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後進、共進；天才、白痴
「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嗎？」柯特麗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星陽。
原來如此，看來柯特麗本質上也還只是個怕寂寞的孩子，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獲得關懷的，只是缺少足以讓她信任且可以寄託關懷的人罷了。星陽的內心如此認為。
「可以哦，」星陽微笑著說道，「不過，一直的話可能有點難……儘可能吧，如果你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
「嗯，不許反悔哦！」柯特麗望著星陽，眼裡充滿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不會反悔啦，如果我反悔了，那我就……」星陽還想發誓，不過一時又想不起該拿什麼做代價。
看到星陽一臉糾結地樣子，柯特麗忍不住笑了出來，「算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發誓了。」
柯特麗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騙她，或者說，她已經被這個男人騙了，騙得只會相信他。
兩人在房間里聊了一陣子，星陽便離開了，畢竟他還要去看塔莉莎，還要回去跟老頭子學手藝。
星陽要走的時候，柯特麗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明天又能見到他了……
走到塔莉莎的房門前的時候，星陽還是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轉變為對待塔莉莎的模式——不太愛說話，冷冷的，不過儘管她對你的話不會有過多的反應，但是卻希望你能多說點話——她的心是冷的，卻又希望你能夠去溫暖她。
正當星陽準備敲開塔莉莎的房門時，房門竟然自己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長得和塔莉莎有幾分相似的長發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的長發要比塔莉莎長得多了，都快要到腰的位置了，發色一樣是咖啡色的，只是身材要比塔莉莎成熟許多，至少胸前那兩團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儘管塔莉莎的也已經不小了。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胸前太過於傲岸，所以女人的衣著也稍稍有點嚴實，上身穿著一件藍白色的無袖紐扣襯衣，領口處綁著一條紅色領帶垂至胸前，下半身則穿著一條粉紅色的短裙，長度剛好到膝蓋的上沿，而襯衣的下擺分叉著披在短裙上，儘管裝扮樸素，但是卻依舊難掩氣質。
巧合的瞬間，令兩人差點撞到了一塊，不過兩人都及時地反應了過來並停了一下，女人胸前那兩團還順便充當了一下「緩衝」的作用，給星陽留下了幾乎終身難忘的觸感。
「阿拉，真是不好意思啊！」女人後退了兩步，用一把酥酥的聲音道歉道。
「哪裡哪裡，是我站在門口的緣故才是，應該是我道歉才對。」星陽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道。
本來這個女人就比星陽要高出起碼半個頭，再加上星陽不好意思撓頭的動作而習慣性地將頭微低，所以映入視線的便是胸前的兩座雄偉的大山，回想起方才的觸感，星陽不自覺地又陶醉了起來……
「大小姐，這位就是星陽先生。」忽然間，跟在女人背後的中年男人說話了，星陽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不就是昨天在病房裡精神矍鑠的老頭嗎？好像是叫博古特來著……
「哦，原來你就是星陽啊？！」女人一臉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嗯……是的……我就是星陽，請問……你是？」面對這樣的目光，星陽稍稍有點不適。
「啊，真是失禮，居然忘記了自我介紹，」說著，她便兩隻手執起裙擺的兩邊，左腳撤到右腳的腳跟處，像淑女一樣微微地曲了曲后膝蓋，「我叫莎菲婭，是塔莉莎的姐姐，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星陽先生。」
「姐……姐姐？！」星陽這時才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的雙瞳也是黑得深邃，是典型的辰家血脈的特徵，不過，倒是莎菲婭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最近經常聽到塔莉莎說起你，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莎菲婭感慨道。
「塔莉莎小姐經常提起我嗎？」星陽倒是覺得不意外，畢竟塔莉莎和莉莉安娜是百合關係，自己的身份免不了會遭到塔莉莎的詬病。
「沒錯哦，她每次一說到你，都會露出一副放鬆的表情，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孩子在討論男孩的時候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啊。」莎菲婭捂住嘴唇，好像在偷笑一般說道。
「博古特叔叔，時間差不多了！」病房內的塔莉莎忽然開口了，不過語調依舊是那樣的冰冷就是了，但是其中還是夾雜著幾分莎菲婭能夠辨認出來的慌張。
