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解惑
「祖輩的規矩，這點能否好好和葉某說說？」葉子昂問道，那誅王令究竟是何年何月留下的東西？又是何人留下之物？如果能夠知道這些，也許會有什麼辦法。
「這是自然，大人應該知道，我的祖輩並非是單純的人類，似乎和妖獸也有一些淵源。祖輩忠誠於某人，但是卻無法得到足夠的信任。故而祖輩的骨子裡被植入了無法違背那人的因素。」猴子說道。
「那個某人，便是留下記載著誅王令的石碑之人嗎？」趁著猴子停頓的間隙，葉子昂問道。
「大人這話有些不對，那石碑就是誅王令，至於那某人，確實是石碑上記載的那人，只是小的卻從來沒有見過。」猴子說道。
「原來如此，但還有一件事：你說無法得到信任，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忠誠』是強迫性的？藉助外物之力？」葉子昂好奇的問道。
如果只是潛移默化的忠誠，那是每個上位者都希望能夠做到。但如果是把握了對方的命脈，或者每月按時交付解藥，這種威脅得到的『忠誠』，則很是為人所不齒。
「不瞞大人，這種忠誠會隨著血脈延承下去，就連不知道多少輩子孫的小人，也是難以違抗誅王令的命令。」猴子說道。
葉子昂額頭緊縮，他所讀出的石碑，記載著那人的傳記，曾經的王，是那樣的溫柔。難道真是因為溫柔的王活不下去，才導致最後性情大變？
「後來發生了什麼小人就有些不知了，反正按那人的要求，我們的祖輩留在了這片土地，世世代代守護誅王令。為此，小的才一直潛伏在蓮花池，寧願當一個雜役弟子受人欺凌，也要儘可能的接近它們。可是誅王，誅的究竟是誰？小的也是最近才知道這條消息。」猴子說道。
「是因為我觸發了誅王令，所以你們全都接到了殺死我的命令，但是因為那束縛越來越弱，所以才能夠擁有自己的判斷？」葉子昂問道。
「大人所言極是，雖然我們接到了命令，可是就算是不從，也是沒什麼的。但是某人似乎沒有不從的資格，這點大人應該看了出來。」猴子說道。
「你是說大狗，還是天殺蠍？」葉子昂問道。
「原來大人已經見過這兩個了嗎？」猴子稍微有些驚訝，葉子昂和大狗對戰，這點在蓮花池不算什麼秘密，但是遇見蠍子還能安然無恙的，可著實有些驚奇。
「沒錯，蠍子已經喪命，我現在滿身都是問題，能否一個個回答？首先下令者是誰？接受命令的又有幾人？」葉子昂問道，如果老鼠說是五個，應該是可信的。而弄清老狐狸的事情，則是重中之重。
「誅王令封印了一個祖輩的神魂，只有大人觸發之後才會解封，而下令的，也正是那位祖輩。據血脈傳承所言，那位祖輩所在的年代，很可能比百族還要遙遠。至於接受命令的，包括我竄天猴在內，一共五家，分別是天殺蠍、百魅蛇、嗜血銀犬、神物飛天鼠。只是每個的細節，請恕小的不能講述。」猴子說道。若是說的太多，那便是對他們的背叛。
「你們這幾個家族還有聯繫？或者換個說法，會不會藏著別的家族，只是你們並不知道罷了？」葉子昂問道，之前那對兄妹，便不是這五個家族之人。
「不可能，至少蓮花池附近不可能，當初祖輩是有著十餘人的，無論延續多少代，這聯繫都沒有輕易斷掉，所以某個家族什麼時候斷根，我們都是知道的。如果說有哪個家族我們不清楚，只有百魅蛇了，只有百魅蛇曾經離開過舊都領域。」猴子說道。
「百魅蛇離開過舊都，這是怎麼回事？能否詳細說說？」葉子昂問道。這句話完全不需要懷疑，最初見到美女蛇的時候，就感覺是一位有著異域風情的女子，而且此女被刀蟲所傷，舊都領域並無刀蟲，幾乎可以肯定她是從外面來的，至少長期留在外面導致受外面的文化影響。
「百魅蛇的長輩曾經離開過舊都領域，為的是不想再繼續守護這莫名的誅王令。只是沒有幾輩的時間，子孫後代又開始了返還，似乎我們的宿命已被寫好，想要背叛是有些不可能的。」猴子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哀傷。
在蓮花池受盡欺辱，就連修為不知道比他差多少的侍女都能夠隨意使喚他，他怎能輕易接受？但是因為祖輩遺傳下來的規矩，他只能默默忍受下去。
「還有一個問題，你所謂的沒有反抗的能力，究竟是誰？」葉子昂問道。
「是嗜血銀犬，這血脈本來已經是消失了的，誰知最近又出現了返祖的現象，明明父母雙方血脈微乎其微，和正常人一般無二，偏偏兒子繼承了祖輩的能力。他一直在我們的觀察之下，這麼濃厚的返祖，導致他是無法違背那命令的，恐怕我們祖輩的『忠誠』，他也是繼承了。」猴子說道。
