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有力無技
「家師雲遊四海，指不定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在之前的教學里，他沒有教過這些的。」對於葉子昂來說，極丹神的秘密是絕不可能泄露出去的，故而早先就準備好了一整套的說辭。
「閑雲野鶴？」謝子衿好奇的問道。至今為止，葉子昂尚沒有表態過他的師父是誰，這讓謝子衿怎麼可能不去好奇？
「確實如此，家師性格有些孤僻，做事也不合章法，儘是隨性而為。據他所言，他也是憑藉這孤僻的性格，才成長到這種地步。」葉子昂說道。
葉子昂當然知道，在外面這麼編排，很對不起自己的師父。但是現在，只能這麼去做了。
這種說法，謝子衿是不怎麼相信的，不管怎麼聽都覺得是借口。但是對於葉子昂來說，他也不需要謝子衿就這麼相信，這個東西擺在那裡，就有可能性，有了這種可能性，就可以把它說成是真的。
「算了，不管這些。小弟弟，你拿著這個杯子，給姐姐在那桶里打一杯靈水，前提是不可碰觸到桶，也不可以使用靈氣或者玄力，當然，也不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謝子衿拿出一個圓柱形的水晶杯，交給葉子昂。
葉子昂打量一下水桶，裡面的靈水不過是一指的高度，想要灌滿一杯，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既然謝子衿這麼說，就必然是有她的道理，故而葉子昂也沒有拒絕，手握杯子探進桶里，灌了半杯靈水。
「這就是標準的你。」謝子衿說道。
「是說我只有半杯水的能力？」葉子昂問道。
「差不多是一個意思，但並非貶義，姐姐的意思是說，這是一個常態，是你可以隨隨便便的達到這個水準。」謝子衿說道。
「但是如果我使用手段，是可以超越這個常態，例如這樣。」葉子昂說道，依然把杯子放入桶底，通過杯子的滑動利用水的慣性，從而讓杯子里的靈水超過一半。
「這就是你表現出來的能力，是一個超越了常態的水準，只需要稍微施加一些手段，就可以達到。換算到煉丹上，也是一樣的。」謝子衿說道。
「但是當我的能力表現到一定程度，例如以這大半杯靈水為例，想要再進一步，便是難上加難的事情？」葉子昂問道。
「沒錯，你剩餘的力量可以再灌上大半杯靈水，但是卻無法是原先的大半杯靈水增加一分。」謝子衿說道。葉子昂理解力很強，這是好事。
「所以說，我認為我的能力足夠控制所有的丹藥，實際上只是我的錯覺？」葉子昂問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這個道理，葉子昂怎會不知？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怎麼都不像是如此。
「沒錯，人往往會高估自己的能力，小弟弟你便是陷入這個之中。」謝子衿說道，「當煉丹到了一個程度之後，哪怕是提升一顆產量，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這也就是為什麼小弟弟你和蘇雨曼小姐達到極限的時候，會受到那麼多的矚目。」
葉子昂煉製出十六顆清心丹，立刻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只不過因為和葉子俊的矛盾，而葉子俊又拜入大帝門下，所以才受到一些冷落。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但是卻絕不認可。姐姐的意思是控制十三顆丹藥，便是我的極限。現在的我處於這極限之下，想要越過去，就必須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而想要使丹藥出爐，則必須放棄掉一部分丹藥，到現在沒錯吧？」葉子昂問道。
「確實如此。」謝子衿說道。
「可是，如果我說，在控制這十三顆丹藥之外，我還擁有富足的玄力、神識狀態也是足夠，只是這股力量偏偏融不進去，該怎麼解釋？」葉子昂問道。
「你是說，這十三顆丹藥，你是可控的，甚至還有額外的力量，只是無法發揮出來？」謝子衿問道。
「沒錯，凝丹是十三顆，在勉強維持著十三顆丹藥的平衡時，還富餘額外的玄力和神識。」葉子昂說道。
謝子衿本來想提到理論上的專有名詞，此時也不去講，因為她發現，葉子昂所說的和她想象得並不一樣。
「你現在煉製一次給姐姐看看。」謝子衿說道，實踐出真知，從葉子昂的表現中查看，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葉子昂也不拒絕，在蔡子衿的掩飾下，開始了煉丹。