「阿啦啦，難道塔莉莎害羞了？」莎菲婭玩味地說道。
「博古特叔叔！還不快把這個麻煩的傢伙帶走！」這次的聲線里的慌張感，就連星陽都聽得出來了。
「啊，是！」博古特回應道，「那個，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唉？居然已經到這個時間了，真是遺憾，還想和星陽弟弟聊久一點的……」莎菲婭一臉失望地說道，「那麼，我們下次見面再聊吧，星陽弟弟~~」說著，莎菲婭便轉身離去。
「那麼，失禮了，星陽先生。」博古特又一次展示了他那驚人的九十度鞠躬，然後便跟在莎菲婭背後，一同離去了。
望著莎菲婭遠去的身影，星陽的內心還真有幾分惋惜。
「你還待在那幹嘛？」似乎是看出了星陽在想什麼似的，塔莉莎開口說道。
「沒……沒什麼……」星陽不好意思地走進了病房然後把門順手關上了。
「現在感覺怎樣了？」星陽走進去后，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問道。
「……」
「渴了嗎？我給你倒杯水。」星陽還想去倒水，卻發現塔莉莎旁邊的桌子上的的那杯倒滿了的水完全沒有動過，而且摸上去還有點餘溫。
「……」
塔莉莎依舊一言不發地望著窗檯，儘管星陽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依舊讓他覺得相當尷尬。
「你現在有什麼想要的嘛？」
「我只想要你陪著我就行了。」
「……」星陽有的臉稍稍有點紅。
「那個，剛才是你的姐姐吧？」星陽試探性地開發話題。
「是啊，是不是覺得她很漂亮？」塔莉莎的語氣里有明顯的不悅。
「沒……沒有……」意識到自己踩進雷區了的星陽趕緊辯解道，「只是沒想到塔莉莎會有姐姐而已，而且，性格上和塔莉莎的差別有點大……」
「你果然是更喜歡這種大姐姐味道比較濃的，像莉莉安娜和我姐那種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星陽的聲線有點示弱。
「沒關係的，我不會介意的，因為很多人都是這麼說的，」塔莉莎望著陽台外的景色，「大家都說，比起我，她更加有我們母親的氣質。」
「母親？」
「我們母親是辰家的人，從小就展露出了非凡的天賦，然後就被挑選進教會。」塔莉莎開始回憶起自己的母親。
「因為才能的原因，我媽媽成為了聖女，自此以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儘管後來嫁給了我父親，但是到最後她還是被束縛在教會的牢籠里不曾有過自由。」塔麗莎的眼裡充滿了悲傷的同時還帶有幾分憤怒，「我父親，以及辰氏家族當然也成功從中獲取了利益……」
理解到了塔麗莎的憤怒和痛苦之後，星陽沒敢吭聲，只在一旁聽著塔麗莎述說。
「儘管媽媽沒有什麼怨言，但是，每次我見到她的時候，我都知道她很寂寞，因為，每當我們去看望她時，她都非常的開心，就像是她人生剩餘的、為數不多的的幸福。」
「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想出去外面看看，但是她從來沒有提出過這個要求，當然，教會也更加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他們每天都只會讓媽媽在那裡祈禱，向那個我從來沒見她顯靈過的神明祈禱，直到精力交粹死去……」
「死……死了？」星陽不禁有點震驚，彷彿從塔麗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般。
「所以，我很恨他們，恨那個只會把媽媽當做與神明交流的工具的所謂的教會，恨那個把媽媽當做交易籌碼的辰氏家族，也恨利用母親的父親，更恨那個所謂的神明！」塔麗莎說說得冷冰冰，卻又掩蓋不住她炙熱的憤怒。
「後來，我也長大了，並且繼承了母親的天賦，不過我決然地離開了家，當然也避那個破教會而遠之，我不想重走母親的道路，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然而，我卻……」塔麗莎聲音開始有點顫抖，她用力地抱緊自己的身體，跟著也顫抖了起來。
「塔麗莎小姐……」見狀，星陽趕緊過去握住塔麗莎的手，塔麗莎的顫抖也隨之停了下來，望著星陽，放鬆般地笑了笑。
「星陽，你以後能直接叫我塔莉莎嗎？」
「……」星陽愣了愣，思考片刻后便點點頭，「……塔莉莎。」
塔麗莎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將頭往星陽的胸口靠過去。
「星陽，如果我嫁不出去了，你會娶我嗎？」
星陽震驚了一下，沒想到那個塔麗莎居然會對自己說這種話，儘管及時抱保住了自己的貞潔，但是看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還是挺大的，星陽不敢貿然回答，而是選擇迴避這個問題。
「不會的，塔麗莎長的那麼漂亮，身材又那麼好，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那，你在這群人當中嗎？」塔麗莎不肯捨棄地追問道。
「我……」星陽不知所措。
「我明白了，這樣就夠了……」塔麗莎繼續靜靜地靠在星陽的胸前許久……
「星陽，我記得你說過，你想重讀你的天賦技能和能力參數，是嗎？」許久后，塔莉莎忽然開口說道。
「是呀，怎麼了？」說真的，星陽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一直苦於沒錢。
「我能夠幫你哦。」塔莉莎坐正了身子說道。
「你，能夠？……」星陽不可置信地望著塔莉莎，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塔莉莎就主動提出來了。
「嗯，我說過了，我繼承了母親作為聖女的天賦……」塔莉莎繼續用她那冰冷的聲線說道，「不過，首先你得願意。」