繼承了忠誠而無法違抗嗎？但是即便如此，他想要自己性命，以及威逼著自己戰鬥的事情卻也不會就此消散。無論如何，大狗都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那你是否知道現在究竟是誰針對的你？表面上是蘇曲銘，但是暗地裡的呢？你們幾族一直在這裡生存，是不是什麼時候結了仇家？」葉子昂問道。
「不可能，我們幾族並沒有暴露自己，怎麼會隨便結仇？就算是結仇，人死怨消，也不至於暴露到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我們身上。」猴子說道。
這個時候，猴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聽老鼠說過，我們是有著敵人的，我只能說那是數千年前的事情，其餘的我不能輕易透露，大人若是想要，還請去找老鼠。但是老鼠已經避世，如非機緣巧合，恐怕大人是找不到的。」
雖然葉子昂救了猴子，但是有可說有可不說，這點事情他還是知道的，萬一葉子昂只是為了從他這裡套話，他全都吐露出去之後，豈不是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老鼠已經避世，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葉子昂說道，「今後你怎麼辦？蘇曲銘非要你，我這裡也只能保住一時。」
「要不大人你操持一下，讓小的在蓮花池接受問魂？他給小的安排罪名，問魂是最好的解決手段。」猴子說道，問魂可以證明他的清白，這樣蘇曲銘便不能隨意出手。
「沒用的，證明了你的清白，然後呢？」葉子昂問道。
「然後當然，不對、根本就沒有當然。」猴子本來還算興奮，最後直接如同泄氣的球，半攤的坐著，對方想要他，又怎麼會只有這一手？明的不行，自然就會來暗的。再說就算是問魂，也是可以做些手段的。若是一個不小心讓他神魂重創或者變成痴獃，下次蘇曲銘出手他能怎麼辦？
「葉某這裡有些建議，閣下可以向老鼠請教，或者躲到絕望山。山中之大，只要隨便藏起來，誰又能找到？」葉子昂說道。
去找老鼠？不會這才是他的目的吧？猴子不由得懷疑，最後是決定逃到絕望山。葉子昂說的沒錯，只要藏起來，誰能輕易找到？
「大人，小的還是決定前往絕望山。」猴子說道。
「好吧，我也不阻止你，自己找個時間離開吧。但如果我是蘇曲銘，此時山水丹坊的外面一定是安排了不少人。」葉子昂說道。
「什麼？」猴子有些驚訝，特意跑到外面看向門口，果然能夠看到暗中安排的人。看來還是把這些人想的簡單了，雖然明面上讓了一下，但是暗地裡的手段，卻絲毫不輸。
「這有什麼值得吃驚的？蘇曲銘本來就不可能相信我。」葉子昂說道。
「可是，這位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蘇曲銘是想讓你去當城宰的對吧？」猴子警惕的問了一句，難道這就是葉子昂的目的？想讓自己帶著他去找老鼠？王為了自己的權力可以犧牲其他人，看樣子還是自己把對方想的太簡單了。
「沒有記錯，那又如何？」葉子昂懷疑到。
「所以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是為了從我這裡老鼠的所在才故意做出這種姿態的呢？」猴子問道，葉子昂和蘇曲銘都是心機頗深，不得不防。
「老鼠就在一陵城，我只是不願意打擾罷了，我可以告訴你，你是五個家族之中我最後見到的。就算是要套，那也是套出下令之人。」葉子昂說道。
當聽到葉子昂說出老鼠所在的時候，猴子才算是放下那絲疑惑，原來葉子昂早就知道了老鼠所在。
「是小的過錯，不該懷疑大人，可是這樣一來，難道真的只有老鼠才能救我？」猴子問道。
「我只是提個注意，他能不能救你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們可是世交，也許有什麼辦法呢？」葉子昂說道。
「原來如此，可是小的真的想不到，老鼠能有什麼辦法。如果必要的話，還是得接受問魂，能夠避過一時也是一時，只是這問魂的人，一定要大人您來安排。」猴子說道。
無論葉子昂是不是為了老鼠，只要他不帶過去也就沒問題了。問魂的話蘇曲銘的人靠不住，而葉子昂至少救過他，大不了當做沒救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