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弱水
葉子昂清醒過來之後，周圍稍顯陰暗，只有幾束微弱的光線從天上灑落。勉強適應了這光線之後，立刻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這是一個黑暗的洞窟，洞窟的原型似乎是一座宮殿，宮殿年久失修，那光線正是從天上的漏洞之中射出。只是這樣，葉子昂仍然是分不清白天黑夜。
借著那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眾多血蝙蝠倒掛在牆壁之上，密密麻麻。牆壁上那凸出的壁板，原本應該是堆積蠟燭之用，現在則成了血蝙蝠最好的落腳點，一層一層。
這宮殿的地面還算完好，除了葉子昂的落腳點。他的腳下是一片三米見方、並不平整的石板，環繞著石板的則是一片寬約三米的水窪，而這片水窪也是把他給外面隔離。
這水窪並不算寬，完全可以跳躍而過。可是過了這裡又能如何？那些密密麻麻的血蝙蝠，又能放過自己嗎？
此時看不到鐵牛的身影，葉子昂不由得有些擔心。
「把我困在這裡，是讓我煉丹的意思嗎？」葉子昂和蔡子衿商量起來。
「可是儲物戒被收走，要如何煉丹？」蔡子衿問道。
「總之先借著這個時間恢復力量，否則也只能是無所事事。」葉子昂說道，盤坐起來，開始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
可是這裡有著這數量巨大的血蝙蝠，對靈氣的需求本就是多得可怕，此時空氣之間的靈氣極為稀少，葉子昂的修行速度也是極慢。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葉子昂的肚子已經是叫了起來。持續的戰鬥早就讓他消耗過大、飢腸轆轆了。
「是飢餓懲罰嗎？真是不懂得優待俘虜呢。」在這種時候，葉子昂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子衿可是不支持優待的，俘虜本來就是敵人，憑什麼要給他優待？」蔡子衿說道。
「是啊，憑什麼給優待呢？」葉子昂笑笑，不置可否。
「但是因為俘虜是你，所以是必須優待的。」蔡子衿說道。
「哈哈，子衿對我還真是好呢。」葉子昂笑道。
「那是當然，所以，你是不是應該答應子衿的要求呢？」蔡子衿不懷好意地說道。
「不叫。」葉子昂斬釘截鐵地說道，蔡子衿的要求，想想都知道是什麼。
「哼，你就知道欺負子衿，對那個姐姐就絲毫都不帶猶豫的。」蔡子衿撒嬌道。
「有句話叫做人善被人欺，誰讓子衿你這麼溫柔善良呢。」葉子昂笑道。
聽到葉子昂這麼說，蔡子衿的心裡暖暖的，那殘害了無數人的魔女過往，在面前這個男子的眼裡，真的都看不到呢。
葉子昂也很是幸福，如今的處境很是艱難，更可能會隨時丟掉自己的性命。可是有著蔡子衿相陪，似乎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子衿，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你說我走多少步會受到攻擊？」葉子昂說道。
「子衿打賭你走不出這石壇。」蔡子衿說道。
「哦？何以見得？」葉子昂起身，走到石壇邊緣。
「你可以試試。」蔡子衿說道。
蔡子衿這麼說，葉子昂反而是提防了一些，稍微踏出右腳，立刻感覺到如灌了鉛一般，身形不穩，險些摔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有著陣法嗎？還是說這水另有玄機？」葉子昂有些奇怪，問道。
「這是弱水，沒有足夠的修為，休想從上面經過。」蔡子衿說道。
「這就是弱水嗎？」葉子昂跪坐在石壇邊上，用手去撈。
弱水號稱鴻毛不浮、飛鳥難過，現在看來應是如此了。那弱水帶有強大的引力，立刻把手臂拉向深淵，費力撈起，卻順著指尖滑落。
「子昂，你的修為，是碰不了這弱水的，若是有人不幸落下，基本上就是沒命了。」蔡子衿說道。
