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騙子
「白姑娘這是何意？葉某隻會煉丹，如若是來買丹的，只管正面言明即可，何必這麼拐彎抹角？」葉子昂問道。
「葉公子當真不知道無雙在說些什麼？」白無雙問道。
「古人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葉某當真不知。」葉子昂說道。
「那我就明說了，穆雲煙她喜歡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白無雙也不完全表現出才女風範，質問起來。
「葉某已有戀人，白姑娘這又是何必？若是穆姑娘喜歡葉某，為何她不當面說明。據葉某所知，穆姑娘的性格可不會拜託白姑娘來做這種事情。」葉子昂說道。
葉子昂表現出一副無欲的派頭，誓要與過去訣別，只有蔡子衿感受得到，他的內心是何等的痛苦。
「你，她還不是礙於你和王碧清的關係，而且她的性格你又怎麼會不清楚？她到現在都不敢承認對你的心意。」白無雙說道。
「為什麼白姑娘不認為沒有呢？」葉子昂問道。自己和雲煙的事情，自己雙方都沒有任何意見，為何白無雙非要插手？
「葉子昂，你以為你是什麼？我認識的男子，比你優秀的比比皆是，你信不信我一一介紹給穆雲煙，總能找到適合她的。」白無雙有些生氣，氣的不僅僅是葉子昂的不去過問，更多的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若是穆姑娘找到真命天子，葉某定當祝福，就像是她當初祝福我一樣。」葉子昂說道。一想到穆雲煙會愛上別人，葉子昂心中就是一陣酸痛。可是，如果自己現在還去追求雲煙，那麼對碧清來說，公平嗎？
「你究竟怕什麼？怕王碧清嗎？還是怕王六長老？他六長老縱然是大帝強者，但也在娶妻數人之後，又與我本家的一位女子相戀，而且他其他後人女子所嫁之人，又不是只有一人，憑什麼就要去要求你呢？」白無雙說道。
白無雙不敢相信，葉子昂當真對穆雲煙沒有感情。所以她實在無法想明白，為何葉子昂甘願忍受痛苦也要放手穆雲煙？唯一的答案就是擔心六長老那邊不好交代，可是，據她所知，六長老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對待葉子昂。
「葉公子怕的不是別的，而是貪二者不得其一也。」人未到聲先至，彩蝶阻止了巧兒的通報，而是獨自闖了進來。
「彩蝶姑娘又在胡亂揣測葉某的心思。」葉子昂面無表情的說道。
「葉公子一切都表現在臉上，可不是彩蝶亂說。」彩蝶絲毫沒有任何客氣，獨自倒茶坐到了一邊。
「彩蝶姑娘可是得到了駐顏丹的消息，所以才刻意過來？」葉子昂不去介意彩蝶的動作，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看著葉子昂和彩蝶談天，白無雙沒有打斷，她很是好奇，葉子昂是如何和彩蝶這般熟絡，簡直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駐顏丹自然是其次的，可是彩蝶想要問問，葉公子可還記得當初要求過彩蝶什麼？」彩蝶問道。
「這點自然記得，葉某希望彩蝶姑娘心中如何所想，就如何去做。」葉子昂說道。
「看別人的時候葉公子看的很准，可是為何到了自己身上，就這般不願承認？」彩蝶問道。
「醫者不能自醫，這句話彩蝶姑娘應該聽過。」葉子昂說道。
「原來葉公子知道，正所謂當局者迷，為何葉公子不願意聽聽旁觀者的意見？」彩蝶問道。
「此事正是葉某心之所想，故而為身之所向。」葉子昂說道。
「葉公子那日告訴彩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因為彩蝶有這個能力，那麼葉公子呢？就沒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彩蝶問道。
「葉某有能力，但也有責任。彩蝶姑娘不必再拿上次的話來壓葉某，葉某不覺得自己被過重的責任壓倒。」葉子昂說道。
「好，彩蝶不說這些，但是彩蝶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惑，故而想請葉公子幫忙解答。」彩蝶說道。
葉子昂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彩蝶的問題。
「彩蝶從小就在想，婚姻是什麼？」彩蝶問道，左邊食指不停地纏繞著垂下來的秀髮。
「雙方結為一體，組成家庭，進行肉體與靈魂上的交融。」葉子昂說道。
「那葉公子覺得，床笫之事在這之中起到的作用又有多少？」彩蝶問道。