「凝丹十三顆，而且小弟弟的狀態確實很好。」謝子衿查看著葉子昂的狀態，以及丹爐內的情況。
「有著富餘的力量，卻無法加持之上，並不是小弟弟煉丹上有什麼不足，而是修為的原因。」謝子衿感受著丹藥的暴動，說道。
「修為，是說我對玄力的感悟還不夠？」葉子昂問道。
「不是感悟不夠，是控制力不夠，眾所周知，煉丹師對神識的要求很高，因為強大的神識可以更好地控制玄力，也就是更強的控制力。」謝子衿說道。
「但是神識方面的力量我還是足夠的。」葉子昂說道。
「但是你的控制力不夠，縱然神識充足，卻不能完全的發揮出它的全部。」謝子衿說道。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狀態，並不是力量不夠，而是技巧不夠，而這個技巧，並不是煉丹的技巧，而是對神識的掌控？」葉子昂問道。
「正是如此，你想要控制十三顆丹藥，要麼是增強神識，要麼是增強控制力。強大的神識讓你無需那麼強的控制力，而強大的控制力讓你無需那麼強的神識。現在你的情況是神識充足，但是這充足卻無法彌補控制力的稀缺。」謝子衿說道。
「也就是力和技的區別，我想要打倒一個原先打不敗的對手，要麼提高自己的修為境界，要麼開發當前境界可以發揮出的更強力量？前者提升的是絕對力量，後者提升的是相對力量。」葉子昂說道。
「沒錯，絕對力量和相對力量，都是要走的道路，只是在不同的時期，側重點不同。現在你的側重點應該是技的一方。過快的提升境界，帶來的只是一具空殼，雲煙聖女便不止一次被人這麼懷疑，只不過她以真正的成績狠狠地反駁了這些人。」謝子衿說道。
控制玄力的技，有一小部分是蔡子衿負責的，但是她的技，並沒有彌補掉葉子昂的不足。
通過神識控制玄力，也算是煉丹的一部分，但是謝子衿卻把它拿到了武道上說，是因為她不想讓葉子昂誤解成是通過玄力引導藥力上的不足。
「有一個你的同齡人，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技巧，這個人你也應該認識。」謝子衿說道。
「是李如靜師姐？」葉子昂問道，自己認識的人之中，技巧最強的應該就是李如靜了。
「沒錯，實際上無論是靈氣還是元氣，都是通過神識來進行控制的，只不過這種控制變成一種常態，而且這個階段並無專修神魂，控制它們變成了一種常態，所以往往不怎麼在意。只看對神識的掌控力，在同境界中，任誰都是無法勝得了她的。只可惜她體內無木，否則定然會受到不少煉丹大師的瘋搶。」謝子衿說道。以這個年紀來說，李如靜對神識的控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如果可以運用到煉丹上，絕對是前途無量。
確實，葉子昂心中也是點了點頭。在自己煉丹的時候，也是需要神識引導靈氣的，只是這早就變成了一種常態，就像是舉手投足那樣，所以忽略掉神識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子昂受教了。」葉子昂點點頭，說道。
「實際上姐姐是想讓你和軟腳靜多接觸接觸，也好學些東西，只不過以雪字堂和穆雲煙的關係，想要交好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樣如何，你和靜秋多接觸接觸？或者姐姐把靜秋許給你做個妾室？」謝子衿眨了眨眼，很是調皮。
「姐姐不要胡鬧，弟弟早已是名草有主的了。」葉子昂連忙擺手拒絕。
「男人嘛，誰還沒點小心思？你就不要瞞著姐姐了，說，究竟有沒有想過穆雲煙和王碧清兩個都要了的？」謝子衿像是能猜透葉子昂的心思一樣，拋出了直擊心靈的問題。
「姐姐不要這樣，難道姐姐將來有了夫君，能夠輕易接受對方三妻四妾？」葉子昂避開了問題。
「那可不一樣，愛人是愛人，弟弟是弟弟，他要是敢這麼做，看我怎麼對付他？但是弟弟嘛，想怎麼都是可以的。」謝子衿說道，溫柔的去摸葉子昂的腦袋。
摸到盡興，謝子衿不由得說道：「弟弟長大了，想要摸頭還得墊著腳呢。」
她是真的有一個弟弟嗎？聽到這話，葉子昂不得不這麼去想，如果謝子衿真的有一個弟弟，而且那個弟弟還和自己很像，那麼她對自己這麼親近，也就說得通了。這種事，還是稍微去調查一下吧，雖說是地武境的事情，但是也算不得什麼秘密，應該是不難查得出來的。
「弟弟啊，你打算什麼時候定親？姐姐可以幫你提親的。」謝子衿繼續摸著葉子昂的腦袋，說道。
「等到那一日，這件事情一定會麻煩姐姐的。」葉子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