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兩面人
「葉哥、葉哥？」一水叫著葉子昂，表情上有些擔心。
「啊，糟了~」葉子昂大叫一聲，此時丹爐中已經冒著黑氣，顯然是煉丹上出了些問題。
「葉哥剛才是在想小曼姐的事情？」一水問道，葉子昂明顯心不在焉，而她剛剛又提到了小曼，原因很是明顯。
「沒什麼，只是我煉丹水準尚未讓身體記憶罷了。」葉子昂說道，記憶分為身體記憶和大腦記憶，如果身體能夠記下來這些，在走神的時候大腦的潛意識也能帶動身體煉丹。
但是說實在的，葉子昂剛才確實是在想小曼的事情，正在和蔡子衿商量著呢。蔡子衿表示小曼的心意和一水說的一樣，絕不只是想要當妹妹那麼簡單，只是一直壓抑起來而已。
「可我真的只是把她當成妹妹，我覺得我的態度也很明顯了。」葉子昂說道。想當初在舊都城的時候，和小曼共同學習煉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沒有刻意避嫌。而到了任城之後，自己也是注意到了這些事情，避嫌的工作一直是一水來負責的，應該算是表明了立場。
「子昂，小曼為你付出了很多，物質上的回報你可以還給她，但是精神上的越是永遠不夠。」蔡子衿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葉子昂問道。
「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她趕出山水丹坊，從此兩地隔絕。」蔡子衿說道。
「她會哭的吧？」葉子昂說道，想起小曼那張娃娃臉，真的隨時都有哭出來的可能。而且在秘境之中，小曼又不是沒有哭過。也正是從這裡，葉子昂才開始心不在焉。
「子昂你還是太死心眼了，一個能為你哭出來的女孩，你都不去接受，你心裡想得是什麼？」蔡子衿抱怨道。
「別胡鬧，碧清和雲煙的關係還得慢慢緩和，你覺得我四處留情，見一個愛一個的話，她們不會生氣？」葉子昂說道。
「子昂，這件事情交給我，我絕對能夠讓她們接受小曼。」蔡子衿說道。
「你的真正目的該不會是讓她們接受你吧？」葉子昂抱怨道。
「哈哈，人都是自私的嘛，子衿自然也不會例外嘍。」蔡子衿說道。
「算了算了，和你商量，真是最大的錯誤，如果我抱著讓她們接受小曼的態度來和小曼相處，那麼說到底我一開始就是打著三妻四妾的目的的，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想做又不敢做的小人罷了。」葉子昂說道。
「子昂，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現在是你原先的世界，為了國家需要你去聯姻，聯姻對象是同盟國的公主或者是某個皇親國戚的女兒，你會怎麼做？」蔡子衿問道。
「接受。」葉子昂想都不想，這個答案不是確定的嗎？
「假如說聯姻對象很醜性格還不好又沒有什麼才學，總之一切都很長，甚至行為不夠端莊呢？」蔡子衿又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既然是聯姻，就必然是出於國家考慮，要麼是武力支援，要麼是經濟支援，我自然會接受。如果此時出現了第二個甚至第十個聯姻對象，並且可以互相妥協，我全都會接受。」葉子昂說道。
「既然有十個人的後宮你都可以接受，那麼為什麼就缺了小曼一個？」蔡子衿問道。
「出發點不同，目的地也是不同的。假如說真有一天我建立了足夠大的勢力，但是又因為對手的關係岌岌可危，只要我聯姻就能夠保下大家，我會毫不猶豫的去做。」葉子昂說道。
「假如對方指定了要正華呢？」蔡子衿問道。
「我會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保護好大家，不甘願的事情，只要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葉子昂說道。
「那麼對聯姻的那個女孩呢？是不是太不公平？按你的性格，應該是會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吧？」蔡子衿問道。
「別忘了，這種情況下我才是被動方，想要聯姻的本來就是對方，如果是家族原因的犧牲品，那加害人也只是她的家族。」葉子昂說道。
「子衿，也許我很不適合成為君王。」未等蔡子衿說話，葉子昂突然說道，「為人君者，必須圖霸業、走宏圖，不可在小事上這般糾纏，我最大的弱點是優柔寡斷，這點誰都知道。我一直以為我足夠理性，可是我沒有。」
「這~」蔡子衿欲言又止，葉子昂的師叔說過，他要成為王，葉子昂也如此表態過，可是，怎樣才能算王？