「可是據說弱水是天底下最弱的東西，這股吸力又是怎麼回事？」葉子昂滿心好奇。
「子昂，你還沒發覺嗎？這弱水的上方，基本是沒有多少大氣的，沒有了支撐，自然會隨之落下。」蔡子衿說道。
「就連氣體都有些難以浮在弱水上方？也難怪說這弱水是天下最弱的東西。」葉子昂驚異到。
「子衿，我突然有一個想法。」葉子昂突然奇想，說道。
「怎麼了？」對於葉子昂的想法，蔡子衿很是在意。她感覺葉子昂有些嚴肅，應該是一個很關鍵的想法。
「天下萬物都是向下走的，沒錯吧？剛才我的試探，就是從能量高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向著能量低的地方行動，這就是吸力的解釋。」葉子昂說道。
「沒錯，水往低處流，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蔡子衿說道。
「至今為止的戰鬥，都是從體內釋放靈氣，靈氣會隨著控制向能量弱的地方行動。如果遇到敵方的靈氣，便會受到阻礙，只有加強靈氣，才能夠突破對方的屏障。」葉子昂說道。
「如果是單純的從能量這個點來說，確實是這樣，這是天道。可是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的行為，在身體里的靈氣明顯大於外界的時候，還有辦法從未來將靈氣吸收。」蔡子衿說道。
「沒錯，就算靈氣離體，仍然能夠控制著儘可能不向著浪費的方向發散，這些我都能夠理解。可是，如果我們迅速抽走某個地方的靈氣，你覺得會怎麼樣？」葉子昂問道。
「周圍的靈氣會向著那裡迅速聚集，這和修鍊是一樣的道理。」蔡子衿說道。
「可是，弱水是怎麼做到的呢？」葉子昂問道。
「你是說，如果能夠研究出原理，就可以像是控制從體內釋放的靈氣那般控制方向和輕重。」蔡子衿聽出了葉子昂的意思，說道。
「沒錯，明明我控制著對手面前的靈氣，但是他卻會受到來自後面的非我的靈氣的衝擊，豈不是很妙嗎？」葉子昂說道。如果可能的話，也許能夠節省力量來進行戰鬥。
「說到底，就是神識空洞嘛。」蔡子衿說道。
「神識空洞？」葉子昂有些好奇，這可是第一次聽到的辭彙。
「沒錯，通過神識製造空洞，從而達到你所說的效果。這種類似的招數，還是不少的。」蔡子衿說道。
減少消耗，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戰鬥之中運行功法爭取恢復靈氣，實際上也是在消耗著體力和耐力，身體會變得更加疲倦，直到最後再也站不起來。這裡面的很多知識，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也是怪不得葉子昂。
「原來如此，我還自以為發現了一條新的修行之路呢。」葉子昂苦笑一聲。
「可惜現在這個場景，不適合在你面前展示，子衿現在的神識積蓄，已經可以釋放一發了。」蔡子衿說道。
「威力如何？如果偷襲的話，能對付得了女王嗎？」葉子昂問道。
蔡子衿搖了搖頭，說道：「除非她有意丟棄玄力防守，在不是體修的情況下，還是有一絲機會的。地武境強者的肉體強度，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傷害的。」蔡子衿說道。
「難道我們就只有在這裡無所事事嗎？周邊的靈氣，已經是沒有了。」葉子昂抱怨道。
這裡的靈氣稀少，並不單純是那些血蝙蝠的吸收。它們吸收再多，也會有外界的靈氣流入。雖說濃度會小很多，但也不至於稀少到這種程度。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條弱水河，它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靈氣流入。
「等吧，東西被收繳，還能有什麼辦法？」蔡子衿抱怨道。
「嗯。」葉子昂也是無奈。現在的自己，就連紙筆都沒有，基本上什麼事都做不到，最多腦補一些陣法的相關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