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分別
“也許吧，我打算明天臨時召集大臣上早朝，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也算是對這些臣子的又一次試探吧，看看他們現在還有幾斤幾兩。”
“你打算讓他們來想辦法？”月憐寒聽了楚淩晗的話，立馬就明白了楚淩晗的意圖。
“不然呢？朕每個月給俸祿給他們，可不是養著玩的！”
“那萬一，他們沒有想出好的點子呢？”月憐寒不無擔憂的問道。
“放心吧，不是還有我嗎？你相公可不是吃素的！”這話在別人看來有些自大，但是月憐寒卻是知道楚淩晗的能力的，因此也就不擔心了。
“好了，今天也累壞了吧，快睡吧，乖……”楚淩晗察覺月憐寒已經漸漸放下了對邊關事的關心，於是趁熱打鐵的安慰道，末了還在月憐寒額頭印了一個晚安吻。
“嗯！好的！那我們睡吧！”
月憐寒見楚淩晗不像在說假話的樣子，於是，回了楚淩晗一個晚安吻之後，放心的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楚淩晗擁著月憐寒也睡了過去。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一室靜謐……
每天睜開眼，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年初二，本該是悠閑享受假期的日子，月憐寒一醒就感覺的到，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月憐寒摸了摸身邊的被子，冷的，看來楚淩晗已經起了很久了。
“沁兒！”
“娘娘，奴婢在，您是要洗漱了嗎？”
沁兒現在越來越像個稱職的女官了。以前偶爾還會叫月憐寒小姐，自稱也不是奴婢，可是隨著沁兒對宮廷禮儀的愈發熟悉，她一個這個時代的人，自然是更願意遵守那些從小就被灌輸的東西了。
沁兒有自己的堅持，月憐寒也不會強求，畢竟時代不同，一定要沁兒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那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奴役呢。隻要兩個人的心沒變不就好了。
“嗯，讓她們進來吧！”
月憐寒說著，從被窩裏坐了起來。
沁兒見了，連忙走上前去扶了一把。等待月憐寒坐好了後，才反身出去讓人端來熱水，伺候月憐寒洗漱。
“皇上起來多久了？”
月憐寒接過沁兒手裏的帕子，邊擦臉邊問道。
“回娘娘，皇上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據說是各大臣都已經在外麵等候了。”
沁兒接過月憐寒手裏的帕子當進熱水裏又擰了一次遞給月憐寒擦臉。然後才回了月憐寒的話。
“行了，傳早膳吧！”
月憐寒洗漱好了之後，想到楚淩晗昨晚說的，也就不準備管了，反正楚淩晗肯定會解決的。
沁兒領了命，立即就出去吩咐人傳膳去了。走到門口又停下了。因為月憐寒問了一句：“小太子呢？”
“回娘娘，太子殿下也跟著皇上上朝去了，據說是為了從小培養太子殿下的處事能力。”
月憐寒聽了沁兒的話，抿了抿唇，想了想，揮手讓沁兒下去了。
沁兒得令後也不再停留，直接傳膳去了。
等到月憐寒吃完早飯了，楚淩晗才帶著小太子上朝歸來。
月憐寒一看這父子倆回來了，連忙吩咐人再去準備早飯，自己吃的已經冷了，肯定是不能再吃了。
“怎麽樣了？”月憐寒一把抱起向她撲過來的寶貝兒子，然後問了楚淩晗一句。
楚淩晗這會兒也不想說什麽，隻是臉色不太好看，察覺到月憐寒語氣裏的擔憂後，楚淩晗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對月憐寒說了句沒事就沒了下文了。
月憐寒還想問問，這時，宮女們正好端著重新給楚淩晗父子倆做的早飯進來，楚淩晗直接就坐過去吃東西去了。
月憐寒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反正如果真有什麽的話，楚淩晗想跟自己說就會說的。
想通了之後，月憐寒也不再煩惱那些什麽有的沒的了，抱了楚慕越就往飯桌走。
她寶貝兒子還這麽小，一大早就要起來去陪一群糟老頭子，這會兒可也還沒吃早飯呢！要是餓著了怎麽辦！
楚淩晗吃了幾口飯，心情也調整過來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主要是那些大臣們思想固執又保守，還不知適當的與時俱進，看來，朝廷是時候注入一批新的血液了。
這頓早飯最後因為楚淩晗心情的轉變，和之諧的度過了。
一眨眼，這就到了初七了。初七，是小九離開的日子。
邊境的事，因為小九要走了，最後幾天，楚淩晗也不想讓小九再為自己的事而操勞，所以楚淩晗並沒有告訴小九這件事。平時偶爾傳召大臣進宮商議時也都沒有讓人去叫小九。