「葉某並未有過，但估計也只有三成吧？」葉子昂說道。
「可是彩蝶卻覺得，連一成都沒有，只不過是料理的調味劑而已。不過既然葉公子覺得有三成，那彩蝶就把它當成三成，也就是說，葉公子與彩蝶已經是七成夫妻？」彩蝶問道。
葉子昂額頭緊皺，說道：「彩蝶姑娘這演算法，可當真是讓葉某大開眼界。」
「那葉公子覺得，彩蝶哪裡說錯了呢？還是說，沒有那三成的床笫之事，那七成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呢？」彩蝶問道。
「彩蝶姑娘想把我繞進去？那我想問問彩蝶姑娘，愛情又是什麼？」葉子昂問道。
「千古之間，又有誰說得清呢？」彩蝶說道。
「既然彩蝶姑娘說不清楚，那為何非要葉某看清？」葉子昂問道。
「正是因為彩蝶不知，所以才想向葉公子請教，葉公子對王姑娘的愛情又是如何判斷？如果葉公子不願回答，那彩蝶想要請教，葉公子對山水丹坊的其他人又是怎麼看待？」彩蝶問道。
葉子昂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彩蝶實在是太懂自己了。
「在彩蝶看來，如果葉公子把這個當做愛情，那麼葉公子對穆姑娘，也是有著愛情的。」彩蝶說道。
「彩蝶姑娘究竟想要說些什麼？退一步講，就算是葉某真對穆姑娘余情未了，又與彩蝶姑娘何干？彩蝶姑娘可能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葉子昂問道。
「彩蝶還是想向葉公子請教，沒有好處的事情就不做了嗎？當初葉公子來開導彩蝶，究其根本，是因為得到的利益，還是別的什麼？」彩蝶問道。
當初葉子昂所說人生能得幾個知己，而現在他竟然也會問彩蝶有何好處。
葉子昂用右手虎口撐住上顎，深思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我來回答彩蝶姑娘之前的話題吧，愛是一種責任，一種自己給自己的責任。」
「也就是說，葉公子對那個人有責任，對彩蝶也有責任，對穆正華等人有責任，那麼對穆姑娘呢？葉公子覺得沒有責任，到這裡沒有問題吧？」彩蝶問道。
「彩蝶姑娘應該知道，我不擅長這種東西。」葉子昂直接拒絕回答。本來堅定的心情，為何在彩蝶這般攪和之下，已經是一團了呢？
彩蝶啞然失笑：「本來以為葉公子穩重，原來也會這般耍賴皮？那彩蝶就明說了吧，葉公子不想吐露心意，是因為對王姑娘的責任，可是葉公子覺得，這樣一來對王姑娘就公平了嗎？」
「有何不公平的，葉某當真不知。」葉子昂說道。
「明明心中有著別人，卻不想著雙方挑明，做出最終抉擇，只想著一個人永遠放在心中。同時也讓王姑娘心裡難受，永遠有一種罪惡感盤旋，這真的好嗎？」彩蝶問道。
「葉公子想要保護的人，只是從一個變成了兩個的區別而已，找到合適的機會，把事情挑明了，至少讓王姑娘知道，總好過兩個人分別承擔痛苦。」彩蝶說道。
「子昂，我覺得她說的沒錯，每次提到穆雲煙的時候，無論是你還是王碧清都是難受，上一次你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與其這樣，不如挑明了說。」蔡子衿說道。
「還是那句話，葉公子在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生怕兩個都不討好。可是一件事情不去做，就永遠沒有結果。挑明了說，葉公子怎麼能夠知道最終的結果不如人意呢？」彩蝶問道。
「對啊，不去做就永遠沒有結果，這也是當初神猴真君教給子衿的。那時無論是誰都把子衿當成惡魔，可是子昂你去做了，不是把子衿給收服了嗎？那麼又為什麼不曾想著去嘗試一下正視自己的心意？」蔡子衿說道。
「正視自己的心意？現在的我便是真實。」葉子昂說道。
「這個話你自己相信嗎？騙得了自己嗎？」蔡子衿問道。
「原來如此，彩蝶到現在為止的話，全都白費了。」彩蝶說道。
「騙一輩子就不是欺騙，而是真事。」葉子昂說道。
「葉公子當真想當一輩子的騙子，彩蝶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彩蝶得知穆姑娘和李如雪之間有一場戰鬥，希望葉公子可以去看。」彩蝶說道。
「這個我自然不會錯過，彩蝶姑娘不必擔心。」葉子昂說道。
「那就好，但我希望葉公子可以在穆姑娘落敗之後再正式出現，因為彩蝶覺得，只有這樣葉公子才能正視自己的心意。」彩蝶說道。
「彩蝶姑娘不必擔心，就算是葉某那時站了起來，也不過是不願虧欠穆姑娘而已。」葉子昂說道。
「誰知道呢？」彩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