢忘記姜老的交代。


  石松帶著村民們從山崖另一邊離開，前往與姜老會和。此時的嚴沛也已經帶人埋伏在了匪寇大營旁邊的山坳中。


  嚴沛趴在陰暗草叢中，一身漆黑的裝備，與林間樹木的影子融為一體，像一個正在狩獵的獵戶，耐心地潛伏著，這對遭遇先漢流放後人追殺了5年的嚴沛來說不難，後方不遠處，50青壯繞著麒麟馬盤坐在鋪滿腐葉的潮濕地面。一騎騎背著弓箭的騎兵疾馳而去，匪寇大營前的山路上揚起一片塵土，騎兵身後，則是連綿十幾里的步卒，前方已經消失在群山間，后軍還有步卒正從大營門口走出。


  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那大營門口再沒人出來，再待片刻，直到視線中的所有人都消失在群山間一陣子后，嚴沛這才站了起來，將麒麟馬先方在原地，又把自己的鎧甲弄亂，武器用破布包了起來，村民們也同樣如此施為。看了看一群衣不遮體、蓬頭垢面的村民，嚴沛這才帶領村民們朝匪寇大門走去。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近10米高的大門上方，哨塔里一個士卒高聲喝問。


  「這位大人，小的們皆生活清苦，於大山裡走出，沒了吃食，特來投靠鴻將軍，請大人收留，放我等入內！」嚴沛潸然淚下地說著，說罷，還用破舊的衣袖抹了抹眼淚。


  「請大人放我等入內！」村民們也跟著俯身行禮。


  「你那破布中包的何物？又怎地穿著盔甲？」哨塔之人卻不答應，反而問起了嚴沛身上穿的鐵羅圈甲和破布中包的月牙鏜，眼中閃爍著貪婪，畢竟在這亂世之中，厚實的裝備能增加自己活下去的幾率，此人自然眼饞。


  「這位大人，這是小的祖傳之物，大人若是中意，小人願拱手奉上，獻予大人！只求大人放我等入內，尋些吃食！」嚴沛將破布打開，把月牙鏜拿出來，極力迎合著哨塔之人。


  「還算識相，我可與邊將軍處，給你謀個差事，不過進來后爾等需謹守規矩，懂嗎！？若是不聽話，丟了腦袋，可別怨我！」哨塔之人對嚴沛的識相非常滿意，當即滿口承諾，又恐嚇一翻后，從哨塔走出，下來將大門打開。


  「你等還是去之前處等候，此地某一人足矣，勿要白白丟失了性命，走吧！」見大門被打開，嚴沛對身後的村民們交代一句后，「吁」一聲，打了個響哨，麒麟馬從密林中飛身竄出，嚴沛翻身上馬，朝著匪寇大門衝去。


  「你！？啊！」那開門之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嚴沛一鏜切了頭顱，血液噴洒在嚴沛烏黑的鎧甲上，「噝」一聲融入了鎧甲之中。嚴沛騁馬沖入匪寇營地，這時，營地內的匪寇也聽到了大門方向的動靜，一窩蜂地沖了出來，七八十人將一人一馬圍在中間，刀槍劍戟什麼武器都有，嚴沛也不慌張，在他5年的追殺與逃亡之中，什麼場面沒見過？


  「殺！」七八十人蜂擁而上，嚴沛穩當地坐在麒麟馬背上，手中月牙鏜一撩一撥間，便有一匪寇倒地。在裝備的示險下，嚴沛總能及時應對匪寇們的攻擊，一雙手持百斤狼牙棒的匪寇怒吼著沖向嚴沛，手中狼牙棒呼嘯著砸向嚴沛頭頂，嚴沛揮月牙鏜迎上，近4320斤的力量揮動的武器彷彿空氣都被割裂般，「咔」狼牙棒應聲而斷，一顆頭顱衝天而起，血濺三尺。「咻」一支箭矢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穿向嚴沛身下的麒麟馬，「叮」一聲，箭矢應聲落地，麒麟身著的魚鱗鎧上，甚至一絲白點都沒留下。武力的壓制，裝備的壓制，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懸念。


  就在嚴沛單身闖匪寇大營時，成功與姜老會合的石松，耳邊響起了系統提示聲。


  系統提示:「您的領民嚴沛，孤身作戰，激發特長-孤膽英豪，武力+1。」


  「姜老，看來公玄已經與敵軍交上手了。我等可要退出此地，行那火攻之計？」


  「公子，老朽與成兒殲敵約5000人，公子又剿其2000殘部，極大挫敗了敵軍士氣，即使敵軍五萬騎兵主力尚在，又有后軍3萬步卒、1萬弓騎，卻也不會輕易進攻。何況此時公玄正在敵軍大營處大殺四方，匪寇不久便可得知，在其匪窩不保下，想必匪寇將要退兵了！」


  「那這如何是好？匪寇退兵后，勢必還會來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姜老此前不是說欲將匪寇全殲於此？」一想到隨時有一股敵人在旁邊窺視著自己，自己卻無能為力，石松很鬱悶。


  「這，老朽卻不曾言可將匪寇全殲於此役！公子試想，今日若非我等打了其一個措手不及，且其不知我方深淺，若其冒死殺至山頂，我等又待如何？此前老朽所言，只是禦敵之策，這殲敵之策，領地無一士兵，僅靠成、沛二人，敵軍若如今日這般逃竄，我等又能殺幾人？」姜老覺得石松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即使自己智比天高，沒有士兵作戰，難道自己還能令他們自殺不成？

  「這.……領地無武將，為之奈何？那此前這般布置豈不是無用武之地了？」石松指了指藏在林間的雜草，向姜老問道。


  「公子，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豈能事事如願？不過，老朽已令成兒前往監視敵軍，若敵軍心繫大營之下，慌亂撤軍，我等便可打掃戰場了！」姜老時不時地引導著石松。


  「公子，阿翁，敵軍已全部撤離！」半個時辰后，一身漆黑的姜成馳騁而來。


  聽到可以撿戰利品了，石松也有點好奇，不知遊戲中，npc死後都掉落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