這些大臣們自然也是早就聽到了自家探子打探出來的一點點風聲，明白九王爺那是要退出朝野雲遊江湖了，所以也沒有不識趣的去主動打擾小九。
至於小九本人，本來以他的能力，就算楚淩晗不說，但是就憑著宮裏最近總有大臣們在來來去去，他肯定是會知道些什麽的。隻是，因為小九要離開了，所以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安撫好九王府裏的下人們。還有就是打點好他手下有的產業等等。
說起來簡單，可是這些事都是一些生活瑣碎，處理起來可就比國家大事麻煩多了。就這些善後的事就已經夠他忙的了，哪兒還有時間關注皇宮的事，更何況，他也不想在最後還去關心皇宮裏的事，他怕自己不夠堅定，怕自己會動搖。
所以，小九走的這天，依舊對邊境可能要打仗了的事什麽都不知道。
華城外五十裏處，月憐寒夫妻倆還有小太子，沁兒一起都來給小九送行來了。
“真要走了？”
盡管知道無法改變什麽，楚淩晗還是這樣問了一句。
從此偌大的皇城，他楚淩晗就隻有身邊的月憐寒和懷裏的兒子了。在那座權力與金錢都有了的金碧輝煌的宮殿裏，再也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兄弟了。
“那是自然！不然皇兄你還當我是鬧著玩兒啊！”
小九笑著拍了拍楚淩晗的肩膀，一時之間心裏頭也是百感交集。
這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除了楚淩晗，他再也沒有任何兄弟了。都說皇家人情薄，可是，小九是真的敬重楚淩晗這個哥哥的，而楚淩晗又何嚐不是真心在意這個弟弟的呢？
楚淩晗聽了小九的話，一時無言，兄弟兩就這麽默默對視著，什麽都沒有再說。
“好了，你們兩再這麽耗著，這天色就晚了。”月憐寒看這兩兄弟似乎有對視到地老天荒的架勢，隻好無奈的開口道。
“行了，淩晗，別耽誤小九趕路了。”月憐寒見這兩個大男人無動於衷，隻好再次開口道“小九你也是，要是不想走的話就留下來算了，正好可以幫忙打理朝事，又不用遠離家裏。”
聽了月憐寒的話，最小回神的是小九……
“皇嫂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想人生最後一點兒勞動力還得被你們榨幹！”小九笑著說道。
“知道就行，一路保重，多注意身體，平時……”月憐寒畢竟是個做母親的人了，難免就比平時嘮叨了點。
“……皇嫂，你再說下去，我可真的要等到天黑才能走了……”
憐寒以前可沒這麽嘮叨啊，她以前都是很幹脆果斷的啊，怎麽今天這麽能絮叨，還沒完沒了了，果然這做了母親的人就是不一樣。
“……”月憐寒一聽小九的話，立馬閉了嘴。自己這是關心他，還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吧，一路順風，不管什麽時候，華城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皇宮永遠是你的家！”月憐寒最後還是沒忍住又說了一句。
一旁的小太子也知道，那個疼愛自己的皇叔要離開華城了，以後指不定要多久才能見到了，這會兒心情也有點兒低落。
不過這會兒見小九是真的轉身要走了，立馬開口道：“九皇叔，一路順風，想越兒了隨時回來！”
“皇叔還以為，你都不會跟我道別呢？差點兒以為這幾年的侄子都白疼了！”
小九伸手摸了摸小太子的頭，笑著說著。後會無期了啊！小九在心裏偷偷的補了一句。然後就轉身走了。
“保重！”
走了一步，小九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楚淩晗的聲音。停了停，小九沒有回頭，依然抬頭挺胸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前方，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會的！”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告別，簡簡單單兩個字，可其中蘊含的深意，也就隻有兩位當事人懂了。
小九帶的東西不多，就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盤纏，反正他堂堂一個王爺，走到哪兒都不可能餓死就是了。
月憐寒抱著小太子陪楚淩晗站在那兒看著小九一個人越走越遠，直到慢慢淡出她們的視線。
楚淩晗就像是入定了一般，一直盯著小九離開的方向深思。
“走吧，外麵風大。”
月憐寒見楚淩晗都看了這麽久了還沒有回去的打算，小聲的開口提醒道。
楚淩晗的思緒被月憐寒的聲音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