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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艾薩克

  這是遊戲,卻又不是遊戲,沒有玩家,有的,只是一群在生與死邊緣掙扎的怪物。


  「很明顯。在這裡,沒有玩家來操控主角艾薩克-克拉克,所以他的行動、身手是怎樣都還是未知的,最重要的是,這裡也沒有辦法用『sl』大法,人死了就是死了,所有人都只有一條命,沒有復活這一說,更加沒有從頭來過的機會。」莫懼如是分析到。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我們就在某個東西的電腦裡面,而它正在玩著這款遊戲。」正太反駁說。


  莫懼撇了撇嘴,他發現自從自己把李全鬥打死,正太這傢伙就經常和自己唱反調。


  「等等,sl是什麼?」文豪顯然對這種遊戲用語不太熟悉,「和sm有關係嗎?」


  莫懼扶額無語,心說你不懂好好問我還能理解,但是扯上sm又是幾個意思?無奈,他只能給文豪和八寶普及了一下單機遊戲的知識,緩緩開口說:「sl,就是save and load,字面上看也就是存檔與讀取的意思,實際上我們單機玩家經常利用這一遊戲機制反覆存取,來刷出小概率的事件,或者度過卡關的窘境,也能用來避免死亡后一切重來的悲劇。總之,你在讀檔之後總能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人物,有近乎無數次生命可以供你使用和浪費,可現在不是這樣的狀況,我們都只有半條命,一半在我們自己手裡,另一半……鬼知道在哪兒……」


  「道理我都懂,可莫懼君你到底想說什麼?」酒井盯著莫懼的眼睛,深邃的黑暗中讀不出任何心緒的波動。


  「我是說,咱們得保護好艾叔,也得保護好我們自己——」


  「你這不是廢話嗎?」五人不約而同的吐槽到。


  莫懼百無聊賴地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怪物碎肢,轉身查看了一下牆上的地圖,說:「我們現在清空並且佔領了上尉觀察控制室,一路上卻沒有發現艾叔一行人的蹤跡,如果說我們要保護他,總得見著他人吧!」


  「說的也是,我們得儘快找到艾薩克才行!」文豪點頭同意。


  「可是,我們三個玩過這款遊戲的人都忘記了劇情,完全不知道艾薩克的走向啊,去哪裡才能找到他?」酒井直接道出了問題的關鍵。


  「現在飛船降落橋上應該已經沒有人了,坎德拉應該駐守在飛控中心,而身為一線工程師的艾叔則是行動者,我們更應該去通道或者走廊里尋找,而不是佔領這些無用的房間。」莫懼說。


  除了正太,其他人都同意這個決定,就在眾人等待他的答案時,他卻搖頭否決了這個建議,他說:「與其漫無目的的尋找,不如來個守株待兔,回到月台去等待不是更好?」


  「這也不是不行,可這樣誰來保護艾叔的安全呢?萬一他不小心掛了怎麼辦?」長老緊張地說。


  莫懼覺得艾叔好歹也是宇宙最強工程師,不會一開場就掛掉吧,而且這第一關也並不長,距離維修船降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這段時間裡也沒見系統關閉,說明艾叔還沒出什麼事。他估計著不出10分鐘艾叔就可以到達飛控甲板的月台,所以目前最好的選擇確實是回到飛控甲板。


  他也不爭強,點頭同意了正太的意見,揮手道:「走,我們回到月台去!」


  酒井在許多事情上都站到莫懼的一邊,不知道是因為同為老玩家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檀國組到現在已經是名存實亡,雖然他完全可以堅持自己的做法,但莫懼認為,這不是一個人的冒險,或者單機遊戲,而是一個團隊的,既然是團隊,無論他的身份是隊長還是什麼其他,都必須尊重每一個人的意見,如果有道理,那就得採納。


  正太沒料到莫懼居然會同意他的方案,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沒有收斂他的對立情緒。


  一行人來到控制室的門前,忽然聽見門後面有異常的響動,眾人安靜下來之後,走在最前面的長老和八寶把耳朵伏貼在門上,仔細傾聽著另一頭的動靜。


  片刻后,長老回過頭去低聲對眾人說:「是槍聲,不過只有兩下,再之後好像是英語的對話。」


  槍聲、還有英語對話,這兩點馬上刺激到了莫懼敏銳的神經,瞥見酒井想讓他們開門,他伸手過去阻攔了下來。


  「還不著急,能開槍,說英語的,不一定就是劇情裡面的人物。」他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正太問。


  「既然這裡能夠出現天朝人,霓虹人還有棒子,難保不會有歐洲人或者米國人,大家做好準備再開門。」莫懼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眾人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而所謂的做好準備,自然就是填充好子彈,然後抬起手中的槍了。


  「都準備好了么?」長老低聲詢問,見眾人嚴肅地點頭,他轉身觸動了自動門的開關,大門兩側馬上發出排氣的聲音,然後緩緩打開。


  然而在大門打開的瞬間,一束光也透了進來,看來門外的人也敏銳地注意到了門裡頭的響動,不過突如其來的開門動靜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不過雙方在確認了對方的人類身份之後都自覺地壓低了槍口,劍拔弩張的氣氛立馬消散了大半。