「像是誅王令上那位前輩所說，溫柔的王只能走向滅亡，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想保護大家。所以，不要和我說什麼王圖霸業，我會怎樣回答你心裡清楚。我只是把小曼當成妹妹，我覺得小曼也清楚這一點。」葉子昂說道。
「好吧，子衿只說一句話，一水這丫頭絕對不會放任你這樣下去的。」蔡子衿說道，一水那丫頭和小曼關係多好，我可以看在眼裡的，為了打好關係，她絕對會把你賣掉的，子昂。
「少爺，蘇城主求見。」巧兒的聲音打斷了葉子昂的思緒。
蘇曲銘，他來此又是為了做什麼？聽到這個消息，葉子昂流露出一股疑惑之色。但是此時蘇曲銘的風評確實不錯，在和燕春秋見面之後，也是做了一些利民的事情，就算是見上一面也未嘗不可。
打定主意之後，葉子昂讓巧兒把蘇曲銘帶去會客室親自接見。
「葉丹師好久不見，小生在這裡有禮了。」蘇曲銘起身行禮，在葉子昂回禮之後方才坐下。
「蘇城主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之處？」葉子昂問道。
「指教不敢當，只是如此府庫匱乏，蘇某打算向任城各大勢力求些支援，故而一一拜訪。」蘇曲銘說道。
是因為做了很多利民之事導致的？但是任城數百年之間積累應該足夠豐厚才對，怎麼這般速度就消耗完畢了呢？葉子昂稍微有些懷疑，問道：「利民的事情，山水丹坊也正該參與，之前巧兒應該也是有了些支出的才對，竟然還不夠用度？」
「確實如此，之前穆掌柜也是花費了一些，各大勢力都在廣行善事，但是前任城主為了修行一事，過度消耗任城積蓄，在蘇某到達之時就已經有些空虛了。至於蘇某赴任之後的賬目，明細全都在此，蘇某會將此賬目公開，凡是有心之人，皆可查看，葉丹師可以先行過目。」蘇曲銘說道，取出賬目，交給葉子昂。
葉子昂審視一番，賬目極其明細，哪怕只是一根柴火，最終流向了哪裡也是表明了的，不得不說蘇曲銘在這上面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至於入賬方面，也是極為仔細，各個勢力的支援，也是精確到每一個銅板。
「蘇城主竟然如此有心，葉某也不能拒絕不是？這樣吧，葉某這小小丹坊，願意拿出十萬靈石，助蘇城主重整任城。」葉子昂說道。
一碼歸一碼，哪怕再仇視蘇曲銘，但是只說這件事情，他確實做得很好，能夠為了民生考慮的官員，自然會有人支持。賬目可能作假，人也有可能作假，但至少做的事情是真的，為了任城百姓考慮，葉子昂願意拿出部分靈石。
「多謝葉丹師憐我任城人民，蘇某在此謝過了。」蘇曲銘躬身一拜，說道。
「這靈石可不是給蘇城主的，而是為了任城的人民，故而蘇城主不必道謝。」葉子昂說道。
待蘇曲銘離開之後，巧兒問向葉子昂：「少爺，你就這般信他？」
「既然他願意把賬目公開，整個任城都可以作為監督，為何不信，哪怕他從中撈些油水，我也認了。」葉子昂說道。
「但是如果我們自己做的話，未必會比他做得差，而現在，全都變成了他的業績。」巧兒說道。明明與蘇曲銘有仇，為什麼拿自己的錢給他創造業績？
「我們現在還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而且山水丹坊的名字出現在後援名單上也沒什麼不好。你是怕大家只記得他蘇曲銘一個人的名字而忽略了山水丹坊，我卻不這麼想。蘇曲銘他只是一個代行者，名字確實更加容易記住，但是卻總會有人關注捐獻者的名字，畢竟真正拿出錢財來幫助他們的，就是我們這些人。」葉子昂說道。
「那，如果我們和謝含志商量，讓他騰出手來做這種事情，會不會更好一些？」巧兒問道，她不在乎在這上面花錢，而是單純的不想用自己的錢給蘇曲銘創造業績。上一次拿出一些，已經讓蘇曲銘的名聲變好，這一次她不願意了。
「這個由你自己做主，我說過，你是掌柜的，可以支配丹坊里的一切，你覺得合適，就去做，我等著你的結果。但你壓力也不要太大，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葉子昂說道。
巧兒必須有獨立的能力，自己也需要她有這個能力，自己必將建立起一個足夠強大的勢力。而這個勢力的任何一部分，都絕不能交到一個無能的人手裡。在這個事情上，最終的答卷不是答案，而是為了做到答案，在其中做的每一件事情。
「兩面人。」蔡子衿突然說道。
「什麼兩面人？」葉子昂好奇的問道。
「說的就是你啊，在事業和感情上，一個這麼精明，一個這麼遲鈍，這不是兩面人是什麼？」蔡子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