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要是我，何不可
「曉芙姐，春雷滾滾不會是他自己吧！」從博彩公司里出來，美丫拿著兩張憑票疑惑道。
梁曉芙訕訕的笑道，「不···可能吧！」
第二天一早，博彩公司放出消息，一個匿名的投注者在夜裡零點中，通過網路方式押注五千萬的「春雷滾滾」會奪得州長之位，現在支持「春雷滾滾」的押注金超過了六千萬。
網路上有人開始發帖問道，「『春雷滾滾』是誰？」
林嬰剛吃過早飯，正準備去上班，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美丫打來了，接通一聽，電話那頭想炸開鍋一樣，「姐夫，你也藏太深了吧！花這麼多錢玩呀！你就不怕曉芙姐知道······」
林嬰一陣無語，暗自無奈道，「她不是都知道了嗎？」
掛斷電話，林嬰看下時間趕緊騎著摩托衝出門去，急匆匆走進圖書館，看著牆上的掛鐘，長舒一口氣，幸好沒遲到。與往常一樣，林嬰站在人越來越少的隊列中，聽著一個賈姓的胖頭男子的訓話，只不過說話要比平時收斂了許多，不想平常的三句話不理謾罵和責備。
晨會終於結束，喊過口號，林嬰徑直走向樓梯口培訓教室，正準備到裡面聽聽課，卻被胖頭男子很是客氣的喊住，「林嬰啊，跟我去一趟樓上，慕白先生找你！」
林嬰應了一聲，跟著上了樓，問道，「賈主任，慕白先生找我什麼事？」
身旁胖頭男子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對了小林你和咱們慕白先生什麼關係？」
林嬰吞吞吐吐的還沒說出來，身旁的胖頭男子猥瑣的笑著，「不要說，不要說，我懂，我懂！」
精緻的木門外，胖頭男子整了整衣領，輕輕敲著門，聽到一聲「門沒鎖，請進！」帶著笑容進了門，林嬰看了看胖頭男子露出兩排泛黃的牙齒，有種想笑的感覺，這人真是千變萬化的。
坐在椅子上老媼，手持夜狼尾部的細毛做成筆尖，在清水裡浸泡著，擦乾手上的水漬，抬起頭看著胖頭男子道，「小賈，這邊的工作還有多少？」
胖頭男子開始細緻的彙報著工作情況，老媼點點頭道，「忙完這陣，就去新館那邊工作吧！」
胖頭男子連聲道謝，畢竟新館那邊不管是硬體，還是福利都是這邊沒法比的，看著老媼看向林嬰，會心一笑的出了房門，又回身笑著關上門，恨不得把后槽牙也漏出來。
待胖頭男子走後，老媼起身來到沙發邊坐下，讓林嬰也坐下，兩人迎面而坐，品著上好的靈茶，林嬰還是很少能見到靈茶，不由愣了神。
老媼嗅著清香久而不散，既不濃烈，也不寡淡的靈茶，會心一笑，「莫家那小子送來的，還不錯吧！」
林嬰點點頭，知道老媼口中的人，就是驃騎將軍莫武生，問道，「那先生是會支持他了！」
老媼看著林嬰說道，「本來我是要支持他的，不過剛剛美丫那孩子打過來電話······」
林嬰放下杯子，有些尷尬的輕笑著，「沒想到，這麼快您就知道了！」
老媼搖搖頭，又砌了一杯茶，嘆息道，「你們這些小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林嬰笑著，撓了撓頭，將靈茶一飲而盡，起身剛要離開，緊閉的房門響了起來，林嬰順勢拉開房門，一個在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身旁的幾人林嬰大都見過，一個白面小生嘀咕了一句，「真倒霉，哪都有蟑螂！」
林嬰平靜的看著他，對著一個含威不露的中年男子道，「寒叔叔，好！」
中年男子雖然一臉的不屑，但在老媼面前，還是面帶微笑道，「你好，你現在是在百里前輩這上班，是吧！」
老媼含著笑，跟幾人介紹一下，隨後讓林嬰先出去，把門帶上。林嬰徑直的走到自己工作的區域，推開沉重的房門，分揀著霉變的雜書。
差不多一個時辰幾人陸續走出房間，寒夕瑤打量著換上工作服的林嬰，推著一個滿是碎紙的小車，從陰潮的房間走出來，白面小生開始站在她身側，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大聲說道，「現在知道他到底是人了吧！癩蛤蟆就應該有自己的覺悟！」
