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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拜爾斯的煩惱

  十幾根蠟燭將屋子映照的有如白晝,幾個男人在幾張長桌邊來回踱步,仔細查看著桌上呈現著的種種信息。


  拜爾斯覺得自從自己在八年前上任到現在,應該只有這一刻才對得起自己的位置。他眯著眼睛,仔細閱讀著手中的卷宗。這樣的工作已經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往日這時候他早已煩躁的將一切丟開,去找女人或是找吃的了。


  但今天卻沒有那樣做,下午的時候城主找到了他,儘管言語之間並未直接的說些什麼,但那遣詞造句中的意思拜爾斯也能聽得出來,他只是胖,卻並不傻。自然能感覺得到全城上下那惶惶不安的情緒。


  該死的剝皮鬼!


  如果不是這個混蛋,我根本不需要這麼辛苦。


  該死的剝皮鬼!


  別讓我抓到,要不然非得活剮了你。


  該死的剝皮鬼!該死的剝皮鬼!該死的剝皮鬼!混蛋混蛋混蛋,你究竟躲在哪裡?!


  他煩躁的將手中的卷宗扔到一邊,肥胖的身軀靠坐在那特別定製的寬大座椅上,那雙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著,打量著屋子裡那星星點點的燭火。


  第一起案件是在半年前,當時城裡算不得秩序井然,偶爾也會有些摩擦,但打死人的情況卻也不多,就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個女人被剝了皮,血淋淋的屍首被丟在了路邊,那條路人流量算不得大,但起碼也有些人在走。


  女人如青蛙般被剝了皮,全身上下沁血的樣子只花了不到半天時間便傳遍了全城,整個城市裡都在討論這可怕的事情。


  那個女人是一名外鄉人,事後甚至沒有人出面認領她的屍首,表明她的身份,這讓案件的偵破工作陷入了僵局,官方甚至給不出太合理的說法。至今在拜爾斯手頭的卷宗中這名受害者還是被稱為一號受害者。


  儘管人心惶惶,可沒有人會認為這樣的案件還會重新出現。


  當議論聲逐漸平息時,第二起案件悄然的出現在午夜的街頭,發現屍體的人是一名巡夜人。這個中年人顯然並沒有嚴格遵循他工作的規章制度,在上崗之前便已喝的醉醺醺。滿身酒氣的他走著走著便有了尿意,便隨便找了個小巷打算解決一下。


  巷子里黑乎乎的,透著股難以形容的怪味,他當時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卻也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對,就這樣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著。然後,他被絆倒了,身子重重的倒下前,壓住了一個濕答答的東西上面。


  巡夜人摔的迷糊,只覺的嘴邊濕乎乎一片,睜開眼一看,便見到一雙慘白的瞳孔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當夜巡夜人就差點瘋了,當拜爾斯看到他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傢伙滿身是血,身子顫的如篩糠般。城中關於第二個死者的傳聞跟著另一個稱號同時傳開,那個稱號叫做——親吻被剝皮女人的勇士。


  這名不幸的親吻了第二名死者的勇士不到兩個月就徹底瘋了,拜爾斯最後見到他的時候是給他收屍的時候,他掉入了城裡的河流中,等到被發現拉上來時身子都已泡的腫了,拜爾斯忍著噁心看了許久才確定這就是那名倒霉蛋。


  第二名女死者是一名女紡工,家境清白,毫無疑點,唯一能值得說到的是出事前有人看到她和她的僱主發生了嚴重的爭執,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生前的僱主倒了大霉。足足在牢里蹲了十數天,直到第三起案件發生,這才重獲自由。


  只是這短短十數天里,他家因為這事倒了大霉,與他有聯繫的人都與之劃清關係,生意上往來的都不再繼續與他來往,等到他出獄時,已是物是人非,原本辛苦經營的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即使這樣還總有人用殺人犯的目光看待這個倒霉的傢伙。沒過多久,他就舉家搬出了城,不過也沒有搬走太遠,畢竟案件上的偵破還需要他的證詞。


  第三名女死者被發現時的情景最為恐怖,這個可憐的女人在一條堆滿垃圾的巷子里被發現,發現時她坐在地上,靠著牆,四肢扭曲,兩條胳膊放在腦後交叉著,兩天腿則怪異的彎折到身後,臉上因為劇烈的痛苦呈現著扭曲的表情,驗屍官說這足以證明她是活著的時候被剝了皮。


  沒有多久,這名死狀恐怖的女死者的身份便得到了證實——當天來到碎星城巡演的知名馬戲團丟失了一名特型演員,據說這名女演員身子骨極為柔韌,可以做出許多常人根本無法做到的動作。