「我當然願意啊！求之不得啊！」星陽驚喜的說道。
「那好，你先閉上眼睛。」
「嗯……」星陽迫不及待地將雙眼閉上。
「神明大人，請允許我窺視你所賜予的加護。」塔莉莎雙手抱拳，口中念念有詞地說道。
緊接著，星陽只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一種溫柔的、濕潤的感覺，然後額頭的溫度慢慢地上升，此時，一個小小的魔法陣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不過緊閉雙眼的他並不能看見。
「你的各項能力值參數自上次以來並沒有變化，都是213，」塔莉莎說道，其實常人來講，看到這樣的數值肯定是會很驚訝的，不過，塔莉莎上次已經驚訝過了，所以這次顯得十分的平靜。
「不過，你的天賦值倒是有了變化……」
「嗯？」
「在藝術技巧方面的天賦值下降了8點……你該不會……用過囊螢之瞳吧？」
「藝術技巧類？」星陽想起了那一次的魔術，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試一下水嘛……」
「欸，算了，鑒於你的天賦值那麼高，我也沒資格說你，不過，我還真不敢想象，居然有人敢使出囊螢之瞳。」
本來天賦值就是很重要的、不可增加的參數，囊螢之瞳儘管看過一遍技能的施展就能學會，不過是會折損天賦值的，所以沒人敢想象，使用這種自殘式的技能學習方式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但是星陽是例外的，因為他的天賦值足夠高。
「好了，現在，我要重讀你的天賦技能了。」塔莉莎認真地說道。
「嗯！」星陽也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你的天賦技能共有有兩個，第一個是『後進』，所有的技能修鍊速度下降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你要花別人兩倍的時間才能在一個領域上和別人有同等的成就……」
「嗯。」星陽應道，語氣里還是有點失望，這不和他剛出生的時候所檢測的一樣嗎？
「那麼接下來是第二個技能『共進』。」塔莉莎繼續說道。
「嗯！」星陽屏住呼吸，畢竟這是他的最後機會了。
「每當你技能熟練度晉級時，各項參數會增加1點。」
說到這裡，星陽的心中那差點就停住了——
每個人的技能熟練度晉級的時候，與該技能有關的能力點都會提升2-3點不等，比如說，一個人在的垂釣技能熟練度提升，那麼他的力量、耐力、聽覺、視覺等的方面的能力都會得到2-3點的提升，然而，星陽的「共進」卻只能讓他提升1點，再加上他天生所有參數都是2點，而且配合「後進」這個技能，低基礎，低效率——他的人生早已被白痴的烙印判了死刑。
然而，星陽彷彿又鬆了口氣，或許早已經習慣了吧，儘管有所期待，不過星陽也還是明白的，小時候讀過的天賦技能又怎麼會在長大後有所變化呢？
不過，就算自己是個白痴，自己的人生還得繼續，姑且就這樣妥協著，湊合著生活下去吧……
「不對！」塔莉莎忽然開口說道。
「怎麼了嗎？」
「這個技能貌似不應該這麼解讀，你等一下！」
每一個聖女在閱讀天賦技能的時候都會對加護進行調整，不同的調整會使得技能的閱讀有不同程度上的出入，儘管表達的意思不會變，但是卻會影響到閱讀者的理解，所以會有較小几率出現誤讀和錯讀，至於怎麼調整，具體還是要看這個聖女的能力如何。
而現在，塔莉莎正在全力地重新調整，以使得它更加清晰……
「你這個天賦技能名字叫做『共進』，我覺得不會那麼簡單，這個技能應該要這樣讀，」經過一番調整后，塔莉莎繼續說道，「每當有一項技能的熟練度提升，所有的能力值都會提升1點。」
「那是……什麼意思啊？」星陽的內心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麼，但是他就是說不出來，睜開眼來一臉期待地望著塔莉莎。
「原來如此，那麼，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你的各項能力值都那麼地統一了，」塔莉莎若有所悟地說道，「也就是說，你儘管從小到大都在釣魚，但是你在釣魚的同時已經將你自己鍛煉成了一個創作、戰鬥、智力等各方面的人才了！」
「那麼也就是說，我是……」行啊用強忍著內心的激動。
「嗯，你不僅不是白痴，還是個天才！」塔莉莎的聲線依舊冰冷，似乎看不出有任何喜悅一般。
「我……是個天才？」星陽從不敢相信，這兩個字居然能夠用來形容他，一種在內心壓抑了十多年的憋屈終於釋放了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嗯，這麼說，我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一個負面的『後進』技能了，看來是為了抑制『共進』的效果，不然的話，你也太逆天了。」
塔莉莎的話，星陽已經全然聽不進耳，他現在是個天才！他心裡不斷地強調著，多想親口告訴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當然還有小瞳，如果他早點能夠知道那該多好啊，想到這裡，無盡的悔恨又湧上了心頭……
不過，星陽深知，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了，既然現在他是個天才，那他就有更大的資本去完成母親和外祖父的遺願了——向辰家討回屬於他們的公道……
然而，曙光的來臨必定帶來倒影——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噁心感不期而至，星陽捂住胸口緊皺眉頭。
「你怎麼了？」
這種感覺越發強烈，星陽的心臟不知是么原因加速跳動著
「……星……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