林嬰正好路過，聽到那人的喊話，仰頭笑道，「寒嘉康，現在還好吧，應該能下床了吧！」說著推著車子繼續往一個倉庫送去。
白面小生氣急就要追過去，就聽身旁的中年男子對寒夕瑤說著什麼，寒夕瑤狠狠地點著頭，跟在他身後，幾人一塊離開圖書館。
偏僻的倉庫邊上，一個七旬老漢蹲在地上抽著煙歇息著，林嬰推來的一車碎紙張，被他的孫子扔到一旁貨車上，準備運走，閑來無事，林嬰也與老漢攀談起來。
原來這些年來圖書館里運出去的大量廢棄書物，都在老漢的家裡被保存下來，老漢不忍當就當賣廢品賣了，就自掏腰包買了下來。林嬰聽到后，大為感嘆的同時，什麼都沒說，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兩條香煙和錢塞給老漢，老漢只肯收下煙，於是林嬰約定下班之後會去拜訪老漢，才算心裡有了些許慰藉。
買了一堆生活用品，林嬰騎著摩托磕磕絆絆來到老人的家裡，林嬰看著石棉搭起的房頂，林嬰將車子停在門外，放眼看著周圍的漆黑一片，和星城的繁華格格不入，危房？貧民窟？林嬰心裡浮現出一個計劃來。
敲著銹跡斑斑的鐵質矮門，林嬰看到一個七八歲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拎著書包，從身後走了過來，「大哥哥，你找誰？」
林嬰看著小姑娘的相貌，與老漢的孫子很像，就笑著問道，「你是成子的妹妹吧？」
「你是來找我哥的！快走吧，我哥不在家！」小姑娘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躲避著林嬰投來的異樣眼神。這時門被打開，老漢扶著自己的腰，打開鐵門咧嘴笑道，「小夥子你來了！」
林嬰看著老漢臉上的淤青，追問起來，可老漢怎麼都不願說，慢慢暗下來的夜幕中，梁曉芙開著警車帶著美丫來到這裡，美丫蹲下身來安慰著哭泣的小姑娘。在梁曉芙和林嬰再三追問下，老漢嘆著氣，拉著林嬰的手失聲痛哭著，「小夥子，你救救我的大孫子，他被人帶走了！」
梁曉芙蹲下身來，急切的問道，「爺爺，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孫子給帶回來，您把事情先說清楚點！」
一番詢問后，終於老漢把整件事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原來下午老漢爺孫兩人扛著一卷碎紙剛回到家，在門口就被一幫人給圍了起來，對著兩人就是一陣暴打，老漢的孫子反抗起來與人動了手，結果就被人帶走。臨走之前留下一張紙，不識字的老漢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只得等小孫女回來后才弄明白，原來那群人又來了。
林嬰和梁曉芙帶著老漢上了警車，前往一個江邊的碼頭，留下美丫看著小姑娘。
江邊的晚風吹盪著沿岸的垂柳，林嬰和梁曉芙兩人下了車，借著江面上微弱的燈光，鑽進漆黑狹長的巷子。林嬰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個廢舊的倉庫，推開半掩大鐵門，發現整個倉庫里空無一物。
林嬰暗叫不好，拉著梁曉芙迅速的往巷子外跑去。倉庫頂上的大燈突然打亮，林嬰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路邊的老漢下了警車，焦急的等待著，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一旁的草叢裡趴了出來，老漢看著自己的孫子，不顧一切的哭喊著。
走出巷子，林嬰聽著電話那頭美丫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讓她立刻就走，自己也是讓老漢兩人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