  恐懼隨著三起案件的接連發生,終於蔓延開來,隨著第三起案件的出現,城中的局勢一下子變得緊張,昔日繁華的夜生活立刻變得蕭條,城中的居民們變得寡言少語,總是用提防的目光打量著別人,無論是外鄉人,還是身邊那共同生活了數十年的熟悉鄰居。


  短短一周時間拜爾斯接到了三十幾起揭發,都說找到了兇手,隨後牢里一下子多了許多人,他一一審問,可悲的發現這些人不過是同樣的倒霉蛋,更應該關進監獄的明顯是那些因為特殊原因而誣告他們的人。


  拜爾斯忙的暈頭轉向,事後狠狠的將這群給自己添亂的人抽了一頓鞭子,發泄心中的憤怒。


  自從那次之後他原本還算過得去的聲望一下子便跌入了谷底,市民開始指責他的無能,甚至他的一名手下,連夜去城主那控訴他的罪證,要不是姐夫威斯馬特的強勢介入,說不定那一次拜爾斯便得從這個位置上挪開他肥碩的屁股了。


  對於威斯馬特的幫助,拜爾斯始終記在心上,他知道這座城市中誰才是最為牢固的關係。只可惜拜爾斯的親姐姐,因為恐懼剝皮者而不再出門,整天待在家中,就連上門探望的拜爾斯也沒有再見到他那位美麗的姐姐一面。


  「你姐姐她身子骨一直都弱,城裡的傳聞嚇到她了,她生病了。」說這話時,威斯馬特臉上滿是哀傷,拜爾斯看得出他是真心實意的愛著自己的姐姐,這種感情讓他很是羨慕,因為他還無法感受得到那種複雜而美好的情感,無論他在床上征服了多少女人,那些女人看他的目光中總是藏著些怨怒。往往因為這樣他爬起身穿好褲子便離開,毫不停留。


  第四起案件發生在一個月前的雨夜,一名漁夫在城中一處橋洞中發現了這名被用許多魚簍遮擋住的女死者。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到了,竟是住在離案發地只有半條街距離的一名女漁民。


  兇手行兇四起,選擇的都是女性,作案手法殘忍無比,在她們還活著的時候剝掉她們的皮。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被剝下的人皮又去了何處?這種頗具儀式感的可怕殺戮難道是某個邪教的特殊儀式?

  沒有人知道答案。


  人們互相猜疑,互相戒備,再也不復當年的關係。日漸凝重的城中局勢,就連那些上層社會也減少了舞會的頻率,儘管這事基本上與他們無緣。


  第五起案件發生的比想象中更快,一名**的屍首被發現在妓院後巷,依舊是熟悉的手法,只是這一次驗屍官有所發現。


  「她的手臂被徹底擰斷了,應該是生前掙扎的厲害,惹怒了行兇者。」


  這麼大的力量可見兇手是名男性,年齡應該在20~45之間,也只有這個年齡段的男性才擁有這麼強盛的體力。


  拜爾斯可悲的發現直到第五起案件,他才勉強能縮減一下行兇者的範圍,這之後又是毫無線索。那隱藏在暗處的兇手強大,冷靜,手段殘忍。每每想起自己在調查這樣一位兇徒,拜爾斯都覺得後腦勺發寒。他只能沉默的低調的調查,在各種場合謹言慎行,生怕觸怒了那位兇徒,成為第六名,也是唯一一名男性受害者。


  而今,就在兩天前,第六名受害者出現了,而這一次,死者的身份不再那麼簡單。發現她屍首時這名被活剝了人皮的可憐女人竟然還穿著那身昂貴的長裙,鮮血浸潤之下,那寶石藍色的長裙呈現著妖異的顏色。


  「被剝了皮以後,重新穿上的裙子,兇手不知道是想要表達什麼。」拜爾斯的副手說完這話陷入了沉默。


  受害者不再是身份低微的女性,而是頻頻出現在上流社會的一名知名女性。她的丈夫是城中有名的富商,女人總是穿金戴銀,身上始終穿著昂貴的衣服,掛著精緻的飾品,噴著最貴的香水。


  拜爾斯不止一次見過那個笑容很甜美,身材似魔鬼的女人,各種晚宴上她總是陪伴著那名體態發福的富商,言行舉止無不透露著恩愛兩字。


  但拜爾斯知道那只是假象,他們根本並不相愛,男人看中的是她的身子,女人看中的則是錢。你要問為什麼拜爾斯清楚這些,當然是在床上知道的啊,當他在這名貴婦人身上發力馳騁時,女人可是親昵的喊著他的名字。


  「那個死鬼,他早就不行了。」事後,女人將臉貼在拜爾斯寬闊的背脊上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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