  「船員?」對方的問題言簡意賅,莫懼走上前頭,發現對方是孤身一人,而且身上的穿著正是艾叔出場時穿的工程師防護服。


  「怎麼樣?」長老側過頭去,在莫懼耳邊低聲詢問:「要和艾叔相認嗎?」


  「相認?」莫懼感覺奇怪,說:「他認識你嗎?相認個啥?」


  長老的臉色頓時顯得局促起來,莫懼不再理他,轉而對艾薩克說:「哦,我們是usg的亞洲僱員,是石村號上面的倖存者。」


  「石村號的倖存者?」艾叔不解地問,「石村號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懼才想起這時候包括艾叔在內的救援人員都還未知道石村號到底遭遇了什麼變故,所以自然不認為石村號存在倖存者一說。


  「哦,我們是船員,飛船上發生了可怕的異變,我們的同時都變成了可怕的怪物,所以我們這些人只能守衛在上尉觀察控制室,等待救援。」酒井完子上來圓場。


  艾薩克本打算消解疑慮,可他看見這兩個身著『古怪』服裝的男女之後,槍口再一次抬起,並對準了他們兩個。


  「可你們為什麼沒有穿rig制服?」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的制服被打爛了。」


  「是那些『東西』乾的?」艾薩克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產生屍變的人類,不過很明顯,他和這些人一樣,短短三十分鐘里已經遇到過不少這些東西了。


  莫懼點了點頭,說:「嗯,我們的同事大都變異或者死去了,石村號上充斥著這些怪物,而且,我們管這些東西叫屍變體。」


  「那妮可呢?她怎麼樣了?」艾薩克放下槍,緊張地問。


  長老也帶頭收槍,「妮可?我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抱歉,您也看到我們目前的境況了,就連自保都很困難,哪裡有餘力擔心其他人呢?」莫懼伸手攔住長老,他覺得,現在還是不要劇透給艾叔比較好,畢竟把遊戲劇情劇透給主人公,這是很毒的一件事情。


  「那好吧。」艾薩克明顯有些失落,他覺得哪怕得到一絲的消息也是好的,至少也比他現在一無所知要好。「你們是要繼續待在這兒?」他問。


  「當然不,既然救援來了,我們就跟著你走好了,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嘛!」長老蹭上去說到。


  艾薩克後退了一步,不過他並沒有拒絕,點頭說:「那好!現在我要前往月台修理好電車。」


  眾人覺得奇怪,電車不是完好無損的嗎?這時候莫懼回想起來,遊戲劇情中飛控甲板月台上的電車好像是損壞的,可這樣一來,就與他們乘坐電車來到飛控甲板這一事實相悖了。


  劇情還是舊的走向,可現實卻已經有了改變。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要做的只有三件事情,一是保護好自己,二是保護好艾薩克,第三則是把劇情進行到底,不管發生怎麼樣的變故。


  於是莫懼用眼神示意大家不要聲張,同時讓艾叔領路,眾人出發。路上酒井好奇地問艾叔電車出了什麼故障。


  「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坎德拉說電車系統的數據模塊燒了,現在我們要去維修站尋找備用模塊,還有一輛壞掉的電車擋住了通道。」


  艾叔很少說話,但是有人問他問題的時候他還是會認真地回答的。


  七人剛走到轉角處,就發現了一隻躺在地上裝死的斬屍怪,故伎重演,長老又一次施展了一發入魂的絕技,在艾叔和檀國二人組驚愕目光下,慘遭暴菊的斬屍怪嘶叫著彈了起來,而讓莫懼四人驚訝的是,這時候居然響起了背景音樂(bgm)!

  ——果然在主角的身邊就是不一樣~

  下一瞬間就是一陣亮瞎眼的電光閃爍了,這隻可憐的斬屍怪還沒來得及走出一步,就被切成了人棍、不,應該是被切成了怪棍才對。


  殺死了這隻斬屍怪后,艾叔上去補了一腳,他那『菊花百殘腳』可謂是所向披靡,一腳下去就把屍體踩成了三五碎塊,從中掉落出了一匣切割槍彈藥來。


  一旁眾人看了之後又是訝異不已,雖然他們中有四個人都穿著裝甲,擁有和艾薩克一樣的金屬底板,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施展不出艾叔那樣的腿腳,更加踩不出道具來。


  長老眼中放光,嘖嘖讚歎道:「少俠好武藝!這要是給您學了無影腳,那可就不得了了!」


  艾薩克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這些東方人在想什麼,撿了彈藥一言不發的走了,長老自討了沒趣,也沒再說什麼。


  之後艾薩克撿到了一個音頻記錄帶,置入rig裝甲自帶的解析裝置后發出了事先錄好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名叫班森的電車工程師,他說他和自己的好基友史密斯一起幹掉了一隻屍變體,裡面的內容也就是提醒別人如何利用切斷四肢的方法來對付屍變體(斬屍怪),這些內容一伙人早就知道了,便也沒有太過在意。


  莫懼不記得倖存者中有這樣的兩個人,估計他們在錄完這卷音頻后也成了斬屍怪的刀下亡魂,又或者,他們射殺的斬屍怪中,就有那麼一兩個生前叫做班森或者史密斯,誰能夠料到呢。


  或許在這個充斥的死亡,又冰冷鋼鐵構築起來的死亡空間裡面,活著,可能是神給你開的一個玩笑罷了。這些都是在遊戲里難易體會到的,而身臨其境,親身經歷這一切的時候,才會從恐懼中,體會到一種悲涼的感覺。


  有了三把切割槍、四支脈衝步槍的強大火力,一路上對付一兩隻偶爾冒出來的屍變體可謂是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一行人就順著艾叔的路標來到了維修站。


  一路的順利讓眾人放鬆了警惕,就在這個時候,從牆壁上的排氣管中竄出了三四隻屍變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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